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須彌幻境迷霧重重,不知道路線的人,往往都是有來無回。
而且須彌之境是靈性之境,識主不說,還會不定期移動,所以對于那些想要從須彌之境撈寶的人,只能想想了。
沖著兩人招手的白衣少女因為鳳舞依遮住了風耀晨的眼睛,而變得狂躁,面目猙獰的她,逐漸變成了一個左右兩手各操一蛇,而左耳盤著青蛇,右耳盤著赤蛇,長相美艷的女子,只見那女子正在不斷地往手中的兩條蛇身上積蓄焱武力,她這是要進攻了。
“若是我猜的不錯,眼前這個,便是幻獸雨師妾,古書《山海圖》中寫到,‘雨師妾在其北。其為人黑,兩手各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
傳聞這種異獸喜好男子,可以在很遠的地方聞到男子的味道,并可以根據(jù)氣味品鑒出男子的長相好惡。你可要小心了,她的目標應(yīng)該是你!”
說罷,鳳舞依松開了攔著風耀晨眼睛的雙手,退在一旁,然后對著風耀晨狡黠一笑,風耀晨瞬間涼到了心尖上,這女人,莫不是要隔岸觀火?
“喂,哪有你這樣的?”
抗議歸抗議,風耀晨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誅神從焱門中,看了一眼那異獸,然后猛然回頭看著鳳舞依道:
“先收拾它,再收拾你!”
鳳舞依攤開雙手,表示無所畏懼。
“小心,她來了!”
“不用你說!”
風耀晨劍勢起,宛如蜻蜓點水般,快速向著雨師妾攻去。
“一個半殘焱武者,居然還想著,跟我斗!”
那雨師妾并不是省油的燈,僅一眼,便將風耀晨的實力摸透了。
“我最討厭,這五個字了!”
這五個字一出口,墨風的面孔便浮現(xiàn)在風耀晨的腦海,三年前那個晚上,他也曾說過這句話。
狂吼中,風耀晨的火種出現(xiàn)了異樣,因為憤怒而帶動體內(nèi)火種的共鳴,那原本被封印的原生焱武力,就要噴涌而出。
五神峰,御意夫正喝著顧以柔剛泡好的茶水,眼里盡是得意。
而他的前面一張浮空的符印,正在以熊熊燃燒之姿,慢慢消散。
“十三年前的那時候,我路過落楓鎮(zhèn),在一間破敗不堪的屋子旁邊的路上,看到了那個青年,在他旁邊,有個嬰兒,正嚎啕大哭。
那青年是個奇人,只用了一招便將那魔獸秒了,可他也因為魔氣入體,變成了一個嬰孩,落在了另一個孩子旁邊。
離兩個孩子不遠的地方,靜靜地躺著兩具尸體,不過已面目全非了。
我正要去抱那兩個嬰孩,誰料其中一個孩子,也就是那個青年,即現(xiàn)在的風耀晨,體內(nèi)火種無故出現(xiàn)焱武力滿溢的異?,F(xiàn)象,若是成年人倒還是一件喜事,可他那時候是個嬰孩,若是任由事態(tài)這么發(fā)展下去,他必定會由于強大的焱武力沖擊爆體而亡。
我自然不能看著他就這樣,我御意夫一生閱人無數(sh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孩,更加離奇的是,他的火種,居然比我苦尋的火種還要高級。
所以我決定,把他們救下來,親自教育,撫養(yǎng)成人。
為了救他,我將他一半的焱武力封印在墨風身上,一半封印在他自己身上。
只可惜魔氣傷他太重,以至于這么多年來,他嗜睡,注意力不集中。
原本只要兩人覺醒火種,風耀晨原生火種的焱武力便會物歸原主,重新解封,可是我還是失算了,墨風覺醒的黑焰,是世人所不能容的,禁忌的空無之焰。它吞噬了本屬于風耀晨的那一半焱武力,使得墨風暴走,最終發(fā)生了那種意料之外的慘劇。
而風耀晨之所以沒有覺醒火種,是因為原生火種焱武力供能不足,加上他平時不學無術(shù),原生焱武力自然遠遠沒有達到火種覺醒的標準。
常年因為體內(nèi)存有風耀晨焱武力的墨風,身體自然會受到侵蝕,幸運的是,八歲那年,風耀晨送給墨風的那把劍,誅神,恰巧將墨風體內(nèi)侵蝕他的那部分焱武力吸收了去,后來,墨風平安無事,而誅神也具有了靈性。
不過這么多年,風耀晨總能在純焱武力的對拼中勝出墨風,那是因為,在一定的范圍之內(nèi),風耀晨的兩半焱武力就會產(chǎn)生共鳴,無形中互相契合,風耀晨的相性,而墨風的不適性,這才是兩人對決一邊倒的真相。
而如今,經(jīng)過了三年的苦修,風耀晨,那孩子的身體早已適應(yīng)了這股本屬于他的,被封印在自己體內(nèi)的焱武力,一旦他的感情受到某些外部刺激,封印便會解除,從而為他所用。
對付這只異獸,你應(yīng)該,不會丟我的臉吧?
