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掙扎

　　張赫拿起一瓶水喝了一口，將水放回原處。瞥見盒子里的錢并不太多，他撥了撥弦，準(zhǔn)備再換一首歌。

　　彭浩雖然也覺得那哥們唱的挺好聽，但他的注意力更多還是在文文那邊。他摟住文文的腰道：“文文，還不去吃飯？你剛剛不是餓了嗎?！?p>　　文文聽了忙扯了扯小秋和小慧：“對呀，我們快去吃東西吧，肚子餓的受不了了?！?p>　　幾人正要走，忽然又聽到了吉他聲，那個淡然的嗓音再一次響起。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著啦

　　再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我不想去觸碰你傷口的疤

　　我只想掀起你的頭發(fā)

　　……”

　　小秋忍不住又停下腳步，緊隨其后，文文和小慧也停了下來。彭洗等男生見狀一愣，剛要說什么，文文沖他比了個不要出聲的動作，便將注意力又放在了歌聲上。

　　“……斑馬，斑馬，你回到了你的家

　　可我浪費著我寒冷的年華

　　你的城市沒有一扇門為我打開啊

　　我終究還要回到路上

　　斑馬，斑馬，你來自南方的紅色啊

　　是否也是個動人的故事啊

　　……”

　　本以為一首好聽的歌已經(jīng)很難得，誰知這個男生唱的第二首歌也那么好聽，而且這一首也是小秋從來沒有聽過的。

　　這首歌與剛才那首有一些不同，似乎少了一些積極，卻把一種滄桑和悲傷的意味成倍放大了，經(jīng)過這個男生嗓音的加成，有一種觸動人心的感染力。

　　“……斑馬，斑馬，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只會歌唱的傻瓜

　　斑馬，斑馬，你睡吧睡吧

　　我會背上吉他離開北方

　　斑馬，斑馬，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強(qiáng)說著憂愁的孩子啊

　　斑馬，斑馬，你睡吧睡吧

　　我把你的青草帶回故鄉(xiāng)

　　……”

　　小秋心里覺得有些遺憾，要是能錄下來回去循環(huán)聽就好了。等回到學(xué)校上網(wǎng)查一查，要是找到就下載下來。

　　這首歌結(jié)束，周圍的人都紛紛鼓掌。不少人都放了錢在吉他盒里，而且終于見到兩張百元大鈔了，其中一張就是小秋給的。

　　中午時分，人流少了行多，張赫將吉他放回盒中收好，喝了點水潤潤有些干澀的嗓子。

　　僅剩的幾位聽眾見狀也紛紛離去，走之前居然還有人問他下午還來不來，還有一個女生來問他剛剛幾首歌的名字。如果她是想去網(wǎng)上找，估計會失望吧。

　　等人都走光了，串串兒和胖虎才湊了上來。二人開心地發(fā)現(xiàn)居然有將近700塊，扣除三人自己的錢也差不多有600塊。

　　“哇噻，才半天就賺了這么多，要是一天不得上千塊？咱們這么連干一個月，能賺3萬呢！去掉要交的份子錢，還能落下21000！”胖虎雙目圓瞪，一臉的癡呆狀。

　　“想的美，賣唱不可能天天賺這么多。這種活得看運氣，有時候多點，有時候一天不開張也有可能。況且今天是周末，估計平時可不行?！睆埡論u頭道。

　　串串兒剛剛聽到胖虎的話時也是喜出望外，隨后又有些欲言又止。張赫注意到了，問她怎么了？串串兒才遲疑地道：

　　“哥，我們當(dāng)托好像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要不你自己在這唱，我和胖哥去干別的？”

　　胖虎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也附和道：

　　“串串兒說的也對，當(dāng)托這活是挺無聊的，老得在這站著。”

　　張赫怔怔看了兩人一會兒，見二人神色有些躲閃，他嘆了口氣，道：

　　“你們是覺得拖累我了？”

　　見二人搖頭否認(rèn)，張赫攬住他們兩個：“別傻了，我是不會再讓你們?nèi)ギ?dāng)乞丐的。放心吧，我已經(jīng)有了些想法，應(yīng)該還能找到別的賺錢辦法，到時有你們忙的。”

　　“真的？”串串兒一臉地的懷疑。

　　“真的。走，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后咱們再到處逛逛?！迸只扇税胄虐胍傻馗鴱埡兆叱龅叵峦ǖ馈?p>　　張赫確實已經(jīng)有些新的想法，這還要從他見到住處附近的養(yǎng)殖場說起。到了落腳點后，他在門口逛了一圈，當(dāng)時就發(fā)現(xiàn)了那兩家養(yǎng)殖場。他還找人問了問情況，想起曾經(jīng)在大二勤工儉學(xué)時聽到的一項小生意。

　　他們?nèi)撕唵蔚爻赃^東西，在張赫的要求下，胖虎這個識途老馬帶他們來到一個商場的樓上。這個商場除了一樓是賣江北特產(chǎn)食品之外，從二樓到四樓，全是賣小商品的。各種服裝、飾品、小型電器一應(yīng)俱全。

　　無數(shù)柜臺一排排的，中間只隔出僅容兩人擦肩而過的狹窄過道。來這里逛的人也是摩肩接踵，多以年輕人為主。

　　“咱們到底要找什么東西？”胖虎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大聲問道。這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作為一個胖子，在這種環(huán)境行穿行對他來說是一種非常不好的體驗。

　　“我還沒想好，等我看到了才知道能不能用上。”張赫用胳膊護(hù)著串串兒，眼神不住在兩邊經(jīng)過的柜臺上掃視著。忽然，他沖旁邊的一個柜臺走去。這個柜臺是專賣男孩女孩飾品的，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吊墜、戒指、耳環(huán)、發(fā)卡等小東西。

　　攤位的老板是一個年青女人，見他們?nèi)齻€過來，忙笑著招呼：

　　“想買點什么？隨便看?！?p>　　張赫帶著滿臉懵懂的兩人湊了過去，先給老板回了一個微笑，才道：“給我妹妹買個掛墜?！?p>　　“好，好，看吧，我這里有各種最新款的掛墜，好多都是獨家的，你們隨便選?！?p>　　串串兒悄悄扯了扯張赫的手，小聲道：“哥，不用給我買東西?！?p>　　張赫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雙眼卻在掃視柜臺上的東西。指著一個掛墜，道：“這個是什么石頭，挺好看的?！?p>　　老板拿出來那條粉色水滴形掛墜遞給他：“這是粉水晶，也叫薔薇水晶、玫瑰水晶。里面有微量的鈦元素，所以是粉色的，女孩戴上特別好看……”

　　張赫遞給串串兒，問她喜不喜歡。串串兒沒說話，只是看著手里的掛墜，滿眼都是小星星。張赫見狀便明白了，便問老板道：“多少錢？”

　　“這個吊墜跟你妹妹挺搭的，姐也不多要你的，給我50塊錢就行。”女老板痛快地道。

　　“好，我要了?！睆埡胀纯斓氐?，他又指著另一堆東西道：“你的這東西是在哪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