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馬夫忍不住說道:“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躲在車底下?”
“怎么可能。”大漢說道,“車底下裝滿了粹著辣水的長釘子?!?p> 車夫說:“但我剛才感覺眼前飛過一個黑影?!?p> “好吧?!贝鬂h利索的跳了下來,趴在地上,拿著蠟燭照著車底。
銀色的長釘子密密地排在車底下,每根都是筆直發(fā)亮的,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也沒有血跡沾在上面。
大漢放心的輸出一口氣,笑著站起來說:“是你多心了?!?p> 站在墻后面的幕寐也笑了,她揣著小刀輕輕的走開,不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大漢又回到了房梁上,馬車夫以躺在草堆里夢囈。
幕寐嗅著空氣中的味道,黃金血脈在血管中燃燒,毛皮發(fā)燙,眼睛已經(jīng)變成金黃。
幕寐又深吸了一口氣,上億個味道原子瞬間就被分析出來。
“找到你了。”幕寐邁著輕巧的步伐躲過了精心設(shè)計的暗哨,兩三步就爬到了六米高的二樓,身子緊貼在垂直的墻壁上。
投過玻璃,她看到一個男子正在擦刀,另一個人身上蓋著毯子躺在沙發(fā)上,一件紫色西服的袖口露了出來。
“雕蟲小技?!蹦幻滦睦锇l(fā)笑,所有人的位置都被自身的味道給出賣了。
她看向床底,這才是真正藏著人的地方。
幕寐已經(jīng)嗅到了他身上的恐懼因素——尿味,每個人都會帶點,但只有心里害怕的人味道才會更重。
不多考慮,本也不用多想。
幕寐沖破了玻璃,貼著地板以最快的速度滑向了床底,四散的碎片傷不了她分毫。
沒有人想得到一個人可以越過六米高的墻來發(fā)動進(jìn)攻,老鼠也不可能。
哈羅德后來憤怒道:“難道卡夫卡的鼠人是長了雙翅膀嗎?!?p> 現(xiàn)在他當(dāng)然是握緊哨兵長刀發(fā)動反擊。
但他還是太慢了,等他站起來,握緊刀來攻擊時,幕寐已經(jīng)穿過了床底。
她的小刀粘滿了血,床底下的人驚恐的號叫著。
正面相對,哈羅德用標(biāo)準(zhǔn)的攻擊姿勢對上幕寐。
但幕寐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她雙眼瞪了下哈羅德。
金黃色的眸子像攝去了他的靈魂,他的身體僵硬呆滯,這是本能對一個古老血脈的恐懼于與尊重。
幕寐雙腳一踩米哈伊爾的刀,借著反彈力又從來時的窗戶沖出了房間。
從得手到撤退,克羅亞多只哀叫了兩聲,時間只過去了三秒。
以至于蓋著毯子的人一臉懵逼的起來,倒真是像做了一個夢。
哈羅德把克羅亞多從傳底下拉出來,他身下蓋著浸滿血的毯子,身旁是以離體的右手。
隊長米哈伊爾趕到了現(xiàn)場,剛剛他還在外面尋找松動泥土的痕跡。
看著陷入昏迷的克羅亞地,明白了自己是多么愚蠢。
他又轉(zhuǎn)頭看到了同樣沉默不語的哈羅德,心里知道這位老兄感到的痛苦比自己還要深。
米哈伊爾苦笑的拍了拍他的肩頭,喉嚨里發(fā)澀:“我們小隊第一次的失敗啊。”
哈羅德說:“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吧。”
每次的成功拔高了他們的對自己的期望,永不失手的小隊承受不起一次失敗。
哈羅德痛苦的說:“我不知道我們遇到了哪種對手,只知道他是個怪物?!?p> 米哈伊爾靜靜的聽著,哈羅德繼續(xù)說道:“難以相信的速度,還有……”
“那雙眼睛?!笨肆_亞多醒來了。
米哈伊爾關(guān)切的問道:“感覺怎么樣?”
“損失不大?!笨肆_亞多看著包著白布的右臂說。
米哈伊爾說:“放心,我們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fā)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