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熱鬧街頭
三人在茶館落了座,道士首先開口道:”咳,在下姓王,全名王恒,是半清觀的道士。“
雖然自己收了那五兩銀子已經(jīng)落了下成,但是他還是重點解釋了自己的確是個道士,也有道觀的,他的道觀香火不好,他也是為了生活才在這里擺攤撞騙的:”姑娘說有生意和我做,是什么生意,請說吧。“
楚錦河點了了一壺毛尖,等伙計倒好水走后她才慢悠悠的開口:”我姓楚,咱們先不急著談生意,王師傅不如現(xiàn)在先幫我批一下命?!?p> 這下把王恒搞得有點糊涂了,但是想著面前的小姑娘現(xiàn)在是自己的金主,想了想他仔細看了看楚錦河的面相,半餉才說道:“姑娘,你天庭飽滿,眉宇間見英氣,將來雖有大劫,但都能逢兇化吉,命中帶貴人庇佑,與你左右之人,必定一帆風順,命格可謂是貴不可言?!?p> 楚錦河微微往后面靠了一下,換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輕輕說道:“不對?!?p> 王恒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楚錦河。
“我午時出生,命格帶煞,與屬虎的人天生相克,與屬虎丑時生的人相處必定損此人命格,輕則運道衰弱,重則身殘命死。“楚錦河說道。
王恒:“........”
你是算命還是我是算命的,王恒還是頭一回見給自己算命的,自己說的好聽一些,這人還不樂意,還把自己的命格說的這么慘,他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楚錦山看著妹妹咳嗽一聲:“王師父,我們要和你做的生意很簡單,從鎮(zhèn)子往西走,有一個下河村,里面有一戶有兩個讀書人的張家,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這一家人和三房徹底分開?!?p> 王恒點點頭,心里卻是在想,這兩個孩子是什么人,是和那張家三房有什么深仇大恨嗎,居然這樣想把一房趕出一大家子。
看王恒的表情,楚錦山知道他估計沒有往好處想,但是他也沒有必要解釋,他繼續(xù)說道:“剛才的五兩銀子是定金,如果這件事情辦好了,后面我們還會給你十兩銀子。”
王恒連忙點頭,這個時候十兩銀子不是小數(shù)目,一個鄉(xiāng)下家庭一年的開銷大概也不超過十兩,他本身就是裝神棍的行家,這樣忽悠的事情他手到渠來,能就這樣掙到十五兩銀子,他也不想知道這件事情之中的內(nèi)幕。
一個給錢一個出力,合作很愉快,三個人又談了很久,為了增加王恒的可信度,楚錦山還交代了很多張家的每個人的一些私事,王恒一一都記在腦子里。
結束了談話,王恒就先走了,楚錦河結了茶錢,出了茶館兩兄妹就相視一笑,八字算是有了一撇。
楚錦河沒有急著回家,她采購一些香皂的材料,她前幾天,把自己的想要制作香皂的計劃和楚錦山說了,楚錦山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支持了他。
采購香皂的材料,大大小小不是個小工程,兩兄妹先把王恒的事情拋在腦后,楚錦河帶著楚錦山跑遍了鎮(zhèn)上的藥材店,香料店和一些雜貨店。
有幾件材料楚錦河還是沒有找到,不知道是這個時代沒有還是秋水鎮(zhèn)太小,沒有見到,但都不是重要的材料,沒有這幾樣,楚錦河還是可以制作出來香皂,只不過品質(zhì)可能會差一點。
剛從一家香料店出來,楚錦山皺著沒有,楚錦河手上也只是買了一點點的香料。
楚錦山道:“沒有想到這些香料買的這么貴,這樣一點點就要一兩左右銀子。”
楚錦河揉了揉鼻子,她對這個香料還是有些不滿意,這個時代對香料和香精的提取太粗暴了,香料很多都是劣質(zhì)的慘雜物,反而沒有精純提煉花香的香精。
簡便香料不能讓楚錦河滿意,但是香皂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香,楚錦河畢竟不是專攻化學的老師,也沒有辦法自己提煉這些東西,只能退而求次,先用著這些。
楚錦河把香料裝到背簍里,離香料店不遠的大街上傳來吵鬧聲音:“怎么又這么熱鬧,又有新縣令來了?”
