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臉色又一次變了,伸手就直接的捂上了他的傷口。
似是想到了方才太醫(yī)的欲言又止,以及被他自己忽略的,他此刻越發(fā)虛弱的感覺,太子再抬頭時,眼神已經(jīng)染上了怨毒與怒意。
“解藥!”
傅連召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燦爛,又話中有話:“太子殿下這是被毒魔怔了吧,我一個被陷害的最慘之人,哪兒能有背后主使者手上才會有的解藥呢?不如太子趕緊招來人問問,他們手上可有解藥?!?p> 太子不接話,只狠狠的瞪著傅連召,但他放置在床榻上的那只手,卻是猛然間死死攥緊了。
傅連召臉上的笑意不變,只有眼神變得冰冷且嘲諷至極:“這終日打雁的,也終于到了被大雁啄瞎眼的一天了,呵,真有趣。”
林盡歡在這云里霧里的聽了一會兒,終于是從這兩位皇子打啞謎一般的話語中提煉到了一點令人震驚的信息——傅連召這是在說,太子的傷是太子自己弄得?!
一下子,之前在林盡歡這里一直都有些鬧不清楚的一點,忽然就明朗了起來!
對啊,她一直都很疑惑,既然傅連召從頭至尾都是被陷害的,根本沒有逼宮其事,那么太子又怎么會在傅連召的承祚宮被刺傷呢!
她一直以為,定是背后主使先要一氣弄死兩位重要的皇子,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太子自己的手筆在里面。
瞬時的,林盡歡的表情也變得復(fù)雜又糾結(jié)起來。
太子自然也注意到了林盡歡的表情,他渾身的氣勢更加低沉,咬牙低頭便開始賣慘,試圖把林盡歡拉回來:“瑾瑜,如今連你也信他,不信我了?”
然而,傅連召卻不打算讓太子的故意賣慘起到任何的效果,一個錯步伸手一拉,便將林盡歡拉到了他的身后。
而林盡歡看了眼傅連召的背影,還是選擇低下頭,沒有反抗。
不止如此,做完這些的傅連召還非常的得意,沖著太子故意的挑了挑眉,整個人的態(tài)度惡劣至極:“太子不愧是太子,都到了快毒發(fā)之時了,還不忘兒女情長?!?p> 太子也心知,傅連召能如此輕松的進來他的東宮,想來外面他的心腹都已經(jīng)不在了,形勢不如人之下,太子也只能強忍怒氣,一邊壓下幾欲涌出口的腥濃,一邊怒聲說:“毒發(fā)、毒發(fā)!二皇弟,你口口聲聲說此事兒與你毫無干系,又怎會清楚本宮這毒究竟何時毒發(fā)!
本宮根本不知主使之人是誰,更無法找任何人前來詢問!反倒是你,你可敢當(dāng)著瑾瑜的面說,本宮這傷不是你宮內(nèi)突然出現(xiàn)的刺客所為?!
今日一早便是你派人來通知本宮去你的承祚宮的,本宮毫不知情之下前去,又怎會有時間做下你所說的那番計謀!
如今你一張口就想把事情撇干凈,更在瑾瑜面前如此誣陷我一個將死之人,你這究竟是何意!”
太子越說越激動,終于是沒忍住,一口猩紅的鮮血就這么從他口中噴出。
太子的心中立時一慌,但面上他卻絲毫不想顯露出來,只捂著胸口,表情痛苦而又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