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家伙長著一張精致的容顏,是那種女人一看就會誤終身的那種,明明是西方人卻長著東方人審美的一張臉,如果不是他現(xiàn)在一臉的煞氣,恐怕光憑這張臉就足以讓白宸忍下心中的殺意。
“你是什么人?”白宸站在可沒功夫跟他耽誤時間,他身上的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再一次崩開。
雷奧站在白宸的面前一言不發(fā),這個男人剛剛帶給他的震撼已經(jīng)夠大了,先不說他剛剛所做的一切有多么匪夷所思,就連現(xiàn)在他還在以一副強弩之末的身子跟自己高傲的對視,他不知道白宸究竟從哪里來的勇氣。
“你問出了我最想問得問題,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雷奧邊說邊向前靠了一步,只差幾厘米的距離他們二人的筆尖就要碰在一起了。
“不關(guān)你的事,這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又是個嘴硬的家伙!”
雷奧不在乎的點了點頭,接著又向那些身手不凡的打手揮了揮手,那些打手看見雷奧的手勢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同向那些看熱鬧的人群走了過去,揮著刀將他們一個一個都趕了出去,不一會兒整個酒吧里就剩下了他們?nèi)齻€人……
酒吧里的音樂還在播放著,雷奧最討厭這些毫無營養(yǎng)的流行樂。
“真煩!!”雷奧惱怒的說了一聲,然后從地上隨便撿了一把折刀,頭也不回的就向身后扔了過去,正好劈裂了一直播放舞曲的音響,“現(xiàn)在安靜多了,我們可以接著聊了!”
白宸皺著眉,這個男人看似平常的舉動在他看來更像是一種示威,這個意思簡直再明白不過了,他就是在暗示著你們奈何不了我。
“呵,真夠威風(fēng)的!”路西法冷笑了一聲,在他看來雷奧的舉動完全是無用功。
雷奧突然轉(zhuǎn)過身,指著路西法的鼻子威脅道:“今天算你命硬,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你以為你今天能完整的走出這個酒吧嗎?!”
路西法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威脅,這種只會放狠話的人他見多了:“雷奧,就算今天白宸不在這里,你敢殺了我嗎?別逗笑了,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如果你今天殺了我,你就是奧凱的罪人,你難道會認(rèn)為學(xué)院會放過你,別做夢了?!?p> “你是奧凱的人?!”白宸問道。
雷奧搖了搖頭:“那是以前,拜他所賜我成了奧凱第一個勒令退學(xué)的學(xué)生,如今的我和奧凱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路西法拖著半殘的身體緩步走向白宸,一把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然后自己站到了白宸剛剛的位置,與雷奧四目相對:“別說的那樣無辜,當(dāng)初你被奧凱踢走,全是因為你一人咎由自取,我曾試圖阻止過你你不是不知道,可你一再挑戰(zhàn)奧凱的底線任憑是伯格校長也保不住你!”
“別搞得你為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路西法。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只需要稍稍動一下手指,你就會倒地不起?!崩讑W瞪著眼,“我警告過你不要一直拿你以前的身份來壓我,你還沒有搞清你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嗎?你早就不再是原來的你了,奧凱已經(jīng)放棄你了,只有你一個人還在癡心妄想?!?p> 白宸看著他們之間的口頭交鋒,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雷奧剛剛一直沒有出現(xiàn),他們二人是相識的舊友,雷奧不愿意親自對路西法動手。
“我聽聞現(xiàn)在瑪格諾利亞已經(jīng)取代了你,而你在奧凱過的跟喪家之犬一模一樣……是不是很后悔,路西法!這一切都是你報應(yīng),你不殺她她卻反過來要報復(fù)你,我親愛的路西法大人?!?p> “閉嘴……”路西法艱難的舉起手中的折刀,刀刃緊貼著雷奧的咽喉,只需要手腕微微一動,雷奧的就會先他一步進(jìn)入地獄。
白宸突然感到大腦一陣暈眩,他才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同樣是強弩之末,如果他們兩個還在為以前的破事爭論個不休,那他今天勢必要交代這兒了。
雷奧彈開刀刃,看著白宸輕聲說道:“你的樣子很不好看,今天本來沒你的事,你何苦插上一手!”
“別問我,我對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毫不知情,今天動手完全是出于人道主義。”
雷奧一愣,看了看路西法又看了看白宸:“這么說你不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知道你今天舍命幫的是什么人?”
白宸搖了搖頭,他沒心情去了解他們之間的過往,就算是想了解也絕不是現(xiàn)在。
“閉……閉嘴……”路西法臉色蒼白可怕,身體晃動的越來越劇烈,隨時都有倒地的可能。
白宸也是在艱難的支撐,酒精勁兒一過他就開始感到雙腿發(fā)軟,一股倦意襲來,眼皮已經(jīng)開始打架……
“今天約他過來就是想把我們之前的種種給清算一下,對于牽扯到你我感到很抱歉,不過既然你今天在這里也不是什么壞事,完全可以當(dāng)成我和他絕交的見證人?!闭f話間雷奧直接抬起手劈在了路西法的脖頸之上,路西法無力反抗直接一頭栽了下去,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你!”白宸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刀把。
“別擔(dān)心!”雷奧緩緩的走了過來,直視著白宸的眼睛,“我不會要你們的命,就像剛剛路西法說的那樣我殺了你們奧凱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我還沒有傻到一個人獨自和奧凱對抗。我剛才這么做只是為我之前的那幾年找一個心理平衡,我為他所做的遠(yuǎn)不止他這一身傷痕就能還清的,從今往后我可能會一直出現(xiàn)在你們的世界里,一點一點的讓他還清所有的債。”
白宸看不清他的表情,這里的燈光太暗了,雷奧的臉在他的眼中變成了一團(tuán)虛無,他的精神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再難有任何動作。
“睡一會兒吧,你的身體到極限了!”
白宸緩緩閉上了眼睛,手中的刀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屈著雙腿慢慢的跪下,最后一頭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雷奧俯下身,拿著刀在路西法的脖子上比來比去,拿起又放下再拿起再放下……來來回回許多次,他還是沒忍心下手,最終干脆一把將刀刃掰碎,散落的刀片撒了一地,一個人無言離去。
“林蔭路39號藍(lán)天酒吧,謝謝……”
雷奧掛斷了電話,叼著根煙獨自走在京都的夜里,涼風(fēng)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七月的酷暑本不該這樣寒冷,卻讓他凍出淚來,道路兩旁霓虹通明,公路上車來車往沒有人去關(guān)注這里有一個人獨自行走在京都的夜里,他停下了腳步看著被燈光映成白晝的天空,還有那高樓大廈更是冷漠的注視著他。
遠(yuǎn)處路燈下站著一個人影,他像是在這個地方停留了許久,等待著一個人去提醒他今晚的夜,很涼。
雷奧走到他的身邊,一言不發(fā)。兩個人像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只是這個夜里同樣享受著孤獨的男人……
康德伸出手向上拉了拉自己的衣領(lǐng),他一個人在這里等了好久,只有指路的明燈一直陪著他。
“事情辦好了?”康德開了口。
路西法點了點頭,他不想開口說話。
“還有兩個小時,抓緊時間告別吧,下一次能不能活著回來就不好說了?!笨档屡牧伺乃募绨?,而后邁開腳步先行離開,留下雷奧一個人繼續(xù)受著風(fēng)吹。
“沒什么好告別的,這樣就挺好的!”雷奧跟在康德身后,無聲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