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商陽大致勾勒了一份關(guān)于軍營拍攝的分鏡頭劇本出來,用的時間不算太長,之后便是匆匆睡下。
可能是因為白天心里面操心的事情過多,商陽睡得并不好。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也沒有美美的賴床,而是一大早就從不算太好,但又想不起來具體夢到了什么的夢境里面,醒了過來。
“商陽,商陽!起床喵!”商陽在房間里面洗漱完畢以后,寅九兒就在外頭叫門了。
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飯,期間大概是心里各有所思,沒有怎么講話,吃完以后,也沒有怎么多交流,徑直往著打聽好的軍營方向去了。
……
根據(jù)當?shù)厝酥v的,軍營距離居民的居住地,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商陽和寅九兒一路走著,在途經(jīng)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從那條岔路上,走出來一個女子,要加形容詞前綴的話,那就是一個頗為秀美的女子。
手里提著一個樣式簡單的插門式小食盒,穿著一身鵝黃點綴嫩綠的齊胸襦裙,這種裙帶系到胸線以上的裙衫,穿在她身上,自帶著一股飄逸的味道。
女子從岔路里面走出來,低著頭,邁著小步子,走到了商陽和寅九兒一直在走的大路之上。
她走在前頭,商陽二人走在后頭,看起來似乎是會順一陣子路。
商陽瞥了這個女子一眼,然后視線就沒有看從女子的身上轉(zhuǎn)移開來。
在商陽邊上的寅九兒,敏銳的捕捉到了商陽的異樣,在她看來,商陽的視線完全落在前面那個女子的下半身部位。
寅九兒知道商陽在看什么。
今天刮的是不大的西風,商陽一行人在路上,是順風而行的,風攏動著前頭女子的襦裙,在她的腰部以下,腿部以上部位,可以看見頗為渾圓的輪廓時隱時現(xiàn)……
果然男人和公老虎一樣,都是用下半身思考,滿腦子想著敷衍的動物喵。
寅九兒這樣想著,不動聲色地把和商陽的距離橫向拉開兩步遠。
呵,男人。
“寅姑娘,我要上去和那個女子搭上話。”商陽朝著寅九兒使了個眼神,小聲講道。
“喵?”
這就要出手了嗎?
這男人也太遵從于自己的雄性本能了吧?
和寅九兒打過招呼以后,商陽便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前頭的女子。
“人類真可悲,一年十二個月都是發(fā)情期喵。”寅九兒小聲感慨一句,沒什么辦法,只能先跟上商陽再做打算。
“留步,這位……夫人?!鄙剃柨觳降竭_女子的身后,叫住了女子。
女子轉(zhuǎn)過了身,疑惑地打量了商陽一眼:“我不認識你。”
她在和商陽講話的時候,把食盒抵在身前,說明她下意識在抗拒商陽這個陌生人。
“我沒有惡意?!鄙剃栂蚝蠓酵艘徊剑@個時候,寅九兒也已經(jīng)走上前來,“我們只是想和夫人你結(jié)伴同行?!?p> 商陽后半句措辭用了“我們”而不是“我”,畢竟,他和寅九兒一男一女共同搭話,比起一個他自己男人單獨搭話,對于女子可能要好接受一些。
“結(jié)伴?”女子看了寅九兒又看了眼商陽,向后小退了半步。
荒郊野嶺的,突然出現(xiàn)兩個人說要和你結(jié)伴同行,換誰都沒有那么容易接受。
“夫人你是要去軍營對吧?”商陽把自己的語氣盡可能放得人畜無害。
“你……我……?”女子猶豫吞吐了一會,沒講話。
“抱歉夫人,是我沒解釋清楚……”
商陽講話的時候,眼睛牢牢盯著女子的臉,這種直視有些不禮貌,不過商陽這樣做不是為了欣賞女子姣好的面容,而是為了接下來更好的捕捉女子臉上的微表情。
“我們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扒皮女的信息,我們得去兵營,把這些消息告訴阿麟。”
“扒皮女……你們認識,阿麟?”說話過程中,女子臉上的細微表情在商陽眼里無限被放大。
女子在聽到商陽講到“阿麟”的時候,眉毛有細小的上揚,這個動作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
這是驚訝的表現(xiàn),僅僅是驚訝,但不是懷疑。
說明商陽的話,一定程度上,被女子信任。
所謂的“阿麟”,商陽當然不認識。
不過,在前天晚上,他在用微型攝像機監(jiān)視客棧掌柜的時候,掌柜的見過一個嚴肅的中年人。
中年人有表示過,第二天會把扒皮女出現(xiàn)的消息,告訴軍營里的“小麟”。中年人還很肯定的講過“小麟不會對家里發(fā)生的事情不管不顧”。
大膽點推測,這個小麟,在軍營里面,可能有著一定的地位。
商陽點了點頭,沒有講話。
有點出乎于寅九兒的意料,商陽跟這個女子搭話以后,好像在講正經(jīng)事。
所以,一邊的寅九兒一直沒有講話,只是靜靜看著商陽的神奇操作。她不知道商陽葫蘆里賣什么藥,冒然開口,可能會打亂商陽的計劃。
“可是,公子你為什么會知道,我要前往兵營?”女子手上的食盒,已經(jīng)從胸前放下,一只手提著。
她對商陽的戒備,似乎下降了一些。
“因為這個?!鄙剃栔噶酥概邮种械氖澈?,商陽指的位置,是食盒的第一層位置,那里雕刻著一個雋秀的“麟”字。
“難怪了?!迸影研∈澈休p輕掉轉(zhuǎn),那個“麟”字被抵在了她的小腿處裙擺上看不見了。
似乎把這個“麟”字給別人看,是一件讓她害羞的事情。
從她有些扭捏的樣子來看,商陽估計,這個雋秀的字,八成就是女子刻的。
“之前早就聽阿麟講過,他家里有個美麗賢淑的夫人??匆娺@個食盒,又和我們一樣走的是往兵營去的路,心里有了點猜測,這才冒昧上來搭話。”
商陽這句話,半真半假,后半句是真的,前半句是假的。
而且,前半句假話屬于那種說錯了都無傷大雅的。
“阿麟是這么講我的嗎?”女子低下了頭,但是語調(diào)有些藏不住的開心。
看來商陽是猜對了,這個女子,還真就是那個阿麟的夫人。
“果真是嫂夫人?!鄙剃枦_著女子作了個揖,“兵營離這還遠,嫂夫人你一人去的話,多少有些不安全,還是與我們結(jié)伴吧?!?p> 商陽角色扮演的很起勁。
他現(xiàn)在扮演的,是一位益友,在路上遇見了疑似嫂夫人的女子獨自趕路,出于對兄弟妻子的照顧義務(wù),出言詢問,并且要求同行。
“有勞了?!迸記]有再拒絕。
僅僅是結(jié)伴同行的話,并沒有什么問題,何況同行的還有另一名女子。
這比起她一個人前往兵營,的確要安全很多。
商陽滿意點頭。
寅九兒也是默默向商陽投去一個敬佩的眼神。
去軍營的路上,結(jié)伴一個軍嫂,對他們兩個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行三人,重新向著兵營出發(fā)。
商陽看著剛被他忽悠進隊伍的軍嫂,頗為自豪。
放心吧,我無中生友的那位“什么麟”兄弟。
這段路上,汝妻子,吾養(yǎng)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