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場葬禮,鐘聲是渡魂曲,紅雪是禮花,還有他們都是前來悼亡的人,白宸抬起頭,奧凱的主堡像不像是一個教堂,現(xiàn)在缺的可能就是一個揣著圣經(jīng)的神父,或許有人在問沒有十字架又如何超度……奧凱的東西南北四條主路就是簡單的十字形,而這座主堡完美的占據(jù)了耶穌原本的位置,這個十字交錯的位置似乎安葬著某種東西,瑪門的口中念著“阿門”他這位德國少年卻是一個虔誠的信徒,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了……
圣經(jīng),十字架,禮花,渡魂曲,還有一個可以臨時充當(dāng)教父的瑪門……一個都不少!
北門很嘈雜,東門卻寂靜的很,邁凱輪一個漂亮的甩尾穩(wěn)穩(wěn)的停在大門之外,車上走下四個年輕人,他們拿著彎刀,短刺,柯爾特,還有一位赤著手……行走在這條主干路上,想為這場葬禮高歌一曲。
“地下一百米,你確定嗎?”瑪格諾利亞開了口,她有些不太相信。
阿飛點了點頭,他對自己的感知從未懷疑過,地下一百米深層中的那個特殊的模型他也不會忘記。
“要下去嗎?這可是大罪!”瑪門說道。
白宸看了他們一眼:“大罪……為什么?”
三個人同時搖了搖頭,異口同聲回答:“不知道?!?p> “向來如此,除了校長和那些擁有實權(quán)的人之外,從未有人涉足過這個地方,但凡不經(jīng)允許踏足這個地方的人無一列外都死了?!爆敻裰Z利亞說的幽然,“奧凱的死亡名單比北境更可怕!”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在這等他出來或者是你想大膽嘗試一下奧凱的死亡名單的執(zhí)行力度?!卑族氛f道。
“都不想!”瑪格諾利亞搖了搖頭,“等著魚兒上鉤這樣的事情適合伯格校長這樣的老頭子,不過我也沒有蠢到要去觸碰奧凱的底線?!?p> “那你想怎么樣……”白宸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現(xiàn)在去找校長要一張通往地底的文件是不是有些晚了?!?p> “確實有些晚了,這個老家伙兩天前已經(jīng)飛去了英國找首輔喝茶去了,估計這時候校長室里面除了塵土之外就剩下他自己掛在墻上的自拍照了?!?p> 這個聲音出現(xiàn)在四個人的身后,聲如洪鐘,鏗鏘有力。
四個人轉(zhuǎn)過頭,秦木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后,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容,甩起風(fēng)衣大步向他們走來。
“不過很幸運,你們的副校長大人臨時組建了一次遠(yuǎn)程校董會,經(jīng)過你們各位腦子進了水的校董大人們的同意,我拿來了文件?!鼻啬灸贸鲆粡埳w滿了公章的白紙,這件白紙上一個字都沒有,全都是公章,“不好意思,沒時間撰寫文章了,一張白紙湊合湊合吧!”秦木咧嘴一笑,他看起來很滿意自己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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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辦這場葬禮的三號先生此刻正在慢慢的向電梯口走去,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舍不得這個地方,他莫名覺得這些骨架變得可愛起來,走在這條主道上接受注目禮瞬間有一股威風(fēng)凌凌的感覺。
不過他真的走不了了。
電梯的燈光亮了起來,電梯下落的聲音也傳到了他的耳朵里,他駐足在原地默默的看著電梯口的位置,突擊刀握在手里,想到之前BOSS說過的話,他已經(jīng)猜到了來者是誰。
“秦木?!彼剜艘宦暋?p> 電梯中走出來的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了,說起來他們算是老朋友了,只不過三號現(xiàn)在帶著面具很好的規(guī)避了秦木審視的目光。
手中的風(fēng)玉石楊很顯眼來不及收起來,只能在秦木的注視下默默的揣在懷里。
三號已經(jīng)想到了接下來會有一連串的提問,不過他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想說。
“秦木將軍的速度就是快,我以為今天咱們倆個不會碰面。”三號玩弄這手中的突擊刀,今夜他能依托或許只有這個東西。
秦木的風(fēng)衣無風(fēng)自起,只有他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里,白宸他們并沒有跟過來。簡簡單單的為自己點上了一根雪茄,他對眼前的這個人很好奇。
“機械腿?!”秦木一眼就注意到了三號的下身,機械的雙腿吸住了他的眼球,“你們是什么人?”
三號不語。
“看來是不想說了?!鼻啬緭u了搖頭,“今夜,你們挑釁奧凱順便連累了軍方,我實在是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什么人會有這樣大的膽子?!?p> 三號依舊不語。
“我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你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味道?!鼻啬窘又f道。
三號慢慢抬起頭,面具下的他露出了笑容,他說的很對,他們確實見過而且不止一次。
“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來的,我自認(rèn)為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我的行蹤。”三號故意壓低自己的聲線,他可不想這時候就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伯格先生不在,安德爾教授丟了手指,蘭斯洛特先生下落不明?!鼻啬疽桓桓恼归_手指,“學(xué)院最恐怖的人不在,監(jiān)控系統(tǒng)淪為白紙一張,安防系統(tǒng)化為泡影,你們的目的必定是奧凱本身而不是什么逃殺賽。北門亂作一團,后山上更是有人和軍方與學(xué)院周旋,你們耗費這么大的力氣,必定是為了很重要的東西,它一定在某個很重要的地方……”
“很不幸,奧凱中最重要的一個地方……”秦木吐出一口濃煙,“我只知道這里。”
三號冷冷的看著他,秦木在他的眼中變得有些陌生,在他的印象里這個男人不善心計,可現(xiàn)在秦木絲毫不差的說出了他們的目的,如果不是那張臉?biāo)惠呑佣纪坏簦嬉詾楝F(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
“你變了。”三號輕聲說道。
這一次輪到秦木有些驚訝:“你果然認(rèn)識我。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三號沒有說話,他邁開腳步一點一點的向秦木走來,同時他的手摸上面具,一點一點將它扯下,一張冷漠到極致的臉出現(xiàn)在秦木的眼中,他笑著看向秦木,他要清楚的看清秦木臉上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
可秦木沒有,他也看著三號的臉,并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深邃的瞳孔中如一潭死水。
雪茄煙絲燃起的白煙攏住了秦木的雙眼,他發(fā)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留下來……
這該死的煙,嗆得他想要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