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果在原地等候,徐鴻儒他們還沒到,先是等來了李道純等人。
李道純身邊,跟著一群大妖,還有高純仙等一眾年輕一輩的高手。
這些大妖,全都不是正統(tǒng)意義上的一方大妖,大多是被風(fēng)火劫折磨的無法前行,就如同元靈修士,無法自證小自在一樣,他們無法在風(fēng)火劫中涅槃,落了下乘,隨時都有暴斃的可能,跟在李道純身邊,算是良禽擇木而棲。有朝一日,李道純?nèi)粽娴哪茏叱銮盁o古人后無來者的乾元大道,他們也會跟著受益。
這地方,不能隱藏面貌,那李道純一見韓立果,目光頓時一凝,嘴角翹了一下,噙著熱切的笑容:“又見面了,在天山道我的預(yù)感雖然有些偏差,但總的來說沒有出錯,果真發(fā)生了一件震驚天下的大事。只是沒能想到,你不僅救出了北野東君,那個夯昊,竟然還是你的好友,你實在是令人嫉妒?!?p> 韓立果虛拱了一下手,淡淡說道:“小王爺廖贊了,我只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罷了。”
“你也是來攻克名為念頭的饋贈之關(guān)卡的嗎?”李道純隨口問道。
韓立果點了點頭,并不隱瞞:“是的?!?p> 李道純笑道:“不如一起?我對你看法,跟以前一樣,你是個值得拉攏的人。你現(xiàn)在是霄羅派的未來門主,是將來神都王國江湖上的一方豪雄,這次應(yīng)該不會拒絕我的邀請了吧?”
韓立果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的朋友還沒到,我不能代替他們做決定?!?p> 高純仙冷哼道:“小王爺,這人冥頑不靈,不如讓我現(xiàn)在給他個教訓(xùn),讓他知道,自己在拒絕誰?!?p> 徐瑤大聲嬌喝一聲,一邊揮著蔥白玉拳,一邊殺氣騰騰說道:“敢打我相公哥哥,我把你們?nèi)吭琢?!?p> 所有人眼眸猛地一縮,上下打量這個兇煞氣息強(qiáng)悍的小姑娘。
李采潔皺起了眉頭,看向韓立果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鄙視,沒想到這個韓立果,比那登徒浪子還不堪入目,雖然對方是妖,但始終是個小孩兒,實在可恨。
李道純揮手擋住正要發(fā)作的高純仙,眼眸中神光煥發(fā),有無數(shù)道鎖鏈在那眼眸中運轉(zhuǎn),透射出無盡神威。
徐瑤內(nèi)心咯噔一下,那些鎖鏈雖然還沒投噴發(fā)出來,但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壓,她懷里抱著的小彼彼,更是不停打著哆嗦。
徐瑤忙去安慰:“乖兒子不怕,有爸爸媽媽在!”
“紫金眸!降妖伏魔的無敵神通!”韓立果心中大驚,連忙幾步踏過去,護(hù)在徐瑤身前,眼眸中透射精光,感覺到無盡的精神威壓,那威壓在神通的作用想,空氣都在噼里啪啦的作響,仿佛紫金鏈條,在抽打虛空!
韓立果皺起眉頭:“小王爺,你這是要動手?”
李道純眼中露出聰睿之芒:“怎么可能,我只是很想試一試你這小媳婦的道行?!?p> 韓立果勉力擠出個微笑,說道:“既然已經(jīng)試過了,那就好走不送?!?p> 面對韓立果的大不敬,李道純揮手擋住正要發(fā)作的高純仙等人,神色嚴(yán)肅,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上位者氣勢:“你值得我再容忍你一次,下次再對我這般不敬,你就要掂量一下,惹怒我的后果了?!?p> 韓立果點了點頭:“我會掂量清楚的。”
李道純不再說話,從韓立果身旁,淡然走過。
眾人冷哼一聲,看向韓立果的眼神如果能夠殺人,他已經(jīng)死了幾百次。
走在最后面的是李采潔,她看著徐瑤,還有徐瑤和韓立果的兒子,不禁搖了搖頭,而后充滿惡心神色,狠狠地剜了韓立果一眼,不僅小孩子都不放過,竟然已經(jīng)有了孩子,真是令人作嘔。
“相公哥哥,我是不是差些釀成大禍。”徐瑤深深吸了口氣,眼睛里全是后怕,剛才盯著那人的眼睛,她的精神差點崩碎,那是一種絕對的壓制,仿佛神明面對凡人。
韓立果拍了拍她的腦袋:“有我在,誰要想動你一根毫毛,都必須在我的尸體上踏過去。而這個李道純,雖然有要我命的本事,但這人很有分寸,不敢動我的?!?p> 夯昊那一劍開天的余威,是韓立果膽敢橫眉冷對的依仗。也正是因為這樣,韓立果才敢拒絕李道純的邀請。如果沒有夯昊的余威,哪怕徐鴻儒和北野東君他們在場,韓立果也不一定會拒絕李道純的盛情相邀。
李道純在前面走著,一直忿忿不平的高純仙實在沒忍住,上前追了幾步,與他并肩同行:“小王爺,這個韓立果竟然對你如此不敬,真的應(yīng)該給他些教訓(xùn),讓他明白大小尊卑。”
李道純呵呵笑道:“前幾日我有些事情不明白,去請教神機(jī)首座和你的義父,他們給我的答案出奇的一致。你可知,我問的什么問題?”
“關(guān)于韓立果的?”高純仙怔了一下。
李道純點了點頭:“是的,我無法理解,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為何能夠三番兩次從必死之局中,脫身而出?!?p> “三番兩次的必死之局?”高純仙聽不明白,皺起了眉頭。
李道純臉色如常:“削肉還骨是一次,東來山的洞天大賞是一次,天山道是一次。哪一次,似乎都是必死的局面,但他總能化險為夷......神機(jī)首座告訴我,種種跡象表明,韓立果這個人,有道相助。你義父告訴我,他是得道多助。無論是有道相助,還是得道多助,無非就是說他,是有大氣運的人?!?p> “這樣的人,更加留不得......”高純仙自然而然脫口而出道。
李道純覺得有些好笑,緩緩說道:“想要他死很簡單,但完全沒必要,我和他之間,并沒有什么不可調(diào)和的利益沖突。純仙,我欣賞你,把你帶在身邊,是因為你做事謹(jǐn)慎,思量周全,怎么你對這個韓立果,殺心卻如此之重?”
高純仙聞言,不禁深吸了口氣,把之前自己派人圍殺韓立果的事情,毫無隱瞞的告訴了李道純。
李道純沉吟了一陣,呵呵笑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不用擔(dān)心,那韓立果不是睚眥必報之人。世界上有三種人,損人利己的,利己而不損人的,可以損己以利人的。那韓立果是難得一見的第三種人,否則他也不會得道多助,連徐鴻儒和北野東君那樣的人,都圍在他身邊馬首是瞻。這樣的人,只要不針對他周圍人算計,他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高純仙聞言,不禁怔了一怔,他思考問題,向來都是只思考損人利己這個層面,算的上是小人之心,但他毫不愧疚,也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好愧疚的。認(rèn)識李道純這么久,見識了他成長的全部過程,他應(yīng)該是那種利己而不損人的性格......李道純對韓立果的評價,實在是高的過分,難怪他一而再,再而三允許對方對他大不敬,就如同圣王李刑,賜予右擎天宗政神機(jī),首座之名號!匪夷所思的真相下,不是遠(yuǎn)近親疏能夠概括的,而是一種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