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在一瞬間就被飛來的赤芒斬斷了身體,帶著呼呼的燃燒聲,從中間倒了下去,火光照亮了四周。
秦陽站在燃燒的古樹旁,他雙手握拳,腦海里在急速思索著,最后他竟脫口而出:“莫榮飛,出來!”
“秦師弟,真是聰明人,竟然能猜到是我!”莫榮飛緩緩從黑暗中走來,他那修長的身影在明火的照耀下拉的很長,像極了一頭兇神惡煞的妖怪。
“我當(dāng)你是師弟,想不到你竟然偷我的尋寶鼠!”
聞言,秦陽心中雖明白莫榮飛的目的,但有些話他覺得還是需要解釋一下,問道,“莫師兄,在清風(fēng)鎮(zhèn)分道揚鑣之時,尋寶鼠已經(jīng)被你帶回去了,你怎么能說我偷你的尋寶鼠呢?”
莫榮飛抱主劍匣,橫在秦陽面前,冷笑道,“那現(xiàn)在站在你肩頭的是什么?
“秦師弟該不會要告訴我,是小紫它自己跑回來找你?”
“是非黑白,我想莫師兄自己心里清楚?!鼻仃柸缗R大敵道。
莫榮飛臉色一寒,怒道,“看來秦師弟還是不愿意拿出小紫戀戀不忘的東西了?!?p> “莫師兄終于肯承認(rèn)了嗎?”秦陽冷笑道,同時他在心里自問,“會不會是那塊‘晶元’”
忽然,秦陽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遭遇莫榮飛和尋寶鼠時,這頭尋寶鼠就一直在自己身上嗅來嗅去,看樣子自己是早就被盯上了。
事情已經(jīng)很明了了,只是有些地方還讓人費解。
于是,他不解問道,“你早就盯上我了,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不在前往清風(fēng)鎮(zhèn)的路上動手?”
似乎聽到了極為好聽的笑話一樣,莫榮飛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有人一路護送我們前往清風(fēng)鎮(zhèn),要不然掌教和幾位長老也不會放心,畢竟范劍只是受傷而已?!?p> “你現(xiàn)在不怕范劍出現(xiàn)了?”秦陽問道,與此同時,眼角余光正掃視四周,莫榮飛不可力敵,聽說他幾年前就已經(jīng)跨入五曜境界了。
“別想著逃跑了,對我而言,你就是一只隨腳可以踩死的螞蟻?!蹦獦s飛挑眉冷笑道,“把東西給我,或許我放當(dāng)你一馬?!?p> “信你有鬼!”
剛說完,秦陽一巴掌將肩頭尋寶鼠抽飛,然后一頭扎進深山中,在密林中不斷奔跑,恨不得立刻逃離這里,他感覺生命受到了威脅。
“知人知面不知心……”足足狂奔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秦陽才在一片山林密集處停下來。
他雙手撐在雙膝上,弓著腰,大口大口地喘氣,心中有著一絲絲慶幸,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比以前強太多了,竟然能一口氣跑出這么遠的距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頭尋寶鼠的速度并沒有自己快,若不然就憑自己那點修為遇到莫榮飛肯定必死無疑。
忽然,一頭異獸在山林間仰天咆哮,聲音震耳欲聾,像是春雷砸進了長空,頭頂上的白云瞬間驚起陣陣漣漪,朝著四周滾滾激蕩而開。
秦陽暗自問候了一聲了這吃飽了撐得沒事做的異獸,稍稍穩(wěn)定住心神,環(huán)顧四周。
忽然他發(fā)現(xiàn)不遠處懸崖上有個山洞,他立刻身如猿猴一般,飛快沖了過去,攀上那座山崖,掀開掛在洞口的粗大藤蔓,貓在山洞口。
一路上他思索許久,腦海中翻過無數(shù)個可能,最后他已經(jīng)肯定是自己懷里那塊“晶元”引起了尋寶尋寶鼠的注意。
掏出懷中的那塊嬰兒手掌大小的“晶元”,秦陽想要將“晶元”藏在這山洞內(nèi),可想了想又心有不甘,這塊“晶元”也是自己拿生命換回來的,藏在這里十有八九會被那個尋寶尋寶鼠找到,這和拱手相讓有什么區(qū)別。
而且他認(rèn)為就算自己此刻交出“晶”,以莫榮飛陰冷狠毒的性格也不絕會讓自己活著離開。
就在這時,他腦海里忽然想起了南玉琪送給自己的儲物戒子,那枚戒子還是師父南不易為兩個徒弟遇到范劍逃命準(zhǔn)備的。
秦陽從來沒有用過這玩意,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吧,調(diào)動赤紅靈臺,頓時一縷縷神芒在指尖吞吐,隨后他集中心神,想像要將手中的那塊“晶元”放進戒子內(nèi),一道毫光閃過,那塊“晶元”消失不見了。
“如此簡單!”看著手掌里的晶元瞬間“消失”,只剩下這枚戒子,秦陽不由感嘆。
忽然,山間傳來轟隆轟隆……
挑開那遮蔽在洞口的一根粗壯藤枝,透過那小小的縫隙,秦陽往下看去。
只見一頭蛟龍馬載著莫榮飛一沖而過,那頭尋寶鼠猶如紫色明燈一樣點在他的肩頭,不斷的挪動鼻子。
莫榮飛似乎在詢問佇立在肩頭的尋寶鼠,“他在哪里?”