雖然知道妹妹開玩笑的方法總是與眾不同,但楚錦山還是想笑:“不知道呢,要不去看看?!?p> 楚錦河點點頭,雖然他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但是他們要從那條街那邊回去。
兩人走了過去,人群圍成了一個圈,圈子中心一個孩子的大喊的聲音傳來:“你們干什么,放開我?!?p> 聽聲音似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楚錦河從人群傍邊走過,沒打算看這個熱鬧,楚錦山卻挺住了腳步,他比楚錦河高多了,能隱約看見圈子里面的場景。
“阿雅,里面情況不太對?!背\山皺著眉頭,喊住了準備走的楚錦河,拉著她擠進了人群,他們兩個孩子都很瘦,輕而易舉就擠到了最前面。
前面豁然開朗,出現(xiàn)在楚錦河面前的場景就是一對夫妻打扮的人抱著一個孩子,哭著道:“兒啊,娘知道你想去吃仙味樓,但是咱家窮,你就別鬧了,和娘回家吧?!?p> 夫妻打扮中的女人抱住一個孩子的腰跌坐在上,面容凄苦的哭著,而她旁邊的男子也是苦著一張臉,好言勸說道:“虎兒,別鬧了,我們先回家,等明日為父賣了田里的稻子有錢了就帶你來吃一頓?!泵黠@是一處家里熊孩子不體諒父母胡鬧的戲碼。
周圍的人們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已經(jīng)有那心軟的婦人幫襯著說道:“孩子,你爹娘不容易,你就別鬧他們了,與他們家去吧?!?p> “是啊,小郎你看你父母都說下次再帶你去了,可不要不懂事啊?!?p> 周圍七七八八的開口,聽到的人也連連點頭,看著孩子的眼神都帶著責怪。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那孩子十一二歲的樣子,表情帶著惶恐,他穿著一身青色的衣服,頭上不像一般的孩子梳的童髫,而是整齊的用一個青色錦帶束起。
孩子唇紅齒白,長相出眾,此刻一張臉透白,慌忙的往外推抱住自己腰身的女子。
“就因為爹娘沒有帶你去吃,你連爹娘都不認了嗎?”女子哭的更傷心。
周圍的人們指責更加兇了,自稱孩子爹的男人做出怒氣的樣子,一巴掌打在那孩子的臉上:“不孝子,為父今天非得帶你回家?!?p> 楚錦河旁邊的一個男人道:“這不孝的孩子就該打,打的好?!?p> 另一個男人接口:“當?shù)木驮摵菀恍﹩?,看把孩子慣成什么樣子了,爹娘都不認了?!?p> “當?shù)倪€算好,看那婦人柔弱的樣子,定是那當娘的寵壞的?!币粋€看熱鬧的老爺子搖著頭說道,突然想到自家被兒媳婦寵壞的孫子,不禁嘆氣。
被打了一巴掌的孩子又氣又急,惶恐極了,眼淚往外直涌:“放開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我要回家?!?p> “老子現(xiàn)在就帶你回家?!蹦悄凶影押⒆觾芍皇忠蛔?,扛在肩上,沖周圍的人們點頭:“家丑讓各位看笑話了。”
周圍的人笑著表示理解,只有那孩子還在喊著:“放開我,我明白了,你們肯定是騙.......”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嘴就被后面的女子堵住了,他拼命掙扎,但他兩只手還沒那男子一只胳膊粗,兩下就被制服了,眼中滿是絕望。
眼看男子就要走出人群,一個明朗的少年音傳來:“等等。”
所有人往聲音的源頭看去,那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長相明朗,但并不出眾,他臉上自然的帶三分笑意,哪怕此刻眉頭間帶著疑惑也讓人很有好感。
喊著男人的正是楚錦山,他看了妹妹一眼,楚錦河手上提著香料,一只手指著男人:“你把那個孩子放下來?!?p> 從一開始楚錦山說不對把她拉進人群的時候,楚錦河也感覺道不對了,這對夫妻說是種田的但是身上沒有一點點的土地氣息,種田的人長干農(nóng)活手上都會有繭子,楚錦河看過張老三的手就是這樣,這兩個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手上都沒有繭子。
再說那個孩子,長得實在是太過細皮嫩肉了,完全不像鄉(xiāng)下的孩子,這個孩子身上穿的青衣不顯眼,但是楚錦河的眼睛很銳利,那是錦緞做的,這明顯是個富戶家的孩子,這對夫妻明顯目的不純。
想來楚錦山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覺得不對的。
在現(xiàn)代的時候楚錦河就看過很多像這樣人販子,自稱親屬就強行將被害人拖走,周圍的人根本不知是真是假,等反應過來,人早被帶走了。
那男子皺著眉頭,假裝沒有聽見,腳本更加急促了想要離開,楚錦河當然不給他這個機會,接下來道:“我在叫你停下,你莫非是心虛了,還是這個孩子更本就不是你家的。”
周圍的人刷的一下都向那男人看去,被楚錦河這樣一說,有一部分人突然頓住,互相看看,隱約想到楚錦河說的可能性。
這個時代人大多淳樸,已經(jīng)有幾個正直的漢子站了出來,不動聲色擋住那男人的去路,那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不停下就得引起周圍人的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