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如同戀愛中的姑娘，說變就變，上午還是晴空萬里，才吃了午飯就下起傾盆大雨來。
這初冬的雨水帶著寒氣，淋在身上有著刺骨的寒冷。本預(yù)備著下午進(jìn)城的林川等人，只好先將計劃擱淺，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一群病秧子別說救人，自己怕是在半道就會折過去。
可也不全是能耐住性子的人，比如說王鐵頭，王鐵頭說什么也不想耽擱，說什么時間就是人命，只要能救人，把自己命搭進(jìn)去又算得了什么。
林川很佩服王鐵頭這等不怕苦不怕累的革命精神，佩服之余去鄰家接了幾件蓑衣，拼湊起來，將王鐵頭裹得很嚴(yán)實(shí)，只要不讓傷口見水，就王鐵頭這體格真是不怕這區(qū)區(qū)的大雨。
準(zhǔn)備妥當(dāng)，王鐵頭背著行李，在眾人的目送下，邁開步伐離開李家村。
相聚不久就要離別，難免一陣唏噓。相識無言很久，眾人紛紛重回到李根生的小院。
這天和漏了個窟窿似的，雨不僅不停，反而越發(fā)大了起來。
習(xí)慣了刀口舔血生活的眾人一時在這閑適下無所適從，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然尬聊幾句，總之把氣氛搞的有些壓抑。
林川尋了個馬扎，一人坐在堂門，兩手托腮望著雨水從屋檐落下，形成一道道雨簾。
偶爾瞥過眼去，看看正在灶房忙活的襄鈴兒。
李根生的媳婦不知去哪討要了些秋茶來，此刻正架著鍋在炒茶。襄鈴兒哪見過這等生活，興致勃勃的跟著忙活起來。
這等純凈性子的女生倒是可愛的緊，林川看著把弄著新鮮玩意兒的襄鈴兒，不由得嘴角上翹。
自己好像有些喜歡襄鈴兒了，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想到這，思緒一下飄回半年前，見到襄鈴兒第一面的時候。再往后走，那片懸崖上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當(dāng)真是讓人懷念。
“想什么呢？“
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林川的追憶，順著聲音看過去，是無忌。
本想站起身子來，可無忌把手搭在林川肩膀上，示意他不必拘束，于是林川姿勢不變，回答道：
“沒想什么，只是覺得這雨景有些好看?！?p> “是雨景好看，還是人好看。“
如是襄鈴兒被這等打趣，定會羞紅了臉，急忙避忌這類的話題。
可林川不一樣，有些東西是一定要去表達(dá)出來的，尤其是對疑似競爭對手的人。
“雨景好看，人更好看?！?p> “哈哈！答的好，答的好?！?p> 無忌同樣將一雙眼睛放在襄鈴兒身上，襄鈴兒好像有所感應(yīng)，扭過頭來見林川與無忌二人皆看向自己，不由得露出笑容向二人招手。
林川二人或是點(diǎn)頭或是微笑，算是回應(yīng)襄鈴兒。
一時無話，時間好像定格在此刻形成一副畫卷，這場景還真令人覺得有些唯美。
半晌后，無忌蹲下身子，一只手搭在林川肩膀上，顯得二人很是熟絡(luò)。
“會喝酒么？“
“當(dāng)然，男兒家怎得能不會喝酒！“
“說得好。哈哈，我開始喜歡你這小子了?！?p> “喜歡？“
林川一愣，隨即身子向下一探，避開無忌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臂，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的說道。
“還是不要喜歡的好。“
聽林川這話，無忌先是一愣，有些疑惑，可結(jié)合著林川的神情動作，瞬間明白過來，一巴掌就打到林川的后腦勺上。
“想什么呢，老子可不好龍陽?！?p> 說著話，看著林川，不知腦海里想起什么，身上一陣發(fā)顫。
扭過身子，沖著李根生喊道：“根生兄弟，我可在你這聞見酒味了，不招待招待兄弟們么？“
李根生是是在沒想到這位還知曉自己的名字，一時間激動的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見自己露了怯，我李根生也不說喊疼，趕緊立起身來。可不知為何舌頭又打了結(jié)，說話磕磕巴巴的，讓人生出笑意來。
“自，自然要，招待客人?！?p> 聽這話，侯三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李根生肩膀上。
“唉，你這人怎么學(xué)我說話??！“
聽這話，馬六在身后搭茬說：“你又不結(jié)巴，怎得是學(xué)你?！?p> 三人的耍寶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原本的壓抑瞬時消失無蹤。
這時，襄鈴兒捧著煮好的新茶，來到眾人面前，一時有些莫名其妙。
“喝茶多沒勁，我們喝酒?！?p> 酒進(jìn)三杯兩盞，不知不覺間日落西山，雨勢收了尾，但偶爾還能聽見雨水從屋檐落下的吧嗒吧嗒聲。
酒足飯飽后，天也沒了光影，這個攙著那個，相扶著回房。
由于房間有限，林川便將房間讓給了無忌，自己和侯三、馬六擠上一間房。
回到房間，馬六酒量差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侯三與林川久久未眠，便聊了起來。
“三哥，這無忌到底是什么來歷啊？”
“你沒見過他情有可原，但是你連鬼刀無忌的名號都沒聽過的話，我只能說你沒有見識。不過也難怪，你原來一個書生家，怎能知曉綠林道上的人?！?p> 林川一個白眼，這侯三自從不結(jié)巴以后，說話就可了勁的說，隱隱有發(fā)展成馬六那樣的話癆的架勢。
“鬼刀無忌？有多厲害！”
林川立馬問出他最為關(guān)心的問題，這無忌越厲害就代表明日再入襄陽城，安全性越高。
“你可不知道，就算把朝廷的人加上，無忌少當(dāng)家也是穩(wěn)穩(wěn)的第一?！?p> “什么？”
林川驚訝間一個起身摔在了地上，重新爬回床上，小聲沖侯三說。
“這么厲害？”
“那是自然，你可聽過鬼刀一出萬法皆破這句話？說的就是無忌少當(dāng)家。”
“少當(dāng)家？意思是他和王鐵頭呂旦一樣？“
林川提出疑問，可許久沒見侯三回答，起身去看發(fā)現(xiàn)本來還說得津津有味的侯三，不知什么時候就睡了過去。
不僅是睡了過去，呼嚕還打的震天響。
一陣無奈下，林川也起了倦意，歪著頭望著窗外，沒一會也睡了過去。
轉(zhuǎn)眼間，雞叫三聲，遠(yuǎn)處有了一些明亮。
昨日知曉無忌的地位后，不敢怠慢，于是等天再亮一些的時候就起了床。
林川穿好衣服，剛出門就發(fā)現(xiàn)門檻處有一塊石頭壓著一張字條，字條下整齊疊放著三個錦囊。
林川本想拾起來的時候，襄鈴兒就出現(xiàn)在了面前，左顧右盼尋著無忌的身影，邊尋邊說道。
“無忌大哥還沒起來嗎？”
面對襄鈴兒的提問，林川一陣苦笑道：
“這一趟八成只有我們二人去了。“
貓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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