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姚姚的離開,束住野子的藤蔓自然而然地消失了。此時她的身邊已經(jīng)換了隊友,可敵人還是那一個。
“芋兒,你待在我身后,我來對付她?!?p> 說完,野子施展〔暗影〕融入影子,同母珊展開角逐。
芋兒飛上樹枝頭,靜靜地看著她們。
魔法技能在戰(zhàn)斗領(lǐng)域內(nèi)如同煙花般絢麗奪目,卻只是曇花一現(xiàn)。她們誰都沒有使出全力,到現(xiàn)在使用的都只是其他域系的魔法技能,本體域系還未亮出手。
或許是經(jīng)歷過一次對戰(zhàn),兩人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母珊神情慵懶,看似處處留情,可她清楚野子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比她少。
野子,似乎是個神秘的學(xué)員哦。
芋兒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空手近戰(zhàn)搏斗中的二人。
一個強(qiáng)攻型,一個敏攻型,要打消耗戰(zhàn)的話畢竟不現(xiàn)實。
現(xiàn)在就看誰能最先找出對方的防御漏洞了。
忽然,芋兒瞇起了眼。
下盤有漏洞。
同樣,野子也發(fā)現(xiàn)了。
腳下一絆,順勢抓住母珊的肩膀?qū)⑺吹乖诘亍?p> 藍(lán)色魔法陣出現(xiàn)。
“嗯?!”
母珊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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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輪到你了?!蹦干禾ь^看著枝頭的小紅鳥。
水流自母珊掌心涌出,繞臂而上至肘,虛空一拳,水柱朝芋兒沖去。
“想用你的精靈火蒸發(fā)我的魔法水?”
“同樣是靈力構(gòu)成的,有何不可,嗯?”
水被火焰蒸發(fā),隨著水汽的消散,一抹亮紅出現(xiàn)在母珊視野中。
黑屏再次出現(xiàn)。
圖子響和馬乖喵的心不由得揪緊。
難道,又要輸了嗎?
單膝離地三厘米,只手撐地的夙芋兒緩緩起身。右手將身前的頭發(fā)甩到后面,抬頭微笑著睨視母珊,頸間的“小太陽”熠熠生輝。
“你怎么變成了人形?”母珊瞪大眼睛看著她。
“棋盤的效果吧。”夙芋兒微微一笑,鳳眸微瞇。
和上次在幻蠱詭域里一樣,只要有強(qiáng)大的靈力支撐,她的力量就能暫時從計逸凡體內(nèi)回流。
剛才對戰(zhàn)可米時短暫的恢復(fù)了一下,可惜被那個神秘的聲音強(qiáng)制打斷了,但現(xiàn)在終于完成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眼中也沒有半點驚訝,這讓母珊不由得懷疑她的話。
“不好意思?!辟碛髢河沂峙e過頭頂,“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要結(jié)束了。”
靈力回歸,在這個棋盤上她就是王。
十萬年丹凰――景星凰女夙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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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盤上,青方,炮,消失。
“母珊!”由殼大喊一聲,震驚地看著棋盤。
怎么可能?
“由殼。”酷米看著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再看棋盤,對手的車已經(jīng)重新進(jìn)入楚界。
“可惡,被困在這里了。”
青車還在漢界,回來的話已經(jīng)來不及了。青相和青士有可能是紅車的對手嗎?酷米不確定。
酷米看向由殼。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弱小無助,眼眶紅紅的,現(xiàn)在的他才像一個小孩子。
“母珊……”由殼眨著眼睛,淚花沾濕睫毛,輕聲呢喃,“我真沒用。”
“由殼。”酷米伸手放在他肩上,安慰道,“先別放棄,我們還有機(jī)會?!?p> “對,只要贏了就可以?!庇蓺ひЯ艘а?,目光重新回到棋盤上觀察局勢。
卻只是一眼,由殼就又說:“可是,丟掉了最重要的棋,要怎么繼續(xù)?”
酷米安慰道:“一顆棋子的丟失,不代表失敗,只要‘將’還在,就有翻盤的機(jī)會?!?p> “但,那是最重要的……”由殼看著棋盤,眼淚奪眶而出,順臉頰而下。
“母珊……”
地魔種祠堂,由氏兩姐弟正在桑樹下的石桌前對峙。
由殼盤腿坐在石凳上,雙手按在膝上,怒視著對面那個額間生有棕色菱形水晶的地魔種少女。
“姐姐,你又吃我的‘炮’!”
由蘭淡然一笑,說:“怎么,沒了‘炮’你就走不動了?”
“當(dāng)然,不是!”
“那還抱怨什么?”由蘭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和弟弟分別斟了一杯。
“可是,”由殼鼓起腮,道,“那是我的本命棋!”
聞言,由蘭雙眼一瞇,問:“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由殼看著姐姐冷冷的神色,突然磕巴起來。
“母珊。”
隨著由蘭一聲召喚,身披鎧甲的少女單膝跪著出現(xiàn)在姐弟倆面前。
“地君有何吩咐?”
