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鯉,商陽需要金鯉。
聽敖螢的意思,金鯉一開始也只是普通的水族罷了。
是普通的水族,應該意味著,可以吃吧……
況且,像袁守誠等他收集到二十條金鯉的時候,涇河龍王才去找他麻煩。
也就是說,如果以前自己想法子搞只金鯉上來,做成鬼花金鯉的話,涇河方面大概率還真不會和自己一般見識。
但現(xiàn)在不一樣,袁守誠把涇河搞得雞飛狗跳,涇河金鯉也叫他捉走了二十尾,這個時候自己再去涇河里面釣金鯉的話,無疑是在往槍口上撞。
妥妥的變成涇河水族公敵。
所以,商陽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曲線搞食材。
既然涇河里面的金鯉現(xiàn)在不能動了,但現(xiàn)在在長安城里面,還有一個人手頭上可能有著大量的金鯉——袁守誠。
從袁守誠的手里面,解救出一尾金鯉到自己的鍋里面,不過分吧?
只是希望,袁守誠得到的那二十尾金鯉,不要都被他燉成了魚湯。
有了這樣的想法,商陽先是找到了先前跑來通知他天上掉龍頭的小廝,阿休。
“你有沒有聽說過袁守誠?”商陽找到阿休以后,劈頭蓋臉就發(fā)問。
“公子說的是西門大街上那個算卦先生吧?當然聽過了,算卦可靈了?!卑⑿莶贿^是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根本藏不住話。
而且對于商陽,他也沒什么必要藏著掖著。
“這個算卦先生,他家住哪里?”
“這就不知道了,這先生好像是一個多月前才開始在西門大街上算卦的。以前,長安城里面都沒有聽說過這一號有神通的人物?!?p> “一個多月前才出現(xiàn)啊……”商陽就著阿休的話,進行了一番思考。
“公子要想知道這個先生住哪里也不難,我出去打探一下便是了。”阿休這么補充道,“而且悄悄打聽,管保不叫外人知道?!?p> “很好,去吧?!?p> 阿休領了商陽的命令,歡歡喜喜出門去了,對于打探消息,嚼人舌根這種事情,這個小男孩好像很熱衷。
打發(fā)走了阿休以后,商陽自己也出了門。
商陽剛才已經(jīng)想過,袁守誠既然是一個月前才出現(xiàn)在長安城里的,那么很有可能原先在長安城里面沒有定居之所。
那么對于他在長安城里面的居處,商陽進行了大致的推斷。
一個,可能是跟自己一樣,受了李淳風的安置。
《西游記》中說過,袁守誠是李淳風師父袁天罡的叔父。同為算命行業(yè)的業(yè)界精英,袁守誠是李淳風的前輩,所以李淳風關照袁守誠合情合理。
但因為目前尚且不清楚李淳風對袁守誠的態(tài)度,冒然詢問李淳風的話,很有可能打草驚蛇,讓自己奪金鯉的計劃落空。
還有一個可能,袁守誠既然是個相師道士,借居在長安當?shù)氐牡烙^之中也是合情合理的。
結合袁守誠神機妙算的實力來看,長安最大的道觀,玄都觀,就成了商陽今天下午第一個要去探訪一遍的地點。
……
長安城,朱雀大街。
玄都觀就坐落在朱雀大街之上,這條街道上,除了玄都觀以外,還有座興善寺,兩個宗教場所都是香火鼎盛。
在這條大街之上,能看見不少虔誠的往來香客,空氣之中彌漫著香火油燭的氣息。
商陽到達玄都觀的時候,時間估摸著是下午3點左右,雖然是秋天,但是陽光還是晃得人犯困。
玄都觀里面種植著很多桃樹,不過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自然看不見桃花盛開的景象。
