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p> “我知道了。”霍追月應(yīng)道,隨后看著林暮亭,一臉擔(dān)憂,“你住棲梧宮,并不代表完全失寵,我特意讓韻兒去問了一位老姑姑,棲梧宮雖偏遠(yuǎn),可地方幽靜,里頭的幾間屋子也劃分的極好,不是很窄也不是很寬,寬敞度剛剛好,如果除去離承乾宮遠(yuǎn)這一條,棲梧宮其實是極好的一處居所。如今流言來得這般猛烈,下人們敢這般對你,只怕……”
“只怕是有人在推波助瀾?!绷帜和の⑽⒁恍?,接了霍追月的話,“這推波助瀾的人,身份還很高,能在宮中有這般人脈來傳播流言的,又位高權(quán)重的,唯有梅妃,太后,太妃三人。
太妃最是不可能,我與蕭秀桐交好,救過蕭秀桐的性命,她斷沒有理由來害我。
我前些日子剛拒絕了梅妃的拉攏,表明了立場。
而太后……我對常如曼的后位爭奪沒有任何威脅,況且現(xiàn)在后位已定,她不可能以此來對我動手?!?p> “那便是梅妃?拉攏不成便放流言,流言蜚語最是害人,還不用親自動手,一傳十十傳百,也難從查起。”
“我也不知道?!绷帜和u搖頭,一番苦笑。
霍追月嘆氣起身,理了理披風(fēng),道了別便出去了,臨走時,又塞了一袋銀兩給門口的云舒,讓她給林暮亭平日作打賞用。
云舒進(jìn)屋,將錢袋遞到林暮亭手上,林暮亭拿著沉甸甸的錢袋,無奈一笑,讓云舒將錢袋放進(jìn)妝匣里。
沛容在此時歸來,手中端著一盤糕點。
“主子快趁熱吃吧,想必主子都要餓壞了?!?p> 林暮亭掀開被子,下床坐到案前,捻了一塊糕點送進(jìn)嘴中。
“老奴方才在來的路上遇見霍小姐了,霍小姐來過了?”
“嗯,”林暮亭含糊不清的說道,“剛走,聊了會兒天?!?p> 沛容給林暮亭倒了杯茶水順順嘴中的糕點:“聽聞,霍小姐是這次選秀中的佼佼者,又得太后喜歡,都說是要留下來的,貴人位分是少不了了?!?p> “我從小與追月一同長大,從江州到京州,我們都是不曾分離的,我了解她,她了解我。
她自幼即是眾星捧月,外人眼中,她是個名閨,溫溫柔柔,只讀女訓(xùn)女則,很是賢淑。
只有在我面前,她不是那么單調(diào),她是豐富的,如小孩,能拉著我翻墻,扮男裝,游船,如母親,對生病的我千叮嚀萬囑咐,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碰,盯著我喝藥,一滴不許剩。
她這般好,在初封,得一貴人,最是配得上的?!碧崞鸹糇吩拢帜和ぢ冻雠?。
“那小姐呢,小姐覺得這次自己會是什么位分?”
“許是常在罷,”林暮亭用帕子擦了擦手,再喝了口水,便上了床榻躺下,蓋好被子,“我累了想睡了,你們也都回去睡吧?!?p> “是?!?p> 云舒替林暮亭放下床幔,吹滅了蠟燭,退了出去。
林暮亭望著從些些小洞里透進(jìn)來的月光,良久,迷迷糊糊閉上眼睛,進(jìn)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