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螢:“準(zhǔn)備好了嗎?”
商陽:“嗯,第一次有點緊張。”
當(dāng)然是第一次,這可是商陽人生第一次有機(jī)會騎龍。
接受了商陽帶路幫助的敖螢,此時正和好菜塢的全體員工,站在蘭如寺外,一處較為空曠的緩坡之上。
按照敖螢的說法,她的龍身體積有點大,在蘭如寺里面變身的話,有些擁擠,怕稍微扭一扭身體,就把脆弱的寺墻拆掉一半。
敖螢輕輕地向空中一躍,身形就變化開來,先是額頭生出龍角,身體慢慢拉長失去了人的輪廓,變作了順滑的流線形,一直向后延展開來,身上緊密排列著碧青色的龍鱗。
敖螢的真身,是一條頭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的小青龍。
差不多二十多米長的小青龍。
“走吧?!贝丝蹋轿炓呀?jīng)騰于空中,準(zhǔn)備飛御離開,不過她吐露出人言的時候,還是原來的聲音。
“等一下!”商陽叫停敖螢。
“嗯?”天空中的敖螢垂下龍頭來看著商陽,顯了真身的她,即便是隨意的動作,都能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龍威,不容褻瀆。
“我還沒上來?!?p> “你不會飛?”敖螢難以置信地看向商陽,本來她以為,這個凡人看起來是普通人,但跟兩個女鬼為伍,又主動提出給自己帶路,總歸有點手段才對。
“我為什么會飛……?”
一人一龍隔空對視,空氣突然安靜。
“所以,你想要騎我?”先開口的,還是天上的敖螢。
而且很難得的,一口氣講了整整七個字,而且是主謂賓語一個都沒省略。
“是,我想要騎你……”
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奇怪?
“淫賊書生!你一個大男人,要騎到人家女孩子身上去,要不要臉!”
站在一旁,一直是吃瓜群眾狀態(tài)的常小黛,終于是忍不住開口了。
“她是龍啊……”
在商陽的想法里面,自己騎在一只顯了原型的龍身上,即便是只小母龍,但應(yīng)該不涉及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吧?
明明物種都不一樣了,不是應(yīng)該存在生殖隔離嗎……
“公子請自重?!边@時候,常小白也是不留情面地出言補刀。
商陽:……
“沒關(guān)系。”終于,空中的敖螢開口了。
很好,這個外表寡言少語,像是冰山一樣的美人,內(nèi)在還在非常開明的嘛!
可以騎龍讓商陽有一點點緊張,一點點興奮。
雖然商陽怕高,但這可是龍?。『土杼撟拥撵F霾不一樣,這可是一條龍!
騎她,這是男人的浪漫!
敖螢從空中,稍稍向下俯游下來,她的動作,就像是在水中游動一般。
等到她靠近商陽以后,還不等著商陽爬上她的身體,那只碩大有力的右前爪就探了出來,牢牢地擒住了商陽。
見狀,常氏姐妹兩個化作了黑影白影躍入了瑯煙玉中,小C也是落到商陽的肩頭停好。
“等……等一下!”察覺到不妙的商陽奮力呼喊。
“指路?!卑轿炌鲁鲞@么兩個字來,無視商陽的呼喊聲,并且握緊了他,迅速的破空而去……
大唐貞觀年間,在雙叉嶺與河州衛(wèi)附近,不少山里的獵戶與戍邊的軍士,都親眼目擊到了神龍臨世。
根據(jù)可靠資料記載,以及目擊者回憶,臨世的是一條威嚴(yán)英美的青龍,在青龍的前爪之上,隱約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
人們一致認(rèn)為,這條青龍是到人間擒走了一個惡貫滿盈的歹人。
更有甚者,他們宣稱清晰地聽聞到青龍騰飛之時的威嚴(yán)龍吟聲,以及斷斷續(xù)續(xù)的男子叫喊聲。