“聽聞璇璣種有一種特性〖預(yù)言〗?!?p> 由蘭將茶杯遞給由殼,由殼伸手接下,可目光卻在母珊身上。
由蘭端起自己的茶杯,悠閑地?fù)u著。
“那我能問,你看到過什么?”
“屬下的種族特性并非〖預(yù)言〗,而是地魔種的〖占星〗?!?p> “原來如此?!?p> 聽她這么一解釋,由蘭立刻明白了。
“至于屬下看到的……”
母珊額上慢慢出現(xiàn)一顆寶石,藍(lán)光影射出一套棋盤。
棋盤共一百七十二格,其中六十二處放置不同的棋,棋身上面用地魔語刻著字。
在這個近半平方米的棋盤上,由蘭看到了刻著地魔種的棋子,上面的名字……
“這僅是你的猜測?!?p> “屬下還在不斷精進(jìn)。”
“但有一點你沒猜錯?!庇商m抿了一口茶,“魔幻大洲的局勢確實要變了?!?p> 杯落,棋震。
由蘭正襟危坐,睨視著她,說:“現(xiàn)在交給你一個任務(wù),替我好好保護(hù)由殼,但反讓他受一丁兒點傷――你的命我隨時能取?!?p> “屬下明白?!?p> 話音落地,由蘭消失在風(fēng)中。
由殼見姐姐什么也不跟他說就走了,有些氣不過。
“母珊,你剛才在跟姐姐聊什么呀?”
姐姐剛才用璇璣語同母珊對話,他根本沒聽懂。
“殿下還是別問的好。”
“姐姐又要出去一年半載嗎?”
“地君命我保護(hù)殿下,應(yīng)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噢。”
由殼低眸,一手握著茶杯,一手撥弄著棋子。
“殿下不開心了?!?p> “沒有?!?p> 由殼根本沒意識到,母珊說的是個肯定句。
過了一會兒,由殼忽然抬頭看著母珊,笑道:“母珊可以陪我下象棋嗎?不可以放水哦。”
“遵命,殿下?!?p> 格洛斯。
“亞米,看到了什么?”
“僅剩將士相……三個人嗎?”
可米悵然地望著天空。
“哥哥,走吧。”
“哥哥不是要聽命于可米嗎?那就走啊?!?p> “這不是利用!”
可米點住太陽穴,良久才放下手,有些氣惱:“還是無法溝通?!?p> 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可米閉上眼。
“哥哥,你能猜到可米的想法,可米相信?!?p> 屬于他們之間的精神鏈接,即便跨越空間也隔不斷,這不是特性,而是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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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米?!蹦曋灞P上的“相”,酷米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行。
可是不主動出擊的話,對方就能直接威脅到“將”了。
思慮良久,酷米最終做了決定。
“酷米?”
一只手忽然拉住他的手,這讓由殼很不適應(yīng)。長這么大只有姐姐和母珊拉過他的手。
“既然毫無退路,就更不可以輕易認(rèn)輸。做不到縱橫捭闔,那我們就請君入甕?!?p> “由殼,防守有時是最好的進(jìn)攻。”
“我們別無選擇,只能背水一戰(zhàn),大家還在等著我們呢?!?p> “酷米……”
酷米忽然輕笑一聲:“之前是你的至親,現(xiàn)在該我的至親了。她們不是棋子,是幫助我們度過難關(guān)的人。這不是利用――”
是我理解錯了,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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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么還不回來?”
沙灘上的五人已經(jīng)等不下去了,再過幾分鐘今天就過完了。
“杭源,你跟愛司特悠先回酒店?!?p> “不行,老大。”
“聽話,我是讓你們回去告訴同學(xué)們乖乖待在酒店別亂跑。順便請酒店工作人員通知學(xué)院,告知這邊的情況。明白了嗎?”
“明白?!焙荚袋c頭,然后帶著愛司特悠回去。
班星梓打了一個響指,熄了篝火,回頭問二人:“現(xiàn)在怎么辦?”
海亞歐和白象望著海面,面色凝重。
“你們……”
“當(dāng)然是找啊,笨蛋?!卑紫鬀]好氣地說。
班星梓瞪著他,強(qiáng)忍住想掐死他的念頭,和顏悅色地說:“那么,請問,怎么找呢?”
海亞歐問:“他們是從這里出發(fā)的對吧?!?p> 班星梓點頭。
然后海亞歐召喚出自己的域?qū)?,冰域系海鷗,汐浙。
“汐浙,去找青天老師他們的船。”
得令后,汐浙飛入空中朝渦漩長廊的方向飛去。
“你這只傻頭傻腦的鳥真的能找到他們嗎?”白象望著汐浙的背影問。
“不然你試試?”海亞歐斜視著他,語氣十分不善。
白象一挑眉,嘴角噙著笑不說話。
沒過多久汐浙就飛回來了,在三人上空盤旋著。
冰洋長錐入手。
錐指海面,冰藍(lán)色魔法陣出現(xiàn)。一道光柱射出奔向遠(yuǎn)方,所到之處水凝成冰。
“不會滑冰就用魔法。”丟下這一句,海亞歐迅速離開。
“嘁,傲嬌。”白象不滿地踏上冰面,回頭對班星梓說,“我先走一步?!?p> “哦。”班星梓下意識地應(yīng)了一聲,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已經(jīng)跑出好遠(yuǎn)了。
居然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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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懸念的秒殺。
紅炮對青相。戰(zhàn)斗領(lǐng)域展開僅一秒,就進(jìn)入了黑屏狀態(tài)。
“夙芋兒,你怎么在這里?”