等到你的火種真正覺醒,那時候,真正屬于你的力量,又會是什么呢?
如今我也想看看,你這三年,都學了什么?!?p> 說著,御意夫臉上堆笑,右手往茶杯里注入焱武力,風耀晨正在和雨師妾戰(zhàn)斗的場面,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風耀晨越來越明顯地感受到,有一股他極為熟悉的力量自他的焱門流出,隨著他的意念流到了他正握著誅神劍的左手上。
“受死吧!”
雖然雨師妾有那么一瞬感知到了,眼前少年的焱武力正在以未知的速度暴漲,可是在她眼里,實力的差距還是太大,雖然在同類異獸中不算拔尖,但她好歹還是一星五階的異獸,殺掉一個少年,還是綽綽有余的。
剎那間,雨師妾揮動雙蛇,那蛇頭像是炮彈般,朝著風耀晨疾馳而去,風耀晨剛積蓄好焱武力,就被這高速移動的雙蛇逼得不得不后退,他朝著頭頂?shù)臉渲σ卉S而上,站在一根枝頭,觀察著那雙蛇的攻擊。
雙蛇沒有立刻將風耀晨咬死,這讓雨師妾有著驚懼,因為她能感覺到,旁邊站著的那個少女,是她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敵是友,所以還得速戰(zhàn)速決。
說時遲,那時快,雨師妾繼續(xù)催動焱武力,耳畔的赤蛇和青蛇雙雙出擊,風耀晨應(yīng)付兩條蛇本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那突如其來的赤青雙蛇的合力圍攻,他自然沒有料到,胸口吃了重重一擊,他從樹上翻了下來,要不是他用誅神擋住了赤蛇的牙齒,估計他的肚子都會有一個洞。
鳳舞依期待了半天,沒想到風耀晨還是逼得她出手,正當她準備祭出武器的時候,那雨師妾卻嘲諷風耀晨道: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非得逼得我驅(qū)動赤青雙蛇來合力攻擊,原來只是花拳繡腿罷了,半殘焱武者就是半殘焱武者,掙扎有什么用,還不如讓我吃掉你,助我升階!”
雨師妾的聲音中夾雜著興奮和狂野,她兇殘的本性已經(jīng)徹底被激發(fā)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最討厭,那五個字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當風耀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鳳舞依都嗅到了一絲殺氣。
“赤曜之……”
“閉嘴!”
風耀晨在意識深處吼道,他一輩子都不想再動用這股力量。
機械的女聲還沒說完便被風耀晨吼退卻了。
力量被主人拒絕,陷入了封印狀態(tài)。
因為,這是很多年前,他們倆約好了的。
從地上緩慢爬起來的少年,又一次,拿起了手中的劍,那不知為何變得赤紅的眼睛里,有些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雨師妾,少年手中的劍燃起了赤紅的火焰,指著眼前的敵人。
“這是?”
