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蝶,給太妃娘娘說說吧,當晚的情況。”常玉珍已經(jīng)收回了一切方才痛心疾首的表情,淡漠地舉起茶杯輕抿。
“是……昨日,小姐回到長春宮之后,就有人送了一封信紙過來,小姐時不時也教奴婢識一些字,奴婢瞧見,那封信中寫道:‘今夜游湖,只身前來,林暮亭留?!北杨^低得很低,似乎快要把頭給埋到地里去了,帶著些些顫音,“奴婢這兒,還留著那封信紙。小姐不讓奴婢告訴別人,冰蝶自幼被賣進宮,在御膳房干活,這次分配到長春宮給小姐做丫頭,小姐待冰蝶極好,冰蝶自然是忠心小姐的。刑局的嚴刑拷打,奴婢忍忍,想著死了倒也罷了,冰蝶的這條命本就是小姐的,可冰蝶還有家人,冰蝶可以死,但……”
冰蝶從懷中掏出一份信紙,染了一些血漬,但字跡還是能夠看清的,豆大的眼淚掉在地上,一顆接著一顆。
林暮亭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冰蝶和呈上的信紙。
她何時給蕭秀桐寫信了?!這盤棋下了大半,戲都快唱到結(jié)尾了,林暮亭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一場構(gòu)陷,要捕捉的獵物本來是蕭秀桐,可是林暮亭誤打誤撞,成為了附贈品,一個正好的背罪者。
這下讓背后的操控局勢者,一箭雙雕了。
難不成,她才剛?cè)雽m,就要葬送在開局嗎?
證據(jù)確鑿。蕭秀桐是準嬪妃,這是沒錯的了,要是得到皇帝青睞,或許會成為皇后。如果她背上了謀害嬪妃的罪名,林家定會受牽連,而且波動不會小。就算林暮亭不喜歡林家,甚至有些恨林家,可她始終不希望林家出事。
信紙飄落在林暮亭膝蓋前,她顫抖的手展開信紙,只有十二個字:今夜游湖,只身前來,林暮亭留。
這字跡,確實是自己的沒錯,可自己何時有寫過這樣封信?
“這信……不是臣女所寫!”
‘你日后給我小心著點?!?p> 林暮亭忽然腦海里飄過這么一句話,抬頭盯著常如曼。
難道……是她?!
“太妃娘娘?!?p> 被盯得十分不舒服的常如曼緩緩走到林暮亭面前,半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扯住了林暮亭的頭發(fā),往后一扯,使得林暮亭仰視著她,林暮亭不由痛呼出聲,常如曼緊捏著林暮亭的下巴。
“嘴巴這般緊的人,就該好好整理整理,才會說出實話!”
“來人!用刑!”
蕭碧正想開口,就聽到主位上的常玉珍命令用刑,愣在座位上。林恒手中還捏著蕭家的一個大把柄,若是就此得罪了林恒,那可就糟了。
門外進來三個太監(jiān),其中兩個手中都拿著長板子,常如曼退到一旁。三個太監(jiān)一個上來將林暮亭按趴在地上,另兩個舉起長板子你一下我一下地打著。
林暮亭額頭上已經(jīng)起了層層細汗,仍舊咬著嘴唇悶哼著。
見此,常如曼給打林暮亭板子的兩個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兩個太監(jiān)立馬心領(lǐng)神會,一下比一下重。
林暮亭的嘴唇都咬出血了,背后的裙衫都被血給浸透了,林暮亭這才叫出聲。
坐在位子上的蕭碧見到這一幕,終于回過神來,死死地攥著帕子,林暮亭要是死了,就更無法向林桓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