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妃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溫度的轉(zhuǎn)變就像從火焰山一下子跳下了北極冰河,康德敲敲這塊堅冰又敲敲那一塊,每一次冰獄的降臨對于他來說都是耗盡心血的一場雕刻藝術(shù),或許只是隨意的創(chuàng)作,他卻總能把自己想象成畢加索那樣的人物,就算技不如人他也不相信自己飽含激情的創(chuàng)作熱情也比畢加索差。
薛紅妃是個南方人從未見過像這樣的冰天雪地的場景,她只從電視上看見過北方的冰雪世界,沒想到今天晚上這么突然的身臨其境一把讓她有點接受不了。漸漸的她也顧不上寒冷了,現(xiàn)在這個地方是真的美到了極點,數(shù)不清的高嵩冰凌折射出七彩的霞光,就連被凍在冰層里桌子,椅子之類的東西都有一種別味的美感。
“你這東西能凍幾天?”薛紅妃弓著身露出胸前的一大片雪白,看的康德一愣一愣的。
“咳咳……”
“像這樣的酷暑天,不管不問的話估計能凍個兩三天吧?!笨档玛铝艘粔K冰,放到了嘴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想不想做一個高冷的女人?冷的要死的那種?!?p> 薛紅妃白了他一眼,問道:“你準備把他倆凍多長時間,總不能一直冰下去吧,萬一讓其他人看見可不太好!”
康德無辜的攤了攤手:“這我可管不了,你知道我可是剛剛才掀翻了一個基地過來的,哪有力氣再給他們解凍?”
“再說了你真以為這點冰就能困住他們,要是這個樣子你們北境可就真的走到江郎才盡的地步了!”
話音剛落,薛紅妃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冰塊脆裂的聲音,接著兩塊堅冰之上便出現(xiàn)了清晰可見的雪花紋,文洲和白宸相繼從冰塊中脫身,渾身冒著寒氣,臉色蒼白。
“你不是……說不插手……嗎?剛說的話就給扔了!”文洲的嘴唇直打顫,要不是腿僵了,早沖過去捏死這孫子了。
“冷……冷……”白宸就比較簡單了,真他娘的冷。
“我覺得你這脾氣真應改改了?!笨档伦龀隽艘桓弊硬唤谈钢^的表情,“你連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光憑他從天上飛下來這一點你就想滅了他,你有沒有想過這萬一要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生子怎么辦?你后不后悔?”
“我去你大爺?shù)?!”白宸和文洲一塊說的。
“得!我也懶得管你倆了!”康德一步跨過了文洲站在了白宸面前,“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從天而降你給我玩七仙女下凡呢?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宸累的已經(jīng)不行了,他現(xiàn)在能站在康德面前都已經(jīng)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安心了不少,是他自己說他是政府的人,雖然這孫子長了一張強奸犯的臉,不過看起來是有賊心沒賊膽的那種。
“我叫白宸,來自血……來自……”白宸舌頭一哆嗦,“不重要!”
文洲和康德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感情這個貨就是這么湊合事的。
“好好,我不管你來自哪?你就說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來上海要干點啥?”
“上海?”白宸一愣,“這是上海?上?!@他娘的是華夏……”
康德一擺手:“幫我聯(lián)系一下附近的精神病院,要最便宜的那種,謝謝?!?p> 文洲一把把康德給推一邊去了,操著個大嗓門吼的聲響:“你不說是吧,你不說老子今兒非得弄死你丫的!”
白宸剛想一尥蹶子,趴地上就嚎,結(jié)果被薛紅妃抻了過去。
“行了行了,你們倆有完沒完,沒看他都快不行了嗎?有沒有點同情心啊?”
“真香!”
薛紅妃:“……”
康德長嘆了一口氣,直接轉(zhuǎn)頭對向了文洲,讓白宸自生自滅去了。
“先說說咱倆的事吧,看你這個德行估計也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了,雖然我也是個能動手絕不逼逼的那種人,但欺負弱小我也做不出來!”
“哼!”康德冷哼一聲,“本來我也沒準備找你打架,你干的那點破事也輪不上我出手,我今天是想找你聊聊合作的事!”
康德一愣:“感情今天都是你安排好的,你跟蹤我?”
“談不上跟蹤,這上海都是我們的?!?p> “牛逼!”康德豎起了大拇指,這么含蓄的裝逼他還是頭一回見。
“說說吧,你想和我談什么合作,我還沒弱小到什么事都要找?guī)褪帧蚁M麍蟪旰侠恚 ?p> 文洲輕聲笑了笑:“這報酬絕對合理,第五把鑰匙夠不夠有吸引力!”
