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后,輝清醒了很多。
他不再像前幾天那樣茫然了,他現(xiàn)在能清楚地回想起那份曾被自己遺忘的信念。
可是,輝的茫然并沒徹底消失,他依舊對很多事情感到困惑,他還無法堅定這份信念。
這天,輝從噩夢中醒來,他夢到了瀟,夢到了一切開始的時候。
在夢境中,輝做出了不同的選擇,但卻并沒有改變這一切的走向。
瀟還是不可避免的化成了灰燼,而輝也有可能陷入更麻煩的事端之中。
因為這場過于真實的夢境,輝不得不思考自己想要改變的究竟是什么。
‘即便我們阻止了這場殺戮,但我們又能夠阻止下一場殺戮嗎?
如果那時我沒有幫助塔可,塔可依舊會暴走,瀟依舊會因塔可而死。
是啊,人類和異類之間的紛爭,究竟是怎么引起的?
還不是因為異類身上那不可控制的力量。
如果我們能夠一邊阻止殺戮,一邊研究抑制暴走的辦法,那才能夠從根源上解決問題?!?p> 輝這么思索著,他伸出手,讓白炎從手心上燃起。
“可是,我的白炎對塔可的能力的抑制作用越來越小了,我必須找到新的方法抑制暴走?!?p> 輝看著手心上的白炎,自語著皺起眉頭。
不過,輝在思索解決這一切的辦法之時,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信念。
‘我想要改變些什么,這份信念我又怎么可能輕易忘掉?
我說之前我為什么突然就陷入了迷茫、甚至連刻在心中的信念都變得模糊不清,原來都是因為‘那個家伙’啊。
她說,她給我的力量影響了我,即便我現(xiàn)在不迷茫了,那份力量依舊會對我產(chǎn)生影響。
仔細想想的話,這何嘗不是她利用力量控制我的一種手段?
她想讓我?guī)退鍪?,如果她能徹底控制我,那她也能就輕松許多了。
原來如此,我果然還是她的棋子。’
輝感到有些不甘,他并不愿任人擺布。
他很清楚這份力量并不屬于自己,自己只不過是這份力量的觸發(fā)媒介罷了。
而現(xiàn)在的輝,對于自己的這份力量有了新的看法。
他難免會思考,那個神秘的存在究竟想利用自己達成什么目的。
他也在思考,那個神秘的存在為什么能放心的把這強大的力量賦予自己。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
她應該是很強大的存在,她賦予我的力量也許還不到她全部力量的百分之一。
這樣說來,她難道是神明嗎?’
想到這里,輝搖搖頭,他覺得那家伙的談吐和他印象中的神明根本不一樣。
‘可是,我又沒見過神明,我又怎么知道她不是神明呢?
她能輕易賦予我力量,也能輕易侵入我的腦海,甚至能變換成瀟的模樣。
如果她不是神明,那她也是某種和神明相似的存在?!?p> 輝這么想著,他似乎注意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問題。
‘神明真的存在嗎?我剛才對她身份的推斷,都建立在神明存在的前提上。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神明,那她又會是何等存在?’
輝設定了一個前提條件,但加了這個條件后,他卻更搞不懂那個家伙了。
所以,輝也只能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看向窗外,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而在這時,殤推門而入,打斷了輝的思考。
“也只有你才會不敲門進來啊,殤?!?p> 輝沒回頭就猜出來者是殤了,所以他就這么吐槽了一句。
“是我,你的感覺很敏銳,輝?!?p> 殤并沒有客氣,他這么說著,徑直坐在了輝對面的椅子上。
“我能看得出來,你不再像以前那樣迷茫了。
你變了,輝,能告訴我原因嗎?”
殤沒有掩飾自己的來意,他這么說著,同時也觀察起輝臉上的神情變化。
“我變了嗎?我只是想起了我的信念而已。”
“那么,你的信念是什么?難道你的信念和塔可的信念一樣,都是想阻止這場殺戮嗎?”
殤質(zhì)問著輝,他盯著輝的眼睛。
“不,我的信念從一開始就沒變過,那就是改變些什么。
我想憑借自己的力量,推動這個世界的進程?!?p> 輝猶豫了幾秒,才對殤說出了自己的信念。
兩個人的目光就這樣碰撞在一起,而殤卻率先對輝露出了復雜的笑容。
“你的信念原來是這樣啊,總感覺我似乎聽某個人說過呢。
那么我問你,輝,如果你現(xiàn)在做的一切會阻礙你達成信念,那你會怎么做呢?”
聽了輝的信念后,殤隨即就拋給輝一個問題。
“我會停止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情,轉(zhuǎn)而去實現(xiàn)我的信念。
不過,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情和我的信念并沒有沖突,甚至還能促進我達成信念?!?p> 輝回答了殤的問題,他覺得殤別有所圖,于是就瞪了殤一眼。
“這也就是說,如果你的信念被異類阻礙了,你也會選擇清除異類對吧?!?p> 殤臉上那復雜的笑容并沒消失,他看著輝因為這個問題而陷入了沉默。
“對,但你的假設并不成立,我不可能清除異類。
清除異類這種做法根本沒有人性,更不能從根源上解決這一系列問題?!?p> 輝皺著眉頭,回應了殤的問題。
而殤并沒把輝的回答放在心上,因為殤這時注意到了更為有趣的事情。
通過輝剛才說出的信念,殤發(fā)現(xiàn),輝的信念實在是太寬泛而空洞了。
“你的信念,僅僅是改變些什么,而不能具體到改變哪一個方面嗎?”
殤的話把輝問住了,因為輝也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不具體的信念,總會讓你感到困惑。
別看你現(xiàn)在不茫然了,一旦你遇到一個小問題,你又會重新陷入茫然之中。
到了那個時候,你又該怎么做呢,輝?”
對于殤這一堆的問題,輝只能嘆了口氣。
“這和你無關,殤,到了那時候,我也會走出茫然的?!?p> 輝說罷,別過頭去,起身走到了門前。
而殤看著輝,也說出了他這次來找輝真正想說的事情。
“輝,變天了,很快就會下雨了。
我們已經(jīng)平靜了太久,而組織的辦事效率一直很高。
我想,組織那邊應該有所動作了,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我們?!?
綾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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