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除了魔種和血祭之法外,其他與修仙者幾乎相同,但也有著無數(shù)僅有魔道可修煉的秘法。
但即便是魔道,秘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了,看來這湛閩應當是有著自己的機緣。
這些匪徒如此古怪的行為便是湛閩所為。
魔傀術——這種傀儡之術能將所有生靈都祭煉為魔道傀儡,不僅有著比生前更強大的實力,而且可以隨時獻祭,化為魔道的修為。
即使是修仙者,只要修為不超過魔道太多,也可能會被魔傀術煉化。
被魔傀術祭煉完成后,只要祭煉他們的主人不操控,他們便與生前沒有任何區(qū)別。也因此,魔道曾使用此法祭煉無數(shù)修仙者,打入仙盟內部,給仙盟帶來巨大損失。
不過在眼前,這些匪徒雖然已經(jīng)比生前強了許多,但對柳應蕭來說依然算不得什么。
見兩百多個傀儡對柳應蕭也沒用用處,湛閩這才開始將所有傀儡獻祭,化為他的修為。
“鐺!”
趁湛閩獻祭傀儡時,柳應蕭出手攻向湛閩,卻被魔種再次化為罩子攔下,柳應蕭砍了數(shù)劍,魔種只是微微震動。
不過罩子下的湛閩看起來也不輕松,但此時的他卻好似勝券在握。
突然間,在柳應蕭和湛閩所在位置的周圍突然升起道道紅光。柳應蕭四下一看,這些紅光都是在各個傀儡身上發(fā)出。
這些傀儡在不知不覺間竟然擺成了某種陣勢,將柳應蕭牢牢包圍在內。柳應蕭試著想要逃出陣勢,卻發(fā)現(xiàn)這些紅光氣機相連,將此地范圍完全包覆住。而且若是向傀儡攻擊,卻會使紅光更盛。
“就算你現(xiàn)在想跑也跑不了了!這道魔傀九泉陣可是我的底牌,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練氣四層修士,就算是練氣后期修士來了也要扒層皮!”
這湛閩竟然沒有將這些傀儡化為修為,反而是要擺起陣勢繳滅柳應蕭:“可惜被你殺了這么多人,陣勢不完整,不過殺你還是綽綽有余!”
柳應蕭不驚不慌,不過心中也是充滿警惕。
從乾坤袋取出一個木盒。
“沒想到竟然要在這里便用掉了!不,只是以防萬一,并不是沒有機會!”
這木盒中便是查無雙給他們師兄妹每人一顆的小還丹。柳應蕭將小還丹取出,含在口中,以防被這魔傀九泉陣重創(chuàng)后無力反擊。
“哈哈哈哈!再攻擊也是沒用的!”
湛閩對于魔傀九泉陣的準備已經(jīng)到了最后關頭:“馬上,你就是我手下亡魂!不,我要將你祭煉成傀儡,讓你為我引來更多的修仙者,讓你……”
“就是現(xiàn)在!”
到了最后關頭,湛閩心緒激動下對于魔種的控制弱了一些,而柳應蕭要的便是這個機會。
丹田氣旋瘋狂運轉,靈氣源源不斷地涌入青鋒劍,使得青鋒劍附上了一層光朦朦的劍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柳應蕭一躍而出,劍尖直指湛閩。
魔種所化的罩子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在柳應蕭劍下重新化為魔種,而湛閩半邊脖子也被削斷。
“啊~啊~!你…你……”
魔傀九泉陣隨著湛閩被重創(chuàng)也隨之消散,做為組成陣法的兩百多匪徒,也都化作粉末隨風消散。
“咕?!尽?,你~你竟然……”
雖然湛閩死死捂住脖子,但血液依然汩汩流淌:“你竟然是練氣六層!”
“抱歉,讓你失望了!”
柳應蕭又祭起他的青竹峰大弟子令牌,令牌化為數(shù)丈大小,凌空向已無還手之力的湛閩砸下:“我這便送你上路!”
令牌再次化為巴掌大小,回到柳應蕭手中,此時柳應蕭連續(xù)兩次全力動用法器,體內靈氣已經(jīng)寥寥無幾。
“?。⌒∵€丹!”
柳應蕭趕忙將小還丹取出。幸好這小還丹要吞服下,以靈氣化去藥力才會產(chǎn)生效果,此時它只是粘上了口水,藥效還在。
在身上將口水擦掉,柳應蕭才小心的將小還丹放回盒內。
片刻后,山寨大門前留下一個土包,地下埋著的都是被害者的骨頭。而山寨則是在熊熊大火中倒塌,成為灰燼。
…………
“我…我在,做什么?”
天色極其黑暗,月亮被濃重的烏云遮蔽,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
此時正當十二月三十日夜晚,正應當是闔家團圓的時候,但柳應蕭卻沒有在父母身旁。
陰森幽暗的小巷內,一人躺倒在地,不知死活,在他身下是一大攤血跡。
“救…救命……”
看著手中的少女,她細膩的脖頸被他死死掐住,整個人的支撐點都在他的手上。
此時的少女已經(jīng)幾近窒息,臉不知是凍的還是窒息的原因,已經(jīng)整個紫了起來。雙手無力的扒在柳應蕭手掌,但沒能起到一絲作用。
“我做了什么?”
柳應蕭似乎剛從夢境中醒來,對自己所做下的一切感到驚懼。
手一松,手中的少女失去支撐,順勢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喝~葛…呃呃,這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
臉上猙獰可怖的面容逐漸轉為恐懼,眼中血絲卻沒有減少,反而再次增加了許多。
隨著柳應蕭的清醒,這幾日的記憶涌入了他的腦海。
在那日將大黑山的山寨燒毀后,柳應蕭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些匪盜如此可惡,而且絕不止這一家,萬一哪天我不在時,他們跑去柳家村怎么辦?”
這樣的念頭出現(xiàn)在柳應蕭的腦海后便再難以遏制,愈是想要壓在心底便愈是忍不住的去想他,直到占據(jù)了整個腦海。
“怎么辦?娘親怎么辦?爹爹怎么辦?弟弟……姐姐……”
柳應蕭如同魔怔般,覺得腦袋像是燒起火來一般,連理智、思考都被燒去。
“殺!”
突然間,一道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像是他混亂的思考中心底得出答案,也像是一個理所當然的結果。
“殺!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柳應蕭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像是被厲鬼附體一般:“殺!殺了他們,殺光他們就不會有問題了!”
仿佛天經(jīng)地義般,柳應蕭輕易接受了這個解決方案。
短短十幾天,柳應蕭竟然將附近百里所有匪盜窩都血洗了一遍。一開始,柳應蕭還是只對作惡多端、傷人性命的匪盜下殺手,僅僅過了幾天,柳應蕭便不再似人了,反倒似是魔頭。
柳應蕭都難以分辨出他到底是在剿匪,還是僅僅享受殺人的過程,即便僅僅收取過路費的匪類也被他下手。后幾天被他殺掉的匪盜都慘不忍睹,說是殺人,倒不如說是虐殺。
終于,到了現(xiàn)在,他還是對普通人下手了。
而他,也終于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