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龍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做茶的生意了,不管是配方茶還是功夫茶。
以前江大福叫他報與建筑有關的專業(yè),他賭氣說,自己以后要回老家鄉(xiāng)下當農(nóng)民去,所以報了農(nóng)林專業(yè)。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農(nóng)林專業(yè)學到的知識,跟茶有很大關系。
當然,包括他當時跟路致遠、張兆強一塊投資的那種配方茶——蓓荷茶,更需要一些專業(yè)的農(nóng)林知識。
“師傅,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喜歡做茶的生意,會不會因為從小在您鋪子里喝茶的緣故?。俊?p> “喝茶緣故?致遠比你喝得少嗎?我看他做茶就不會堅持,而你就會堅持?!?p> 路昊明還不知道路致遠已經(jīng)把蓓荷茶業(yè)的股份轉給了王承浩。
“其實我剛開始,現(xiàn)在也不大懂茶,多虧師傅您教我?!?p> “我看得出來,羽龍你堅持做下去,會越來越懂茶?!?p> 江羽龍也相信自己能堅持:“我覺得認定了,就會堅持做下去。跟師傅您好好學學,二十年來一直只專注于做茶?!?p> “羽龍,你不是要跟我學茶道嗎?你說到專注,我就跟說說這個茶道中的一種道:專注?!?p> “專注也是一種道?”
“當然,專注就是一種茶道,道就是一。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而以為正?!?p> 江羽龍聽得有點懵:“暫時聽不明白。”
“這是老子說的。”
“知道是師傅您說的,我會慢慢消化?!?p> 輪到路昊明有點懵:“不是我說的,是老子,道德經(jīng)?!?p> 靳勇“撲哧”一聲笑了,笑得江羽龍有點尷尬。
告別路昊明,因第二天就是周末了,江羽龍與靳勇回江濱花園去。
剛坐下不久,就接到張兆強的電話。
江羽龍接了起來:“你跟王承浩的股權轉讓手續(xù)辦好了?”
“嗯,辦好了,錢已經(jīng)打到詩晨的卡上了。一會我們到江濱大廈二樓咖啡廳吃飯吧?”
“好!這場戰(zhàn)終究還是結束了。叫上致遠,吃個終結宴?!?p> 張兆強卻說:“吃飯哪有那么多名堂。我剛打了電話,致遠說不來,他可能正陪著李梓琪吧?!?p> 江羽龍感覺少了一個路致遠,三兄弟如劉關張?zhí)覉@三結義缺了個關羽一樣傷感:“好吧,我就在附近,走過去就可以了?!?p> 楊小軍還沒回來。
靳勇說他等楊小軍回來,兩人就在家里弄點吃的,他就不跟著出來了。
江羽龍點點頭,就自個下樓散步著去江濱大廈。
上了二樓,張兆強還沒到,江羽龍先找個靠窗的隔斷位置坐了下來。
既然決定重啟網(wǎng)店,他就拿起手機,打開網(wǎng)店,打算先把網(wǎng)店整整。
他并沒把蓓荷茶品類刪除,而是留在店鋪商品庫中,只是選擇暫時下架而已,因為他相信,以后會把蓓荷茶業(yè)奪回來。
如果賣路昊明的茶,雖然都叫茶,卻與蓓荷茶是兩種不同類型的茶。路昊明的茶,叫功夫茶,而蓓荷茶是一種配方茶。所以他要整理的內(nèi)容還挺多的,需要重新建類別,重新裝修網(wǎng)店。
一陣清脆而甜美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來:“羽龍哥,你好啊!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江羽龍的肩膀上,正被一雙纖纖玉手搭了上來。
他回頭一看:看到張兆強帶著路詩晨、張蓓荷走了過來,而把手搭在他雙肩上的,是與路詩晨一樣年紀的姑娘。
她正盈盈含笑地看著自己。
“悅蘭妹妹!”這不是張兆強的妹妹,昨天還在說起她,“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他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下子高了很多。
張悅蘭的雙手并沒有離開他的身體,而是順著他的肩膀一直往下,直到他的手掌上,拉起他的雙手,上下瞧著他:“我剛到呀,是兆強哥去機場接我的。羽龍哥,你又長高了!”
看她活潑亂蹦的樣子,不像坐了長時間國際航班的人。
江羽龍問:“剛從美國回來呀,不倒時差嗎?”
“年輕人倒什么時差呀?老年人才倒時差呢!”張悅蘭拉著江羽龍,并沒有松開他的意思。
張蓓荷一見,滿臉不愉快。
“悅蘭,放手!”張兆強看一眼張蓓荷,悄悄地提醒他的妹妹。
“我就不放!”她抓著江羽龍的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江羽龍悄悄地對張悅蘭笑著說:“悅蘭妹妹你長大了,也要懂得矜持一點?!闭f完他輕輕地把她的手推開。
“就是長大了,才更應該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呀!”張悅蘭更是笑意嫣然,她張開雙臂:“來,羽龍哥,擁抱一個,迎接我呀!”
她說完,也不顧江羽龍愿不愿意就往江羽龍身上抱了過來,而且還踮起腳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時張兆強與路詩晨已經(jīng)走在對面長沙發(fā)上坐下了,張蓓荷見自己堂妹抱著江羽龍不放,還親了他一口,心神又不安了起來,嘟著嘴,也在張兆強身旁坐了下來。
張悅蘭親完江羽龍,自作主張地從江羽龍跟前跨進去,擠到長沙發(fā)里邊座位坐下,并拉著江羽龍,也讓他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江羽龍往張蓓荷那邊看過去,看到她正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知道她是為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跟她的關系,所以也并不在意。
江羽龍問張悅蘭:“你見過你媽媽了嗎?”
張悅蘭仍盯著他看,說道:“沒呢!我聽我哥說有你在,先過來看你呀!晚上回家就能見到我媽了,不著急?!?p> 江羽龍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了,唬著臉說:“張——悅——蘭,你能不能像你姐那樣,或者像詩晨那樣,乖點呀!”
張悅蘭竟然在座位上樂得蹦了起來:“好呀,好呀!我也像詩晨妹妹那樣,我們也一起生個寶寶吧!”
看她這樣,差點沒把江羽龍笑出口來:“你啊!去美國讀書就學這些呀!”
“沒有呀,我在美國可傳統(tǒng)了!家里不是有羽龍哥你嘛,我可不敢在外面找男朋友!”
路詩晨已經(jīng)笑得趴下了,江羽龍快哭了。
他站起來,往外走點,伸手把張蓓荷拉了過來,讓她坐到座位中間去,然后自己才隔著張蓓荷坐了下來。
江羽龍看到張蓓荷立即滿臉堆笑,又見到張兆強跟他甩來一臉曖昧的表情,覺得自己早該這樣做了。
張蓓荷忍著笑,說:“好了,悅蘭,你還要不要讓大家點餐?”
江羽龍問道:“阿姨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張蓓荷又不開心起來:“現(xiàn)在好多了,我們得上學,媽媽只讓林嫂留在醫(yī)院不讓我陪著她?!?p> 江羽龍知道,余美玲怕見到張蓓荷傷心。
這回輪到張悅蘭不高興了,她嘟著嘴說:“我肚子不餓,飛機上已經(jīng)吃飽了?!?p> 路詩晨說:“張悅蘭,你回來不是陪你媽媽散心的,是回來追羽龍哥的嗎?”
“我小時候就說好要嫁給羽龍哥的,羽龍哥還記得沒?”
江羽龍想起那只小皮球:“小時候的事,哪記得呀!而且那是小時候,才五六歲吧?點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