“第五把?!”
康德當然知道文洲說的鑰匙是什么意思,這可是軍方和北境一直以來最大的隱患。
幾十年前世界聯(lián)合的科研組織研究了一種東西,據(jù)說是研發(fā)了一塊面積極大的基地,還給這塊基地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因陀羅地獄。沒人知道這塊基地到底是干什么的,只說這里面有掌握人類生死的方法,而從因陀羅地獄真正出現(xiàn)的那一刻,人類或多或少都有了不一樣的改變,最明顯的就是“零”,人類擁有了零就是因為因陀羅地獄。
但是除了那些科研人員其他人連見都沒見過,直到有一天一場爆炸毀了所有,一切都化為虛無幾乎所有人埋進火場,唯一留下的就是這十把開啟因陀羅地獄的鑰匙,它們被活下來的人分而存之流落天涯。
現(xiàn)在北境和國家軍方各自找到了其中的兩把,換句話說誰的鑰匙越多誰在這場暗斗中越有話語權(quán),軍方想控制北境想奪取,這一來一回都沒占到什么什么便宜,所以各自把重心放到了其他還沒出現(xiàn)的鑰匙,現(xiàn)在文洲頂著北境伯爵十二使的身份跟他這個龍組組長一塊商量第五把鑰匙,讓康德不得不考慮這其中的貓膩。
“我憑什么相信你?”康德問的很直白。
文洲抖了抖身上的霜花,接著說道:“你可以不相信,反正你們軍方也沒得到第五把鑰匙的消息,換作我是你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你說呢?”
康德舔了舔舌頭,他說的很對這幾年他們軍方再沒有過鑰匙的消息,如果今天文洲能告訴他想要的消息,他確實沒有理由拒絕。
“我想知道北境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文洲回答的干脆無比,“他們不僅知道這件事,我估計這時候已經(jīng)正在做準備了吧?!?p> 康德皺著眉看著他:“那話又說回來了,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件事,這對你有什么好處或者說北境得到了第五把鑰匙對你又有什么壞事?”
“這你不用管,那是我的事!”
“難道你不怕北境的報復?!”
“怕!”這次回答的更干脆。
“呵……咳咳……”薛紅妃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想明白文洲當著她的面談這些是什么意思,必是看自己清純可愛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想……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地方?我在這可能會打擾你們談話的雅興,你們覺得呢?”
“不用,這樣挺好,還能聽故事!”白宸依在薛紅妃的肩上,露出猥瑣的表情說道。
“他說的對,你就呆在這里哪也不能去,等我倆聊完了,我再和你聊!”文洲直視薛紅妃,不客氣的說道。
“我答應你!”
康德突然喊了一聲,空氣安靜了許多。
文洲也沒想到康德會答應的那么快,都沒有一點防備:“認真的?你不問問我為什么要和你合作了?”
“沒必要!既然我已經(jīng)確定了你要與我合作,那就說明你已經(jīng)做好了把第五把鑰匙交給了軍方準備不是嗎?”
文洲沒想到這個人還有點腦子:“Bingo!完全正確!”
“那問題來了,我要怎么做?又或者你怎么聯(lián)系我?”
“這你不用管只要你在上海,我有無數(shù)的方法可以通知到你?!?p> “啪!”康德拍了拍手,這樣簡單的操作流程他很喜歡。
“精神病院聯(lián)系好了嗎?”文洲話鋒一轉(zhuǎn)。
康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精神病院?聯(lián)系它干啥?”
文洲努了努嘴:“政府人員難道能眼睜睜看著腦癱兒童流浪大街嗎?還是這么一個對社會安定有不確定因素的兒童?!?p> “哎,臥槽!”
“他現(xiàn)在在你們餐廳,在我看來他就是顧客,你們怎么能不管一頓飯說拋給別人就拋給別人呢?現(xiàn)在都是像你這樣的無良商家嗎?”
文洲差點被氣樂了:“大哥,我請你自己看看時間,這都幾點了,本店已經(jīng)到了打烊的時間,想吃飯出門右拐那里有公共廁所!”
白宸一下子不樂意了,這他娘的要他吃屎,這輩子他就沒吃過屎!
“我告訴你啊,你們今天必須對我負……負責……”
康德一巴掌干了過去,直接給敲昏了:“你快閉嘴吧,都這德行還有力氣說話,你爸你媽都給你喂什么了?”
“行了,我?guī)е钦献吡?,你們倆繼續(xù)聊吧!”
康德拍了拍文洲的肩膀,苦口婆心的說道:“溫柔點,別太急,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