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兒一腳將年輕男子踹飛后,威風(fēng)凜凜的站在大街中心指著兩旁的百姓大聲呵斥。
被一腳踹飛的年輕男子此時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一動不動。幾名面具男趕緊放下手中的盤子,慌慌張張的將年輕男子帶離了人群。
周圍的人都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像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姑娘,仿佛白嵐兒做了一件極其大逆不道之事。
“喂!你沒事吧?”
白嵐兒對于周圍的視線無動于衷,轉(zhuǎn)身朝婦人伸出了右手。
婦人對于眼前的突發(fā)情況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呆呆的,任由白嵐兒將自己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打了神使!”
不知道是誰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周圍的百姓頓時和炸鍋了一樣,開始沸騰起來。
“不要讓她走了!”
“對!不能放過她!”
人群開始朝白嵐兒和母子二人圍了過來。
也許是周圍人的聲音太過吵鬧,白嵐兒很不耐煩的隨手抓起身旁的一輛大貨車朝著人群扔去。
看著大貨車飛來,原本擁擠的人群,趕緊散出了一大片空地。
“砰”的一聲,貨車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吵死了!還不給我滾!”白嵐兒兇巴巴的說道。
人群被白嵐兒這一手驚的說不出話來,這貨車少說也幾百斤了,這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是如何有這么大的力氣?
白嵐兒拉著婦人從人群穿過,圍觀人群不敢阻攔,乖乖的讓出了一條通道。
崔小磊嘆了口氣,這丫頭果然不能掉以輕心。看著大搖大擺的白嵐兒,崔小磊悄悄的離開了人群然后跟了上去。
白嵐兒帶著母子在大街上七拐八拐后,突然停下了腳步。
就在婦人有些奇怪時,白嵐兒開口了。
“喂!”
“恩公請說!”婦人趕忙道。
白嵐兒扭頭看著婦人,表情尷尬道:“你家在哪?。俊?p> 婦人先是一愣,然后捂嘴笑了起來。
婦人的家在城北的一個小巷子里,在婦人的帶領(lǐng)下,白嵐兒很快就將他們送到了家。
“姑娘,請進(jìn)來喝杯茶吧!”婦人對白嵐兒說道。
“對啊,對啊!漂亮姐姐來我們家玩吧!”男童也跟著母親附和道。
白嵐兒擺了擺手道:“不了,不了。我還得找人呢!剛才光顧著送你們回來,把他給弄丟了。”
婦人好奇道:“姑娘要找誰?可是姑娘的重要之人?”
白嵐兒思索了一會兒道:“不算重要吧,一個臭小子而已?!?p> 婦人抿嘴一笑:“只是臭小子嗎?”
白嵐兒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
婦人微微一笑不在言語。
這時一個少年從巷子的拐角處走了過來,他看著白嵐兒有些無奈道:“臭小子說誰呢?!”
“說你!”白嵐兒氣呼呼的道:“我問你,你剛才去哪里了?為什么和那些人一樣見死不救?”
崔小磊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徑直走到婦人面前,遞給婦人一個小袋子道:“我勸你們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這里恐怕已經(jīng)不適合你們呆了。你們收拾一下行李,待會兒我送你們出城?!?p> 婦人咬牙點了點頭。不過她沒有接過崔小磊遞給她的口袋,而是對著崔小磊施了個萬福,然后領(lǐng)著孩子進(jìn)屋了。
婦人進(jìn)去后,白嵐兒有些好奇的詢問崔小磊為什么要讓母子倆離開?
崔小磊白了白嵐兒一眼,心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大小姐。
這時婦人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從房里走了出來,婦人收拾的很簡便只帶了一個不大的包袱。
崔小磊和白嵐兒一起,將母子二人送出了城外。據(jù)婦人說她在鄉(xiāng)下還有一個姨母,他們母子二人可以前去投奔。
和婦人母子分道揚(yáng)鑣后,崔小磊和白嵐兒開始往崔小磊家里走。
一路上,白嵐兒一反常態(tài)。沒有了往日的活潑,而是一直默默的沉思。崔小磊也沒有打擾她,自顧自的在前面帶路。
最終還是白嵐兒率先開口了。
“喂!臭小子!你怎么不說話?”
