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就在這里吃飯吧。”李娜說到。
“好?!北娙硕键c頭。
“濤,我拿了三鮮湯和玉米濃湯,你想喝哪個?”李娜翻著包,甜蜜的望著薛濤。
“你想喝什么我們就喝什么,你喜歡的,我都喜歡?!?p> 呸,這該死的狗糧。
張建委覺得自己飽了。
每組人幾乎都準(zhǔn)備了便攜式的小爐子,一罐像是殺蟲劑的瓶子卡在爐子上,一打火就開,文沐薇取了一個小鍋,倒了半鍋水,拿了一袋脫水蔬菜,加了一些調(diào)料,又拿出來一些小零食,主要是拿出來一包鍋盔,張建偉有些失神。
“吃飯吧。”文沐薇笑了笑。
“好?!睆埥▊ハ乱庾R的回答道。
薛濤那邊在熬湯,和文沐薇這個差不多,馬玉寶兄妹在吃泡面,郭鵬博吃著從安小靜包里拿出來的真空包裝的雞腿,想和別人分享,眾人都沒要。
吃了飯,往上再走,大約又是兩個小時,就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觀日臺。
這里的海拔不是最高的,往遠(yuǎn)處看,還有幾座山峰,但是這里視野極其開闊,那遠(yuǎn)處的幾座山峰毫無影響,此刻天高云淡,這里也沒有什么污染,視線清晰,一眼望去,可達(dá)天際。
腳下,一絲一絲的霧氣藏在太陽照不到的角落,秋風(fēng)徐徐,山林仿佛海浪一般,一層一層。
這里有一個亭子,旁邊是一大片空地,再遠(yuǎn)一點就是廁所,這里不需要再掏錢租露營地,空地上都可以住。
下午快四點了,忙活著搭了帳篷,幾個女孩都說累了,爬進(jìn)帳篷就去休息,郭鵬博也不好再說什么,拿了手機(jī)在亭子里玩了起來。
安小靜似乎也累了,沒有出現(xiàn),張建偉不想睡,出來活動活動手腳。
“張哥,你和沐薇是發(fā)小啊?!惫i博看著張建偉出來,開口問到。
“是?!睆埥▊ゲ幌牒退嘟涣鳌?p> “這次出來徒步,本來是我和她先約好的,沒想到她說要帶個朋友,我也只能個室友過來了?!惫i博笑著說。
“嗯。”
“張哥,你覺得沐薇怎么樣啊?!惫i博笑著說到。
張建偉聽著很別扭,所以干脆沒有理會他。
“我看張哥也不愛說話。和我那室友很像。”郭鵬博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張建偉心里奇怪,這種情商感人的人,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才說話呢,一股奇怪的風(fēng)猛的沖過來,吹起無數(shù)落葉,打著旋飛起,天上看起來也開始積累起來云朵,一片一片疊加在一起,很快就呈現(xiàn)出鉛灰色。
“要下雨了?”張建偉好奇的看向天空。
等視線收回來,掃過四周閃開時,那一絲絲的霧氣,仿佛被天空吸引著,化作一片銀絲鏈接兩地。
風(fēng)開始大了起來。
帳篷被晃的呼呼作響,帳篷里的人都跑了出來看情況。
這山雨來時風(fēng)滿樓,讓人猝不及防。
“咋辦呢,現(xiàn)在回得去么?”馬玉寶兩姐妹,爭先恐后的說到。
“來不及了,回去要四五個小時。”文沐薇看了看來時的路,已經(jīng)淹沒在狂風(fēng)之中了。
“不要慌,我看大家的帳篷都是三季旅游型的帳篷,帶了地釘?shù)?,防風(fēng)也防雨,昨天我看大家都在露營基地平臺上搭帳篷,沒用到地釘,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用,如果不會,我來幫大家釘好。”郭鵬博一改之前嬉皮笑臉,嚴(yán)肅的說到。“不要怕,這點風(fēng)雨沒事的?!?p> “還好你來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辦?!蔽你遛眹@了口氣說到。
