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半夜追蹤
看見了張賴子兩人逛街的心情也沒有了,乘著天早就回家了。
回到家楚錦河沒有什么事情做,她想著不如先把記憶中的香皂材料列出來一下,也不至于后面手忙腳亂。
楚錦河趁著沒有人,從張耀祖房間順了幾張紙,又從廚房摸了塊碳,用楚錦山的柴刀削成了鉛筆的粗細(xì),仔細(xì)將香皂需要的材料記錄在上面。
首先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了香胰子這種東西,楚錦河觀察后可以得出的是這就是一種最簡單的制作方法,首先用了豬胰子的動物油脂,然后加入皂角產(chǎn)生的皂化反應(yīng),最后在里面填入大量花瓣等提煉不純的香精和一些其他不重要的添加物所制作出來的,手法比較粗糙,但是東西的稀少卻是這個東西價格高昂的主要原因。
自己現(xiàn)在可能不能在新奇上面做重點(diǎn),但香胰子這種東西受眾的顧客多是有錢的富戶和貴族,自己如果將香皂研制出來,在那些貴族豪紳面前,她一個身份底下的小農(nóng)女,肯定是爭不過百花樓這樣的大店家,可是她可以把這些東西往平民方面售賣。
價格可以放低到百花樓的一半,在百花樓的高昂價格下面,這一對比相信是個普通百姓都會心動,楚錦河心中的算盤噼里啪啦打的響,雖然同樣的東西,對比百花樓看上去是有點(diǎn)吃虧,但是香皂這種東西,它勝在原材料便宜??!
楚錦河在紙上筆走龍蛇,刷刷刷十幾樣原材料就寫滿了一張紙,楚錦河既然要做,商品的質(zhì)量自然是要做好的,她想要制作的香皂可是幾千年后更加精純度的商品,商品更加好才有生意上門。
等上面的的東西都寫齊,楚錦河才收起炭筆,把紙折好,想了想先把東西壓在自己的枕頭底下,現(xiàn)在先把要準(zhǔn)備的東西寫好,她并不急著馬上做。
紙上的好幾種材料還是比較少見的,她要之后上山看看有沒有可以找到的。
吃過晚飯,就到了晚上,由于張老三在鎮(zhèn)子上打短工,晚上已經(jīng)不回來了,楚錦河四個孩子睡一個屋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擠,所0以楚錦河干脆跑去和程氏睡了。
古人生活習(xí)慣固定,睡得都早,旁邊的程氏傳來睡著的沉重呼吸聲,時不時會很輕的哼兩聲,看上去睡得并不是很安穩(wěn),她肚子這一胎不穩(wěn)定,妊娠現(xiàn)象很嚴(yán)重,完全沒有她前兩胎懷楚錦山幾個孩子那么輕松,導(dǎo)致程氏時不時會很難受。
楚錦河睡不著,但她還是把眼睛閉著安靜的躺在炕上,大腦在轉(zhuǎn)動,夜晚安靜的時候最適合感懷人生,可能是周圍的環(huán)境太安靜了,此刻不知道為什么,楚錦河就想到了前世,不知道自己在地震中的尸體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些同事和學(xué)生有沒有出事,這樣想著,她突然有一點(diǎn)點(diǎn)傷懷。
還沒等她傷懷完,她耳朵一豎,黑暗中她猛然睜開眼,深沉如同死水的眼眸看向屋頂。
屋頂有一些基本察覺不到的灰塵掉落下來,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緩慢而輕柔的落下,又是哪兒來的游俠兒,楚錦河嘴角動了動,這家徒四壁的屋子有什么好偷的。
楚錦河如鬼魅一般的起身,幾個呼吸之間就游走到了窗戶旁邊,這里是整個屋子的一個死角,不是走近看,一般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有人。
屋頂想起極其細(xì)微的聲音,是房子屋頂瓦片被掀開的聲音,出乎楚錦河意料之外的是,在屋頂上面的人似乎不是那些順人錢財(cái)?shù)挠蝹b兒,他只是朝里面看了一眼,似乎在找什么東西,見屋子里沒有又把瓦片蓋上。
這時候楚錦河耳朵又動了動,東屋也有這樣的動靜?居然還不止一個人。
屋頂?shù)穆曇魸u漸遠(yuǎn)去,隱藏在黑暗中的楚錦河眉頭很淺的皺了皺,這是些什么人,看著屋檐上如履平地的樣子明顯是有功夫在身的,絕對不是一些偷雞摸狗的小偷之列,這樣的大晚上,一間間屋子看是在找什么。
楚錦河心中如貓抓,一個普通的小村莊,突然來了這么多有功夫在身的人,楚錦河可不喜歡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她想了想,隨后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的跳出窗戶,向還沒走遠(yuǎn)的神秘人們追去。
那些人跑的很快,楚錦河估計(jì)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她不會這個,所以沒有一會就追丟了,但是楚錦河卻不著急,她畢業(yè)的軍??墒钦麄€天朝最有盛名的軍校,偵查這一科目是從入校開始就要學(xué)習(xí)的基本科目。
所以哪怕楚錦河被甩很遠(yuǎn),但楚錦河還是找到了他們,兩個神秘人沒有走太遠(yuǎn),停在了一處山谷,楚錦河追上,在還帶有寒氣的夜晚,她的額頭已經(jīng)見汗,但她呼吸一直很淺,不敢太接近他們,只能遠(yuǎn)遠(yuǎn)趴在一處草叢,屏聲靜氣。
追到這里,楚錦河才發(fā)現(xiàn)神秘人可不止兩個,這里似乎是他們接頭的地方,楚錦河數(shù)了數(shù),足足有二十來個人,每個人都是一身黑衣,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那群黑衣人中只圍著一個火把,火把上的火焰跳動,倒映出周圍二十來個影子在石壁的地上晃動,從楚錦河的角度看去極其滲人,要不是楚錦河是一路跟過來的,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荒郊野外見了鬼。
她耐心等了半餉,終于又從另一邊來了一個黑衣人,站著的其余黑衣人見到這個人,一瞬間全部單膝跪下,整齊的聲音喊出:“大人?!?p> 楚錦河瞇著眼,更加小心的隱藏起自己的氣息,看來他們的老大來了。
那最后來的黑衣人緩緩走到火把下,楚錦河離得太遠(yuǎn),看不太清他的臉,只能看見那黑衣人極其有特色的鷹鉤鼻。
鷹鉤鼻眼神沉重,聲音低沉道:“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劉利的下落嗎?”