鳳舞依因為風耀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變得疑惑,她能明顯地感受到那無形中產(chǎn)生的威壓,他居然鎮(zhèn)住了比他還要強大的異獸!按理說,他是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勝算的!
“你到底是誰?”
這一刻,雨師妾慌了,明明是沒有覺醒火種的少年,卻有著如此純凈的焱武力,完全不符合常理!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安息吧!”
面無表情的風耀晨,仿佛變了一個人,身體微弓,右腳向前,左腳撤后,將誅神舉到與耳平齊的位置,源源不斷的焱武力化成的赤紅色劍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裂。
鳳舞依想了起來,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風耀晨的時候,他和魔煞對決的時候使用的招式。
“炎爆手里劍!”
說罷,風耀晨箭一般地沖了過去,那些赤紅色的劍影分身,卻被留在了半空中,僅是瞬間,風耀晨便閃到了雨師妾的身后,而他先前握在手中的誅神,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插進了雨師妾的胸口。閃到雨師妾身后的風耀晨,并沒有停止動作,他是浮在左上空的,只見他左手呈劍指沖著雨師妾一刺,然后突然出現(xiàn)在雨師妾正上方,他原本浮空的地方,赫然出現(xiàn)數(shù)把與起始位置相同數(shù)量的赤影劍身,隨著風耀晨從上方發(fā)動攻擊,那兩處的赤影劍身瘋了似的朝著雨師妾攻去,化指為劍,強大的焱武力壓得雨師妾無法動彈,她只能任由那赤影劍身插進自己的身體。
所有的動作前前后后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當風耀晨一個后空翻落地的時候,隨著誅神自動飛回到他的手里,那雨師妾的身體直接在刀光劍影來回穿梭的折磨之中,被爆炸產(chǎn)生的火焰吞噬了。
而此時的風耀晨,眼睛終于變回了原來清澈的樣子。
鳳舞依一直死死地盯著那火焰燃燒的地方,突然,她對風耀晨道:
“你看到?jīng)],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鳳舞依特意指了指,風耀晨倒是不以為然,一個燒成灰的尸體,能有什么東西。
當他過去看的時候,兩個珠子,一黑一金,靜靜地在地上躺著,風耀晨看了看沒什么奇特的,于是準備用手拿起來看一下,結(jié)果剛一碰到,那兩個珠子便像是化了一般,融進了他的手掌,嚇得他瘋狂甩手,怎奈無濟于事。
也是這個時候,風耀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掌心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圓點,右手掌心出現(xiàn)了一個金色圓點,而且居然擦不掉!
“你怎么了?”
鳳舞依疑惑地走上前來,風耀晨連忙將手藏在身后,催動焱武力讓那兩個點變成和平常一樣的皮膚的顏色,牽強地笑道:
“沒什么沒什么,我們快走吧!”
風耀晨指了指前面,見鳳舞依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先行一步,他也就追了上去。
風耀晨自然在思考,當他的手中出現(xiàn)那兩個圓點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怪物:
那是一個長著赤,金,藍三個犄角的獅面獸人,有著赤紅色的雙瞳,脖頸處被純白色的毛花覆蓋,龍形尾巴尖處一朵三色火蓮正盛,腰間左右兩邊別著黑白兩把劍,黑白焱流分別附著在那兩把劍上,光是氣勢便讓風耀晨震顫不已。
雙腳穿著金色的獸靴,前爪看似鋒利無比。
手腕處戴著兩個赤色圓環(huán),傲然挺立在風耀晨面前。
“人類,從你殺掉神成為弒神者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運,就已經(jīng)改變了。
從此以后,你將會被這股力量詛咒,終有一天,它會將你折磨致死,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什么才叫絕望,哈哈哈哈哈哈……”
那獸人說完,便魂飛魄散了。
風耀晨猜想,那應(yīng)該就是雨師妾真正的樣子,她用最后僅剩的那點焱武力,給風耀晨下了詛咒。
只是它,到底是誰呢?
神?
怎么可能有這么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