“這就是緣分。”郭鵬博嘻嘻哈哈的笑到。“咱們先把帳篷挪一下,這地方太開闊了,沒有擋風(fēng)的,但是也不能靠樹木太近,防止樹枝跌落,我們把帳篷挪到亭子旁邊?!?p> 郭鵬博的出現(xiàn),緩解了眾人的擔(dān)憂,恰巧這時,風(fēng)也確實小了,雖然還是有些風(fēng)呼嘯著在周圍環(huán)伺,總歸是沒有剛才那種妖風(fēng)陣陣的感覺了。
帳篷挪過來很快,幾個人圍著亭子擺了一圈,剛好是四個方向各一組人馬,張建偉和文沐薇左邊馬玉寶兩姐妹,右邊薛濤兩口子,隔著亭子是郭鵬博。
晚飯是在亭子里做的,天色越來越暗,云朵越來越低沉,氣氛有些壓抑,從吃飯開始,張建偉就覺得四周似乎有些什么,開了陰陽眼去看,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但是心里總是沉甸甸的。
飛快的吃了飯,先后上了廁所,本來郭鵬博提議在亭子里就著手電的光聊一聊,談?wù)勅松。硐氲?,沒有一個人響應(yīng),也是文沐薇打了圓場,不過后來也許是不好意思,薛濤給了郭鵬博幾罐杏仁露,然后各自鉆到帳篷里。
沒一會,大雨灌來,打的亭子和帳篷一陣噼里啪啦。
隨著雨水的到來,一股奇異的情緒爆發(fā)出來,不知不覺,張建偉腦子里充滿的都是父母的離世,王國良的被殺,親戚朋友的嫌棄,各路債主的催討。
種種心思,根本控制不了,如同決堤的洪水,摧枯拉朽的淹沒了整個張建偉。
此刻,張建偉腦子里愧疚,孤單,殺意反復(fù)的上演,你方唱罷我登場般,鬧個不休。
隔著雨聲,文沐薇在她的帳篷突然開口說到“建偉,你醒著么?”
張建偉什么也聽不見,不要說這鋪天蓋地的雨瀑仿如雷鳴,就是他心中那些翻滾的念頭,已經(jīng)讓張建偉紅了眼。
“當(dāng)初我聽見你父母的事以后,我只想報答你高中的照顧,結(jié)果去了農(nóng)家樂,見到你~~~~,也許你忘了,可是我記得,那年你是級草,多少女生喜歡你,我知道自己的樣貌家事,從來沒有奢望過,可是越是想離你遠(yuǎn)點,得不到你的人們,越是對我冷嘲熱諷,時不時還會喊我出去拳打腳踢,有一天你看到了,不知道為啥,隨口喊了我一聲表妹,自那以后,欺負(fù)我的人都變了性子,偶爾為了打探你的喜好,還會送我點小東西。”文沐薇突然摸著自己的身體,臉上開始變得紅潤起來“自那以后,我每天都看你,偷偷觀察你的喜好,跟著她們一起問你不會的題,你會多看我?guī)籽郏隳敲礈厝?,永遠(yuǎn)那么紳士,我以為我們就這樣下午了,直到有天,高年級的一幫混混因為喜歡的女生喜歡了你,把你圍在門口,你一個人和四五個人打,雖然你贏了,但是鼻青臉腫的,看的我好心疼,所以我就想,以后我一定要保護(hù)你,就像你喊我的一聲表妹,護(hù)了我兩年一樣?!?p> 張建偉赤紅著眼,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死死的抓住尋仙杖,尋仙杖散發(fā)著淡淡的波動,守著張建偉最后的理智。
手指掐到肉里,似乎疼痛可以讓人清醒一點,手掌的肉被掐的血肉模糊,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舒服點。
盡管他肉體上的痛,遠(yuǎn)比不上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