高陽鑫反應(yīng)再遲鈍也會感覺到害怕,尤其是他老子怒氣沖沖的樣子,更是嚇得他雙腿發(fā)抖。
“木子……木子說這兩天要覺醒血脈,”高陽鑫努力回憶,想要擺脫一頓毒打,“這不就是要去走先祖之路嗎?只有深入大荒,一次次用生死戰(zhàn)斗刺激,才有可能覺醒……”
高陽木終于明白了,這還是語言溝通不暢導(dǎo)致的后果,巫人的血脈覺醒很沒有規(guī)律,除了自我覺醒之外,外力覺醒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利用天才地寶配置巫藥,這就不用想了。
另外一種就是靠生死刺激逼迫血脈覺醒,這是最常見的辦法,據(jù)傳在上古時代,巫人戰(zhàn)士就會帶著武器走入大荒,一邊追尋先祖遷徙的路途返回祖地,一邊不停的磨練自身,達到突破血脈的效果。
后一種方法當(dāng)然多了許多危險,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要么突破要么死亡,別無其他結(jié)果。
所以高陽滔才會有如此大反應(yīng),先祖試煉是神圣的,無人可以阻止,但是如今已經(jīng)很少有人選擇這種極端的辦法突破了。
高陽木想通了其中的原因,頓時一臉黑線,自己說的嘗試突破是利用系統(tǒng),哪里是要走什么先祖之路。
變強的目的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活的更久?讓他去送死當(dāng)然不行。
高陽滔又是一陣暴怒,高陽木等人是又拉又勸,終于拉住了。
可是高陽鑫也不好受,身上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幾棍子。
幸好他皮糙肉厚,捂著肩膀蹲著那里不說話,也沒有什么大礙。
“氣死老子了,這小子怎么這么蠢,以后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高陽滔坐在椅子上,以后怒火中燒,說完他又覺得這有點影射高陽木的意味,立馬閉嘴,“木子,都是這小子亂傳話,差點沒將你叔我跟你嬸嚇?biāo)溃茸嬷诽^于危險,以后咱們不提,你跟鑫子外出狩獵也是好的,至少能夠磨練磨練……意志!”
本來他是想讓高陽木磨練一下武技,可是前身是固執(zhí)的血脈論擁護者,極端的排斥武技。
說起來還是前身那脆弱的自尊作怪,或許只有純血這一點才是他唯一的驕傲。
這在高陽木眼中極其可笑,就算是你堅持血脈論,但是也不影響你磨練武技?。?p> 只是一下子轉(zhuǎn)變太突兀容易引起懷疑,所以他就當(dāng)作沒有聽出來。
另一邊,高陽滔及時的止住了話題,看著沒有什么反應(yīng)都高陽木,心道:“或許出去磨練一下會改變你的想法,現(xiàn)在練習(xí)也不晚?!?p> 高陽木的血脈雖然沒有激活,但是天賦還是比平常人高一截,高陽滔估摸著,就算是以后不能覺醒血脈,四十歲之前也能沖擊一下武師的境界。
“武師也不錯,至少可以在淇水城混一個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边@也是高陽滔對他態(tài)度一直很好的原因之一,否則一般巫人哪里讓他有這么多耐心。
這餐早飯對于每一個人都不算美妙,高陽滔喋喋不休的向兩人傳授自己的經(jīng)驗。
后者雖然努力傾聽,但是心思已經(jīng)跑出了城外,畢竟枯燥的說教哪里比的上親身冒險來的刺激?
或許是看出兩個小家伙心思不在聽講上,高陽滔最終遺憾的閉上了嘴巴。
轉(zhuǎn)身回房間里找出兩根長矛,高陽滔哐當(dāng)一聲甩在兩人面前。
青綠色的長矛看起來十分干凈,它的主人一定十分愛惜。
一點點暗紅色的星星點點,反倒是給它增添了幾分妖冶的目的。
“這是我早年弄到的青銅矛,據(jù)說是來自高陽侯的封邑,這些年也隨我殺了不少兇獸,今天送給你們?!备哧柼险f著大氣,但是眼里還是閃過一絲不舍,武器對于一名武者來說簡直就是第二個老婆,要不是給自己的孩子和后輩,他絕對沒有這么大方。
高陽木也從記憶里找到了關(guān)于這兩根長矛的來歷,高陽叔父說的一點都沒有假,甚至還有些謙虛。
作為淇水城衛(wèi)隊的一員,高陽叔父可不是類似警察那樣的治安維持人員,那是集暴力、殺戮、權(quán)利為一體的軍隊。
掃蕩周圍兇手,緝拿犯事的巫人,甚至發(fā)生戰(zhàn)爭那也要披掛上陣,這些年這一對長矛可謂是功勛累累。
“太珍貴了!”高陽木忍不住站了起來,伸手撫摸著長矛,冰冷的觸感讓他迷醉。
高陽滔嘴角泛笑,雖然依舊心疼,但是碰到識貨的人,還是讓他受傷的心靈多了一絲寬慰。
“那就多謝叔父,我一定不會埋沒了您的寶貝。”高陽木緊緊的抱著長矛,現(xiàn)在誰搶他也不會給。
“不用客氣……”高陽滔正準(zhǔn)備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在他想來這小子肯定要推辭一番的,可是高陽木的舉動直接讓他將話給憋了回去:“咳咳……你喜歡就好!”
高陽滔面色奇怪,似乎在想自己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小子臉皮這么厚。
在看向自己兒子,那個憨貨也抱著長毛傻笑,根本不知道客氣為何物,高陽滔覺得自己好像吃了大虧。
高陽木抱著長矛,高陽鑫跟著他身后,兩人剛剛被有些氣急,高陽滔趕了出來。
現(xiàn)在兩人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暢享,根本不知道野外生活有多艱難。
高陽滔也沒有提醒兩人,就是想要他們吃點虧,畢竟淇水城附近定期清理,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漸漸的,高陽木才得到長矛的欣喜中冷靜下來,他將青銅矛抗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摸著腰間的骨刀。
這柄骨刀據(jù)說是用狼王的肋骨磨制,不過估計就是普通的野狼,比起青銅矛當(dāng)然差了一截。
不過武器冰涼的觸感能夠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這一次他們要去的地方更加深入大荒,說不定能夠遇到真正的兇獸。
“鑫子!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大荒?”高陽木突然回頭問,希望聽到一個好點的結(jié)局。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一個憨貨的耿直思維,高陽鑫沉默了半響,低聲道:“我聽阿爸說,武者大多都是死在大荒?!?p> 高陽木胸口憋悶,轉(zhuǎn)過頭不說話,果然不要想從這里得到安慰,不過經(jīng)過這么一氣,他不覺得慌亂了。
“大荒!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