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陽的剪輯工作，是在當(dāng)天夜里進行的。
本來前一個晚上就沒怎么睡的商陽，在微表情分析術(shù)這個獎勵的驅(qū)使之下，愣是精氣神十足的完成了《霸道農(nóng)場主愛上我》的剪輯工作。
重賞之下，必有莽夫。
連著兩個晚上不睡覺的那種莽夫。
《霸道農(nóng)場主愛上我》的鏡頭雖然比《美女幽魂》多，但剪輯起來卻方便了不少，畢竟聲畫同步，不需要太多的后期處理。
嗡。
手機震動，一條通知彈出。
“恭喜你完成任務(wù)【牽絲戲偶】！獲得任務(wù)獎勵——微表情分析術(shù)（獎勵可于屬性欄查看）。”
“成了！”房間里面，商陽短促的歡呼聲。
頃刻之間，房間內(nèi)出現(xiàn)了平靜又均勻的呼吸聲。
上一秒還在為獎勵順利獲得而高興的商陽，下一秒就昏睡了過去，很安詳……
商陽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
夢見黃崖山人帶了一群黃鼠狼，把自己吊起來，輪流朝自己崩屁，逼問凌虛子的下落……
“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商陽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大口喘著粗氣。呼吸之間，卻忽然察覺到，噩夢中那股濃烈的刺激性蒜臭味依舊存在。
“黃鼠狼真來吊我了？”商陽緊張朝房間四處掃視。
房間里面，果然有一個道人，不過不是黃崖山人，而是凌虛子。
商陽把凌虛子從福陵山背回來，身上沾染的那股黃鼠狼屁的味道整整一天都沒有散去。而凌虛子，作為黃崖放屁的直接承受者，現(xiàn)在簡直就是一個人形生化武器。
奇臭無比。
他出現(xiàn)在商陽房間里，也難怪商陽會做那樣的噩夢了。
“商陽兄，很平和的夜晚，不是嗎？”凌虛子先打了個招呼，他的眼睛看向窗外射進來的皎潔月光，語調(diào)深沉。
是很平和的夜晚，如果你這個人形臭味制造機器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里，將會更平和。
商陽摒住了自己的呼吸：“凌虛道長，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到我房間來干什么？”
“我白天睡過了?！绷杼撟雍芷届o。
商陽：？
你白天睡過，我可沒睡過啊！
“商陽兄，聽說你的電影已經(jīng)拍完了。”凌虛子講到這里，頓了一頓，“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明白了，商陽明白凌虛子夜襲自己的原因了。
“可以的話，明天？”
“商陽兄，高老莊里面的邪祟未除，我等正道修士，豈能一走了之？”凌虛子又一次目光如炬，用那種直視正義伙伴的眼神看向商陽。
商陽：……
上一次你這么看我的時候，只是拿我當(dāng)誘餌，拉我去勾引黃崖山人現(xiàn)身。
你這個小道士壞得很，老子這次還能信你的邪？
而且，在凌虛子傳達這個目光如炬眼神的時候，商陽還注意到了他面部的另外一個小動作——嘴角微微向下癟。
這個的面部小動作，就是微表情，大概只持續(xù)了五分之一秒。
一般來說，沒有經(jīng)過訓(xùn)練的人，很難捕捉察覺到這種稍縱即逝的微表情。但在商陽的眼里，這個微表情就好像是被無限放大了一般。
“凌虛道長，你知道嗎？一個人每十分鐘的談話里面，要講三次謊?！鄙剃柭朴频拈_口道。
其實，他自己都不清楚這個十分鐘三次謊的數(shù)據(jù)是從哪里得來的，但他好像，就是知道。
凌虛子：？
聽了商陽的話，這個年輕的道長在想的第一個問題是，什么叫分鐘？
“你剛才在用正義眼神看我的時候，嘴角有一個微微向下癟的趨勢?！?p> 凌虛子：？？
商陽在講些什么？
“這是代表了你對自己的話極不自信，是一個典型說謊表情?！?p> 凌虛子：？？？
為什么明明完全聽不懂他的話，卻覺得他分析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jù)？
“所以，凌虛子道長，你在說謊，你留下來根本就不是為了正義?！鄙剃栕鐾炅俗詈蟮陌l(fā)言。
說起來，凌虛子留下來不是為了正義，而是為了黃崖，這好像是板上釘釘，明明白白的事情。
但商陽就是想拿剛學(xué)會的技能，用各種專業(yè)術(shù)語，狠狠碾壓凌虛子一次。
因為，很爽??！
看這個心思縝密，還誆騙自己一次的蒼狼精在自己的理論嘴炮之下吃癟，真的好爽！
“商陽兄說得對?！绷杼撟釉阢读算渡褚院螅愦蠓匠姓J了商陽的話，“但那又如何？”
“嗯……？”
不對啊！
凌虛子你這個反應(yīng)很不對??！
一般人被這么犀利又有理有據(jù)戳穿了謊言的話，不是應(yīng)該羞愧難當(dāng)才對吧！
“明天，商陽兄可以自行離開，我還打算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凌虛子如是說。
商陽：……
似乎是有點得意忘形了，把凌虛子是自己的專車司機這茬給忘了……
這年頭專車司機態(tài)度都這么差了嗎？
“凌虛道長，其實不走也可以?！鄙剃栠m當(dāng)?shù)母淖兞俗约旱膽B(tài)度。
其實，一開始，商陽也就沒有真的打算要走。
黃崖的事情，越快解決掉越好。
現(xiàn)在他還受了傷，趁他病，應(yīng)該要他命。
況且，【牽絲戲偶】任務(wù)雖然完成，但除了中了勾魂術(shù)的人行動像傀儡以外，商陽沒有接觸到任何與任務(wù)描述有關(guān)的事情。
“但留下來，或者說留在附近的話，我們首先要搞清楚，豬剛鬣對黃崖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p> “豬剛鬣的態(tài)度？”凌虛子有點不明白商陽在說什么。
“這不是當(dāng)然的事情嗎？”商陽壓低了嗓音，“豬剛鬣這樣的……嗯，應(yīng)該叫大妖吧，這樣的大妖，如果和這件事情無關(guān)，那我們就拉攏他。如果有關(guān)，我們就得暫時脫身?！?p> “豬剛鬣是大妖??？”凌虛子很震驚，從他的表情來看，是真的很震驚，“可他完全沒有一點妖氣，除非……”
除非他有實力完完全全隱匿住自己的妖氣。
但，在凌虛子的認知里面，只有他的大哥黑熊精才能做到完全隱匿妖氣，而且還是在黑熊精突破了出竅境的時候，才可以做到這一點。
那個外表上看起來百無一用的豬剛鬣，是個出竅境以上的大妖？
凌虛子這邊還在吃驚，商陽的表情卻是越來越認真。
“明天我還不會把電影成片播放給高府的人看，整個高府都透著古怪，他們跟云棧洞里面的事情，可能有關(guān)系?！鄙剃柊炎约旱恼鎸嵪敕ㄖv了出來。
關(guān)于是走還是留這件事情，商陽在心里，其實早就有了打算。
既然這里的渾水已經(jīng)趟了，那就索性趟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