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短頭發(fā)的年輕姑娘,大不了江羽龍兩歲,擋在江羽龍前面問道:“您有事嗎?林總正忙著。”
“什么?”江羽龍有點不習(xí)慣。
“您有預(yù)約嗎?”
我去!早上他才跟老子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小丫頭片子擋老子的道,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什么預(yù)約?讓開!”江羽龍不理這丫頭,直接闖進(jìn)了林奮英的辦公室。
那姑娘跟了進(jìn)來,神色慌張地對林奮英說:“林總,他……”
林奮英抬頭看了一眼,抬手對那姑娘揮揮,示意她出去:“你下去吧。這是江董的少爺,你剛來不認(rèn)識,沒事?!?p> “怎么回事呀?”江羽龍心底有火。自己去父親的辦公室,也從未被擋過。
“新來的,別怪她。誰叫你很少來呢?”林奮英笑了,招呼他坐下。
江羽龍也懶得跟那新來的一般見識,直接問林奮英他心中的疑惑:“林叔,中午那兩個人是誰?。俊?p> 林奮英又走到魚缸這邊來看魚,很輕松地說了一句:“他們是銀行的。”
“銀行?”
“是啊?!?p> “銀行的怎么來公司,我們欠他們錢嗎?”對經(jīng)營,江羽龍的確一點都不懂。
“我們不貸銀行的錢,怎么做項目???所以啊,你以后多來學(xué)學(xué)。”
貸款,江羽龍知道,但他想不通,父親目前生意的規(guī)模,還需要貸款。
“哦,原來是銀行負(fù)責(zé)貸款的。”
“他們是來催還貸款的?!绷謯^英輕描淡寫地回答他。
江羽龍是江家的太子、公子、少爺,他總得說應(yīng)付。
江羽龍聽說是銀行的人,松了一口氣。
中午時見到這兩個平頭男子時,以為跟楊小軍一樣,來追殺或綁架自己父親的。既然只是銀行的,那就沒事。
上過大學(xué),知道資本的力量,雖然剛才懷疑了一下自己父親的財富,但他聽說過:越有錢的人,欠銀行里的錢也越多。
“那他們催還多少錢?”江羽龍還是好奇,他是來找林奮英聊天的,自然有疑問都問。
林奮英也真夠閑,有問必答:“他們銀行是三千萬吧?!?p> “三千萬?這么多?”雖然自己中午時跟他爸提出要一百萬的投資資金,但還是覺得這三千萬是好多錢。想不到父親的公司會欠銀行三千萬,難怪會賣掉別墅、房子,原來是為了還這筆貸款。
“這不多啊,咱們總共貸的款至少也有五、六億吧。隨便一個樓盤,都是一兩億的貸款?!?p> “???”剛才還以為三千萬夠多了,居然五、六億!
江羽龍并不懂地產(chǎn)、金融,也不知道他父親的生意之事,反正自己要錢有錢,要車有車,要買啥東西就刷卡。他手中的銀行卡,根本不用考慮余額不足,自從銀行普及電子化后,他父親隨時安排人給他的卡里轉(zhuǎn)錢。
余額不足,那是其他人考慮的事情。
但第一次聽林奮英說到這么多錢,這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消費與敗家的范疇!
而且這是他認(rèn)為,是他父親欠的債!
不知道自己能跟林奮英聊什么了,他想找個人聊聊,跟林奮英道個別就出來了。
江羽龍剛開上車準(zhǔn)備去找張兆強(qiáng)的時候,有個人給他來了個電話,問他在哪。
青城這個時候,雖已過晚上六點,事實上還沒真正進(jìn)入飯點。陽光還慵懶地斜照迪歐咖啡館,不熱也不耀眼,卻讓人有種失落的感覺。
江羽龍就坐在迪歐咖啡館臨窗的位置,等一個人。
等的這個人,是江羽龍不想見,卻想不到會打電話過來找他的余金霞。
說實話,江羽龍并不想見她,但一想到她是個孕婦,也就答應(yīng)了。父親出現(xiàn)了,竟然連她的面都沒見,所以江羽龍有點可憐她,畢竟她也為自己父親懷著孩子。
當(dāng)他從林奮英那知道江福實業(yè)欠銀行五、六億開始,心情是沉重的,尤其是大姑江雪瑩的神情。當(dāng)知道未來余金霞所生下來他的弟弟還是妹妹,也即將面臨這個問題時,就更加同情余金霞了。
于是,江羽龍就跟她約了在張兆強(qiáng)公司所在的江濱大廈這家咖啡館見面。
咖啡館的服務(wù)員時不時往他看過來。
不知道是否因為知道江羽龍是江福實業(yè)的繼承人身份,還是認(rèn)為又一個紈绔子弟在等待下一個艷遇目標(biāo),總之,眼神中充滿曖昧與好奇。
江羽龍看了一下時間,距離跟余金霞約的七點還有點時間。
江羽龍不喜歡遲到,認(rèn)為遲到就是一種不禮貌。本來自己就閑,何必要讓別人等。
“阿龍,你早到了?”
“余阿姨,你來了。”江羽龍想不到她這么快就趕來。
余金霞還沒坐下來,就問:“中午你見到你爸了?”
江羽龍看著她在他對座位坐了下來。
因為之前自己在家人中沒有遇見過孕婦,他有意識地注意了一下她的肚子,但是她的肚子一點都沒看出來有什么變化。
他并不懂,這余金霞才查出懷孕,而且她是第一胎,哪會這么快讓人看得出懷了孕。
“嗯。你也見到我爸了?”江羽龍跟余金霞提起他父親江大福,總把“我爸”這兩個字帶著,以示跟她之間沒有親屬關(guān)系。
“不,他沒跟我聯(lián)系,所以我才來找你。他在哪?”
原來她想見自己父親!為啥父親不給她聯(lián)系?他們之間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
江羽龍問:“你喝點什么?”
“我就不喝了,阿龍。怎么可以找到你爸?”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們就中午見了一下面。”
余金霞一臉地失落:“他竟然沒跟我聯(lián)系?!?p> 江羽龍覺得她很可憐,雖然他還沒經(jīng)歷婚姻不懂婚姻。
但他從父親與母親剛離婚的那幾年,看他母親陳玉云的生活與精神狀態(tài),就理解眼前的余金霞現(xiàn)在的情形。
出于同情,他忍不住拿出他父親江大福中午給他留的那張名片,遞給了她。
“這是什么?”
“我爸的電話,他交待,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這個號碼?!?p> 余金霞接過那張名片,有點激動地說道:“太好了。”
余金霞從江羽龍手中拿到江大福的電話后,匆忙離開咖啡館,一邊開著車,一邊跟江大福通話:“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