他問完話,底下的黑衣人都沒有敢抬頭的,只有最邊上的一個黑衣人壓低聲音道:“大人,這附近的村子我們都探了幾遍了,的的確確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家伙的足跡,那家伙就像是蒸發(fā)了一樣,從那次山上有搏斗的痕跡,此后就沒有任何他逃竄的痕跡了。”
鷹鉤鼻沉重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減緩,反而變得更加陰沉:“他不可能走遠(yuǎn),我那一掌用盡功力,他就是功夫再高也活不長,怎么可能還有力氣逃脫,他一定就在附近藏了起來,給我繼續(xù)找!”
一句話下來,鷹鉤鼻的聲調(diào)變得怨毒極了,他開始有些暴躁了,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他還是沒有找到那個東西,再拖下去他就得提頭去見主上了。
空曠的野外,鷹鉤鼻的聲音有著回響,他底下的黑衣人被他的語調(diào)驚起一身雞皮疙瘩,他們這位大人可不是個善茬,到時候別拿他們出氣了。
鷹鉤鼻旁邊還有一個穿著褐色斗篷的男子,那男子頭上兜帽遮住了臉,悶悶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觯骸笆裥?,沒有時間了,主上已經(jīng)發(fā)下指令,讓你速速回京,這里已經(jīng)引起那邊注意了,這邊的所有動作都要停下來?!?p> 鷹鉤鼻似乎有些忌憚褐色斗篷,手握成拳,不甘心道:“在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會找到他的,我得帶著他將功贖罪,不然我.......”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眉頭緊皺。
“這是主上的命令!”褐色斗篷斬釘截鐵的打斷他,半餉又嘆了口氣:“我會修書一筆給主上為你求情,這邊我也會幫你看著的,你還是先回去吧,主上這邊正是用人之際,不會懲罰你太重的?!?p> 鷹鉤鼻泄了氣,沉默半餉開口道:“我知道了,回京。”他說完轉(zhuǎn)身走去,腳下生風(fēng),用著輕功離開了,他后面的黑衣人也不敢多留,客氣的和那褐色斗篷男子行了一禮,急忙跟上鷹鉤鼻的腳步,整齊的離開了。
看著一群黑衣人的離開,褐色斗篷男子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似乎在沉思什么,等了半天一輛馬車靜悄悄的駛來,趕車位置的是一個蒙著面的青衣男子,他沖褐色斗篷男子低聲喊道:“大人,我們也該回去吧?!?p> 褐色斗篷男子點(diǎn)點(diǎn)頭,青衣男子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等他在馬車上坐好,青衣男子才慢慢的趕著馬車離開,離開之時,他皺著眉頭往一處草叢看去,他是天生的練武奇才,在感知上面有著非同常人的明銳,那處草叢似乎有什么東西。
他正要下馬查看一下,這時候一只野兔從那草叢竄出,見他走來,慌不擇路的往旁邊竄去,幾下就跑的沒有影兒了,原來是只兔子啊,他松開眉頭,給了馬匹一鞭子,慢慢離開。
躲在草叢里的楚錦河一身冷汗,這個人的感知力簡直敏銳到可怕的地步了,楚錦河一向以隱藏這一驕傲的優(yōu)點(diǎn)居然還能被他識破。
這群人果然和自己之前在山上遇到的那個同樣穿黑衣的男子有關(guān)系,而且這關(guān)系是敵對的,想到這里楚錦河又開始慶幸自己有收拾戰(zhàn)場的好習(xí)慣,在和老虎搏斗完,她就把現(xiàn)場人為痕跡大致都給抹除,連死去的那個黑衣男子她都沒有立碑,只是挖坑埋了,還在上面添了草,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墳?zāi)梗?dāng)時是擔(dān)心會被其他的大型猛獸追擊,沒有想到恰巧掐斷了這群黑衣人的線索。
要是讓他們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還有第三個人在,并且他們在找的東西還在自己手上,楚錦河都不知道自己的墳頭草有沒有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