但剛邁進玄都觀,商陽卻是一眼就在這片桃林里面,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面容冷俏,綠色裙衫的女子,正是敖螢。
才剛分別沒多久,就又一次碰面。
一定是特別的緣分。
“敖姑娘?!鄙剃柹锨?。
“嗯?!?p> “你來這里,是為了……?”商陽沒有講出袁守誠的名字。
“嗯?!辈贿^顯然,敖螢很明白商陽的意思。
敖螢也是來找袁守誠的,也就是說,商陽找對了地方。
“敖姑娘,就算報仇,也要三思而后行……”
敖螢來找袁守誠的原因,在商陽看起來,只有一個,那就是報仇。
“東側廂房,有水族氣息?!卑轿烇@然不想和商陽廢話,徑直朝著道觀東側走去。
“敖姑娘!”商陽無奈,只能先跟了上去。
適才,敖螢已經(jīng)查探過,在玄都觀這一塊,除去池塘、廚房這些地方有水族的氣息以外,剩下的就是東側這一間可疑的廂房了。
目前不知道袁守誠具體住在哪里,只能采取這種方式排查。
敖螢倒是沒有問商陽為什么會這么正好的出現(xiàn)在玄都觀。
可能她并不是很關心。
也可能,她把商陽的出現(xiàn),當作了對自己的好意。袁守誠與自己父親的死有關,自己上午剛和商陽傾訴過,下午商陽就涉險來尋袁守誠。
這樣看來,商陽的目的,在敖螢心里昭然若揭。
如果敖螢在心里把商陽的出現(xiàn),視作第二種原因的話。
那就有那么一點尷尬了。
畢竟,商陽的真實目的,主要是想找一尾金鯉做食材……
商陽和敖螢一路上,躲過了幾個正在犯困打盹的小道士,很順利就潛入了目標廂房。
“小C,把八個微型攝像機全都投放出去,監(jiān)視玄都觀四周。”商陽再跨進房門之前,先是這樣吩咐袖口里面的小C。
等到鬼鬼祟祟關上房門之后,商陽又吩咐道:“小C,投影?!?p> 一個分為八個區(qū)域的屏幕,畫面涵蓋了玄都觀的進出口,以及東側這一片主要區(qū)域,投射到了商陽和敖螢的面前。
商陽雖然沒有見過袁守誠的樣貌,但是敖螢見過。
同時,因為小C及其攜帶的微型攝像機像素與分辨率都極高,玄都觀這一帶視野開闊,高空拍攝也可以拍出相對較清晰的畫面,所以不需要太擔心暴露。
“這里!”
商陽還在部署著崗哨,而敖螢,卻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要找的目標了。
就在床鋪的下面,放著一個不小的木盆,水族的氣息,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木盆被拖出來,里面盛著半盆的清水,而清水之中的,正是一尾金鯉。
不過,這尾通身披被著閃耀金鱗的金鯉魚,此刻在木盆之中已經(jīng)翻了魚肚白,只是偶爾才吐上一個無力的水泡,茍延殘喘的樣子。
“敖螢,金鯉可以吃嗎?”
看到著尾半死不活的金鯉,商陽可是動了心思,這不就是送上門的食材嗎?
雖然死掉以后,好像不是很新鮮的樣子……
敖螢:……
因為敖螢是蹲著看著木盆的,所以商陽看不見她的表情,但過了一小會敖螢還是開口:“可以?!?p> 對于水族來說,尤其是對于一條鯉魚來說,被吃掉本來就是它存活時,需要面對的正常風險。
別說是魚,即便是龍,特別是那些魚蛇之類練成的低等龍,若是犯了罪,也是有可能被擺上餐桌的。
龍肝鳳髓,這是天庭中宴會的珍貴菜肴。
由此,水族的生存價值觀,和人類是截然不同的。
“那,這條金鯉好像中暑了,不如我們……?”商陽盡可能把自己的需求,說得委婉一些。
敖螢自然沒聽明白商陽的意思,她只是搖搖頭:“它在化龍?!?p> “哈?!”
化龍?
這個時間?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