沒錯,經(jīng)過夙芋兒的秒殺,棋盤再一次重新更換布局了。
夙芋兒背對著他,理直氣壯的說:“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計逸凡,你認(rèn)識她?”后方的青鮫看著夙芋兒問。
計逸凡猶豫了一下說:“認(rèn)識……也不算認(rèn)識?!?p> 青鮫:“……”這算什么回答?
“你有見過芋兒嗎?”
“你……”就那么關(guān)心它嗎?
本來夙芋兒是想這么問的,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應(yīng)該不認(rèn)識“芋兒”,于是乎轉(zhuǎn)了個彎,“你說的是誰?我不認(rèn)識?!?p> “芋兒是一只小凰鳥,紅色的?!?p> “噢?是嗎?”夙芋兒雙手抱臂擋住胸前的象棋,偏過頭看著他,冷聲道,“你竟敢拿本凰女的名字給其他凰鳥命名,嗯?”
“我……”其實根本就沒想那么多,單純是因為芋兒喜歡吃海芋糕而已。
“算了,本凰女大方不和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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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你好像什么都知道?!?p> 棋盤上,并排而立的明月魄對身旁的淼淼茶說。
“明月?!?p> “嗯?”
四目相對,明月魄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為什么淼淼茶看他的眼神總是那么溫柔?
“我在另一個世界的頂端見過你?!?p> “什么?”
淼淼茶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淼淼?!”
明月魄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想抽回手卻被她死死鉗住。
淼淼茶直視著他的眼睛,輕聲說:“我的力量永遠(yuǎn)屬于你,用與不用,選擇在你?!?p> 明月魄抬眸對上那雙灰藍(lán)色的眸子,心神一晃。
明月魄低下頭,說:“我,不會借用你的力量。”
“如果單憑你自己的力量做不到呢?”她頓了一下說,“這個世界,不學(xué)會利用,如何存活?”
“我……”
“明月?!谩诒拘亩杂猩埔庥袗阂?,非惡的利用不算利用?!?p> 沉默,長久的沉默。
“淼淼,這場棋局的解法究竟是什么?”
如果剛才淼淼茶告訴他的是真的,那么,這場斷棋殘局不就無解了嗎?
“千回百轉(zhuǎn)入絕境,退無可退羽翼生?!?p> 她念出這一句話后,棋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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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
場外,四人一鴨都被接下來的景象驚到了。
“什么?!”
除“帥”和“將”之外的所有棋子全部消失。
“將帥直對!!”
棋盤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不屬于任何一方的黑字象棋――四個“卒”把“將”和“帥”半包圍住。
“四面楚歌?。。 ?p> 格洛斯,棋盤界,將帥相斗,四面楚歌聲。
局面突然陷入黑暗,場外四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現(xiàn)在已失去思緒,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青鮫和竇籬菊防不勝防。剛剛還有同伴在,下一刻只剩下她們兩個跨越楚河漢界對面,現(xiàn)在又來了一群不明底細(xì)的第三方。
到底是要搞哪樣啊?
雀羽雙刀入手。
銀雪鏈入手。
八個黑卒分別持著棍、刀、劍、矛、斧、鉞、戟、殳。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可是,對于二女來說,一對四的戰(zhàn)斗根本無法攻守兼?zhèn)洹?p> 怎么辦?
場外的四人急得冒火也想不出任何辦法。
“由殼?!?p> 二人尋聲看去,白象正站在祭壇下。
“白象哥哥!”
“青鮫在哪兒?”
“白象,回頭!”酷米突然大喊一聲。
下一秒,由殼也明白了,朝白象喊道:“白象哥哥,回身!只要踏出一步就還有機(jī)會,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
倘若指定玩家是他們,那么除他們以外的所有人都可以上棋盤。
不管黑棋是如何來的,現(xiàn)在唯有闖一把了。
“你們在說什么?”白象一臉疑惑地看著二人,“青鮫呢?”
酷米喊道:“白象,現(xiàn)在沒時間解釋,馬上往回跑!”
“白象哥哥,只有這樣才能救青鮫姐姐!”
“好!”
一提到青鮫,白象馬上就急了,轉(zhuǎn)身就往回跑。
踏出一步后,他同其他人一樣消失了。
二人立刻看向棋盤。
“是……馬……”
由殼看著棋盤上新出現(xiàn)的棋子一愣。
“八面威風(fēng)……”
酷米也驚了,因為屬于他們的棋變成了紅色――漢帥。
玄冰霧靈
〖占星〗通過星象猜測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事,識人命數(shù)。 〖預(yù)言〗通過夢境,冥想等意識方面活動看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