那尋寶尋寶鼠先抬起頭搖了搖,左聞聞,右嗅嗅,片刻后抬起前爪,指了指前方一處山林,莫榮飛口中猛然一喝,身下蛟龍馬立刻撒開四蹄像一道旋風(fēng),呼嘯而去。
看著那一人一馬遠去,秦陽瞳孔一陣收縮,心中一片冰冷,與此同時,他思索著,“難道那尋寶尋寶鼠還能依靠氣味來尋人?”
“那畜生到底是老鼠還是狗?”他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莫榮飛駕馭蛟龍馬沖回,在遠處的山脈以及這片區(qū)域間不斷的迂回,那里是秦陽前不久經(jīng)過的地方。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莫榮飛才心有不甘地遠去,一人一馬漸漸消失視線中。
秦陽不敢動,直到天色徹底黑暗下來,他才迅速攀出石洞,快速向著另一邊山林沖去。
“莫榮飛……”秦陽咬牙切齒。
夜里,不知名的野獸吼聲在山間此起彼伏,格外的不平靜,山間陰氣濃重而又潮濕,荒山野嶺間樹木搖動,如厲鬼在張牙舞爪,甚是攝人心魄……
“正面沖突我不是他的對手,到底要怎樣才能擺脫他……”秦陽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先逃下去了。
在接下來的兩日里,秦陽在山脈中不斷穿行與躲避,幾次險些被尋寶尋寶鼠發(fā)現(xiàn),可以說不斷與死亡擦肩而過。
經(jīng)過這幾日的周旋,秦陽逐漸發(fā)現(xiàn),莫榮飛好像失去了追蹤方向,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而那頭尋寶鼠也慫搭著腦袋。
“看來這頭尋寶鼠是根據(jù)寶物來確定我的方位?!鼻仃柵袛?。
就在他以為能擺脫莫榮飛的時候,他遇到了最大的危機。逃生第五天,莫榮飛似乎覺察到秦陽可能躲在四周,他含怒出手,祭出赤紅劍匣,數(shù)百道赤芒轟碎了數(shù)塊巨石,粉碎成片的山林,讓四周山地一片光禿禿。
秦陽躲在不遠處的沼澤中,一動不敢動,渾身都被淤泥與腐爛的雜草包裹著,他屏住呼吸,身體像一節(jié)枯木一般,靜等莫榮飛離去。
可是,莫榮飛連沼澤也沒有放過,銀色武器如一道赤色閃電,在沼澤地中劃過,一道道巨大的溝壑出現(xiàn),完將沼澤地分裂成幾塊。
“噗”
突然,如赤芒閃電般的劍匣在幾米外劃過,將爛泥割裂,雖然沒有斬到秦陽要害,但是一點赤芒卻擦中了他的小腿,一陣鉆心劇痛,即便這樣,秦陽還是咬緊牙口,任由泥水浸泡著傷口。
半個時辰之后,一切終于平靜下來,秦陽咬著牙自泥沼中掙扎而出,他的小腿鮮血汩汩而流,將爛泥浸染的一片鮮紅。
“莫榮飛,我發(fā)誓早晚宰了你,縱然是凌云福地也護不了你!”
秦陽腦袋里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失血過多,小腿險些被斬斷,如果不是爛泥堵在外面,他一動不動這么長時間,早已是流血而亡。
趕緊找到一處山泉清洗傷口,而后將滿是污泥的外衣脫掉,可是小腿的傷口太嚴(yán)重了,近乎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筋,鮮血根本止不住。
失血過多,秦陽感覺渾身無力,雙手染滿了血水,他將干凈的衣服都撕開,堵向那血流不止的傷口。不過,血水依然難以止住,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了。
秦陽用雙手堵著自己的傷口,指縫間鮮血不斷溢出,他咬著自己的雙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昏迷過去。默默運轉(zhuǎn)《靈經(jīng)》,調(diào)動身的生機,嘗試穩(wěn)住傷勢。
就在他即將昏迷過去的剎那,靈臺上空的青色古玉忽然一陣晃動,讓神智恍惚的他又漸漸清醒了過來。
身體極其虛弱不堪,但秦陽卻咬著牙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向著山林中挪動軀體,他必須要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藏起來,傷勢如此嚴(yán)重,再也不能奔跑了。
最終,他在一處被莫榮飛大肆破壞過的亂石林中停了下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
此時,他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在這片廢墟里整整躲了兩日兩夜,秦陽不吃不喝,傷勢也逐漸控制住,但依然難以劇烈運動。
這兩日來,莫榮飛不斷在深山尋找,很多山林都被他徹底摧毀了。
就在這個夜晚,秦陽離開這片廢墟,一路上采摘了不少野果,他要前往林外一片山脈,只有這樣他才能徹底甩開莫榮飛。
“莫榮飛你等著,他日上天入地我也要誅你入黃泉!”秦陽從來沒有像這樣痛恨過一個人,對方不但貪奪他的寶物,還狠毒無情想要將他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