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活見鬼了!這女人該不會也是妖怪吧?馬上的少年這樣想著,然后就不知死活的問了一句。
“大……大姐,你……不會也是妖……妖怪吧!”他劫后余生之下,一激動就顫抖著問道。
那女子面色古井無波,也懶得理會他,自顧收回纖長玉指便凝眉沉思起來。
少年悻悻地笑了笑,轉(zhuǎn)頭剛想看看四周,卻聽到一道驚喜交加的聲音。
“扶……扶兒?”
他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廟中站著一個墨衣長衫的中年人。
那人大腹便便,一臉富態(tài),好一個地主老財(cái),只是下巴上留了三縷短須,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的。
“嘿嘿,爹,晚……晚上好啊……”少年訕訕的回道。
“哼!我很不好!”
蘇大善人的面色陰沉下來,如同三月里的天說變就變。
“啊?爹,我知道你很不好,我也很不好啊,我其實(shí)不是真的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只是表面問候一下而已。就算你過得不好,我也不能幫你對不對?”這少年絮絮叨叨的說著,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他老爹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
“你這逆子!當(dāng)初我真不該縱容于你!你看看你如今都成了什么模樣!”蘇大善人氣的咬牙。
“爹,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娘不在了,你現(xiàn)在想反悔也無濟(jì)于事了!當(dāng)初我娘生我的時候你怎么不后悔,或者你可以再娶一房姨太太,讓她給你生個女兒,女兒是父親前世的老情人,保準(zhǔn)貼心!”少年繼續(xù)在作死的道路上努力著。
“啊呀呀!蘇扶!你給我受死!”蘇大善人氣的發(fā)狂,隨意從身旁抓了一物就要抽他。
“哎,別啊爹!有話好說,有話好好說!咱們都是成年人,別動不動就上手,家庭暴力是違法的,小心我去官府告你!”蘇扶手忙腳亂的躲著老爹手上的武器,一邊試圖與老爹議和。
只是,這顯然沒勞什子用,瞎子點(diǎn)燈白費(fèi)蠟,這些年來蘇大善人內(nèi)心所積累的怨氣一下子爆發(fā)出來,當(dāng)真是如同泄堤之水,勢不可擋。
蘇大善人張牙舞爪的向蘇扶沖了過去。
俗話說:“久守必失,久攻必破?!?p> 蘇扶終究還是被老爹抽到了,只是,哎呀,好像……不疼?隱隱的還有種舒服的快感,這是怎么回事?
他定睛看去,只見老爹手上拿著一條——腰帶,呃,看著一旁蘇平憋紅了臉抓緊褲子,可憐兮兮又不敢分說的受氣包樣,他不禁為自家書童默哀三分鐘。
可憐的孩紙,你受苦了?。”旧贍敃涀∧愕暮玫?,哈哈~
蘇大善人剛才氣上了頭,此時見真抽到了兒子,心底自然有些不忍。
這可是蘇家的獨(dú)苗苗啊,從小到大幾時吃過這樣的苦,想必愛妻九泉之下也會責(zé)怪他沒有好好看護(hù)兒子吧!
罷了!此事也全怪不得他。
想到這里,蘇大善人手不禁停了下來。只是他正要息事寧人,余光掃過那逆子,卻見那逆子竟然臉帶笑意,一副舒服享受的模樣,當(dāng)即氣不打一處來。
這逆子!竟還敢嘲笑他!當(dāng)真是不當(dāng)人子!今天不好生收拾他一番,改日都要騎在他脖子上拉屎撒尿了!我今天不把你打服了,以后都沒臉見列祖列宗!
蘇扶等了半天,見老爹似乎消氣罷手,正要再給他灌輸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的思想,卻不想老爹又吃錯藥一樣,拿起手中軟趴趴的武器就要抽他。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蘇扶見老爹不講理,連忙打了個哈哈:“那個……爹啊,那個您先消消氣,兒子這就消失,再見了您嘞!”
蘇大善人發(fā)紅的雙目猛然張大,似銅鈴一般,喝道:“你給老子站?。 ?p> “哈?站?。康戎ご??本少爺才不會那么傻!”蘇扶內(nèi)心嘀咕道,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你……過來!老子不打你!”
蘇大善人喘了口氣,手仍舊在輕微抖著。
蘇扶狐疑的看著自家老爹,他怎么覺著老爹不安好心,想要誘敵深入。
他磨磨蹭蹭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過挪著步子。
蘇大善人見他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臉皮不自覺的抽了抽,手隱隱的有些發(fā)癢,不禁又握緊了手中武器,這逆子怎么看起來就如此欠抽呢!
蘇扶一直牢牢盯著自家老爹的手,果然,他還是想動手!
蘇扶一個激靈,趕忙止住了步子,不滿道:“爹,你果然是騙我!你的手又在動!”
我特么是真想抽死你啊逆子!蘇大善人搓起牙花子,果真當(dāng)初就該生個女兒,乖巧可愛還疼人!
這時邊上始終保持沉默的陳靖音出聲道:“不對勁!”
蘇扶一直以為這女人是個啞巴,此時見她說話,還一副凝重的表情,不禁好奇道:“哪里不對勁?”
陳靖音仰頭望天,問道:“你不是被黃鼠狼精抓走了?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
蘇扶大吃一驚:“你怎么知道是黃鼠狼精?”
陳靖音沉默。
蘇扶見她不愿回答自己,撇過臉也懶得搭理她,哼了一聲,裝冷傲,誰特么不會??!
蘇大善人看不下去了,直接一個爆栗過去,喝道:“逆子!好好回話!”
蘇扶那副高貴冷艷且傲嬌的表情瞬間瓦解了,“哎呦”痛叫一聲,只能屈服在老爹的武力之下,老老實(shí)實(shí)回道:“我也不知道?。〗裉炷茄滞蝗徽f要送我和我爹見面,然后就把我弄暈了,一覺醒來我就在馬背上,那馬就跟瘋了一樣,本少爺這身子骨差點(diǎn)讓它給顛散了……”
“那妖怪可曾和你說過些什么?”
“這個嘛……她剛開始威脅我,說要?dú)⑽?,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又改變主意了,讓我給我爹寫封信就放我回去。哼!本少爺覺得她定是看上了本少爺?shù)拿烂?,膚淺,真是膚淺!本少爺隱藏的才華她居然沒看出來,否則她肯定不會放本少爺走,定是要將我留下來做壓寨相公的!”蘇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陳靖音面容微不可察的僵了僵,隨后問道:“就這些?”
蘇扶撓了撓頭,忽然一拍額頭道:“對了,她還說她有一個死對頭,是個貍子精,抓我是為了讓我爹幫她除去這貍子精?!?p> 蘇大善人疑惑的道:“我能幫她什么忙?”
陳靖音清冷的道:“她為何要告訴你這些?”
蘇扶內(nèi)心一震,對啊,她告訴本少爺這些話,又在這時候讓我和老爹見面,莫非不怕本少爺破壞嘛?無論是那黃依依過于自信還是其他原因,都不能大意了。
幸好眼前這女子也非常人,或許能為他尋得一線生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