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往前的步子頓住,隨即又若無其事繼續(xù)。白笑笑知道,他答應(yīng)了。牽著天一的手,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蹦跳著左顧右盼,對什么都充滿好奇。
天一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疼,他不知道驅(qū)魔世家是什么樣的存在,可他知道驅(qū)魔一途不好走,即便在人前她表現(xiàn)得多厲害,多穩(wěn)重,可她始終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需要人疼,需要人寵,需要人愛的年紀(jì)。以后,他想做這個人。
“讓讓,快讓讓,都讓讓?!苯值懒硪活^,匆匆跑來幾人,將人群隔開,為身后的人讓出路來。
來人三十歲左右,一身青色長衫,有幾分儒雅氣息,看樣子是個讀書人,為他開路的是衙役,顯然這人是這里的父母官,縣太爺。神色匆忙,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天一牽緊白笑笑讓開路,一眾人卻在他跟前停了下來。廖志堅剛想上前行禮,在看清天一的臉時,猛然停住,幾息過后,才更加恭敬的上前,“大師有禮,下官廖志堅,是福旺縣的縣令,不曾想是天一大師,有失遠(yuǎn)迎?!?p> 下官?廖志堅對天一的自稱還真是耐人尋味,白笑笑看看自家小哥哥,好似并沒有聽出什么不對,也好像是因為理應(yīng)如此,或是早就習(xí)慣。
天一垂眸,淡然道,“阿彌陀佛,大人客氣,小僧只是偶然途經(jīng)此處,當(dāng)不得大人相迎?!?p> 廖志堅彎下的腰不敢抬起來,恭敬道,“當(dāng)?shù)卯?dāng)?shù)?,天一大師是我瑀國得道高僧,更是我瑀國精神支柱,能讓大師前來,是下官之幸,不知可否請大師移駕到府衙暫歇?”
天一神色淡然,沒有因為廖志堅的一頓溜須拍馬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到府衙?微微遲疑著,白笑笑說想住客棧的。
白笑笑也不知道是真的好奇,還是不想天一為難,率先開口道,“好啊,小哥哥,人家還沒見過衙門長什么樣呢,正好去看看。”
天一看出了白笑笑眼底毫不掩飾的好奇,順勢點頭,“打擾大人了。”
廖志堅連連擺手,“不,不打擾,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下官求之不得。”驚喜之下,難得大膽的抬頭打量天一身邊的人。這會才看清他竟然牽著個女人,這女人還能改變天一的決定,真是令人意外。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天一是出了名的孤傲,不準(zhǔn)任何人近身,更別說像現(xiàn)在這般。但震驚歸震驚,快速的斂去心神,帶著天一幾人往縣衙去?!按髱熣埜鹿賮怼!?p> 古代的縣衙,門口立有兩座很氣勢的石獅子,一左一右震懾八方,大門上方懸掛牌匾,上書福旺縣衙。隱約中透出幾絲正氣,只是這絲正氣對一個府衙來說太弱了點,這可是為民請愿,還民公正之處,絕不該是這樣稀薄才對。
除非這里的歷屆縣令都是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昏官,使應(yīng)當(dāng)正氣凜然之地,不見多少正氣。不過,看廖志堅身上的氣息,和百姓生活狀態(tài),并不是如此,這就奇怪了。
白笑笑盯著牌匾看得出神,虎頭湊上前,一臉懵的跟著一起盯,“師傅,這里是不是有臟東西啊,在牌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