不少人回憶起這男子叫喊聲均是面如菜色。
他們說這叫喊聲凄厲無比,堪比鬼哭狼嚎,喊的是:“敖姑娘!慢一點!慢一點!慢!我怕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說起來,商陽其實也不認(rèn)得長安的路,但他的路感很好,以前更是有“人肉導(dǎo)航儀”的美稱。
長安在東方,一路上飛飛停停,找隱蔽地方下落,然后商陽向人問路,雖然麻煩,倒也不會像敖螢一條龍那樣子迷路。
敖螢一路抓著商陽,差不多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就到達(dá)了目的地,在長安郊外尋了個無人的地方降落。
“有勞?!币呀?jīng)變回人形的敖螢先是向商陽道謝。
“不客氣的?!鄙剃栠@樣說著,同時,抬頭望了望天。
剛才還在天空中的時候,商陽就已經(jīng)看見了長安這這個方向,烏黑的云層密布,一眼望過去,盡是層層疊疊的雨云。
到了地上再看,便更是如此,天空之中烏云疊壓,地上是急風(fēng)驟卷。
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要下大雨了。”商陽這樣講。
現(xiàn)在明明是秋季,但看這種天地巨變的氣勢,估計得下一場罕見的暴雨。
“嗯,父親在布雨?!?p> 商陽:……
還記得以前剛上大一的時候,商陽一寢室出門去全市最大的彎噠廣場吃飯。
期間一個室友感嘆了一句:“彎噠廣場真的很氣派?!?p> 這時候劉家輝淡定地接上了一句:“嗯,我爸爸開的?!?p> 商陽現(xiàn)在的心理活動和當(dāng)時的一毛一樣。
你們的爸爸都好了不起哦!......順便問一句,令尊需不需要干兒子?
不過,織云布雨本來就是龍族的工作。
說起來,掌管長安云雨的龍王地位想必低不到哪里去,這樣子看敖螢好像還是一個高干子弟。
話說,司雨長安的龍神是誰來著?總感覺最近看《西游記》的時候有提到。
這樣想著,一個龍王的名號劃過了商陽的腦海。這個名號浮現(xiàn)在腦海的時候,就仿佛是一道驚雷在商陽的腦袋里面震響。
沒記錯的話,司雨長安的,是涇河龍王啊!
“怎么了?”本來是有些困惑看著天空的敖螢,看向了商陽。
“……你爸爸是涇河龍王?”
“嗯?!卑轿灪唵位貞?yīng),然后又是微微仰面望天,“這場雨,好奇怪?!?p> 涇河龍王。
因為和賣卦先生袁守誠打賭,私自篡改玉帝降雨赦旨。
將原本辰時布云,巳時發(fā)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的降雨旨令,改作了巳時布云,午時發(fā)雷,未時落雨,申時雨止,降雨三尺零四十點。
因為違背玉帝旨令,觸犯了天條,罪龍涇河龍王被斬首而死。
商陽還在考慮著該和敖螢講點什么好,怎么講比較好,就只看見二人的前方,走過來一個老農(nóng),披蓑戴笠,牽著一頭壯實的大黃牛。
“你們兩個小后生,這種天氣還杵在這荒郊野嶺做什么?”老農(nóng)見了沒有雨具的商陽兩個,好心開口道,“快找地方避雨吧,這雨古怪哩?!?p> “古怪?”
“已時的時候,天上就密布了烏云,這都快一個時辰了,還是昏壓壓的,也不落雷,也不落雨,你們說怪不怪?”老年這樣講著,腳步不停牽著黃牛繼續(xù)走,顯然這樣的天氣,他不想在外面多待了。
“前面一直走,不遠(yuǎn)有個亭子哩?!焙眯牡睦限r(nóng)走出幾步有回頭提醒商陽二人道。
巳時布云,差不多一個時辰,不會這么巧吧?
轟轟轟!
商陽還在愣神,長安城上方的天空,一道閃電伴著驚雷同時落下,巨大的轟鳴聲之中,慘怖的閃電把昏暗的天幕扯出了一道巨大扭曲的裂縫來。
“敖姑娘……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