崔小磊有些好笑道:“說什么?”
白嵐兒冷冷的道:“說我沖動,說我做事不考慮后果,說我顧前不顧尾。我知道你是這么想我的對吧!”
崔小磊有些無奈道:“我可沒這么說?這都是你自己猜的。”
白嵐兒冷笑了一聲:“虛偽!”
崔小磊皺起了眉頭,轉(zhuǎn)身道:“我雖然不和女人爭論,但你也別得寸進(jìn)尺啊?!?p> 白嵐兒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著崔小磊。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后,崔小磊舉手投降道:“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了!我承認(rèn)我確實覺得你做的有些欠考慮,但我并不認(rèn)為你做的不對?!?p> “是嗎?”白嵐兒笑道
崔小磊點了點頭接著道:“是的,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你如果不出手,也許那母子二人都死了,所以我是很贊同你出手的!而且那個時候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會出手。雖然你的出手和我的出手有一點區(qū)別,但都是一個目的。所以我才認(rèn)同你的做法。而且無論怎么樣這對母子終究是要離開的。這個婦人是個聰明人,即使沒有我們的護(hù)送,她也會帶著孩子離開的。所以最后的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既然目的一樣,結(jié)果一樣我為什么還要說你?”
白嵐兒不再言語。
崔小磊繼續(xù)道:“這個世道,沒有一個人有權(quán)利要求別人一定要去行俠仗義,更不用說行俠仗義的時候把所有結(jié)果都考慮到了。就像那些百姓,我們并不知道潞洲城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他們?nèi)绱死溲叟杂^。但事情肯定沒有那么簡單,所以我也無法責(zé)怪他們些什么。但是!”
說到這里,崔小磊突然走到少女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能站出來我覺得很了不起!”
白嵐兒突然感到鼻子一酸,她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崔小磊雙手捂在了臉上。
崔小磊一下子慌了神,怎么又哭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沒說啊!
“喂,白姑娘,你別哭啊!我說錯什么了嗎?”崔小磊手忙腳亂道。
白嵐兒搖了搖頭,轉(zhuǎn)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沒什么,只是從來沒人和我說過這些?!?p> 崔小磊松了口氣道:“那我們繼續(xù)走?”
白嵐兒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xù)前行。為了不讓氣氛尷尬,崔小磊主動問起了白嵐兒的事情。
對于自己的身世,白嵐兒只說自己是從西南方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過來。母親死了,父在母親死后娶了別人,還有一個長年不見人的哥哥。一天心情不好和父親吵架就偷偷跑出來了。再多的白嵐兒不愿意說了,崔小磊也就沒問。
“臭小子,我以后叫你小磊哥可不可以?”臨近村口時,白嵐兒突然開口道
崔小磊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可以啊!比臭小子好聽多了?!?p> 白嵐兒也笑了,原本就人間絕色的她,此時一笑更是傾國傾城。
崔小磊看的微微一呆。不過好在只是一剎那就回過了神來。畢竟也是和陸青霜生活過的人,對于美女崔小磊還是有一些抵抗力的。
可即使如此,崔小磊依舊對白嵐兒的美貌震驚。這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女,這要是長大了那還了得?崔小磊默默的胡思亂想著,可他似乎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
“咳咳!”崔小磊咳嗽了兩聲,恢復(fù)正常道:“白姑娘……”
“叫我嵐兒。”白嵐兒不滿道。
“額……嵐兒,我家就在前面那個村子的村尾,一切按之前說的辦知道了嗎?”
“嗯!”白嵐兒乖巧的點了點頭。
踏足村子的那一刻,崔小磊感慨萬千。此時已近黃昏,路上并沒有什么人。但各家的炊煙正裊裊升起。
一路走來村子還是當(dāng)年的模樣。
崔小磊在村尾的一家小院子門前站定了腳步。
“咚咚!”
崔小磊敲響了破舊的院門。
“誰呀?”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院中響起。
崔小磊剛要回答,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說不出話來,眼睛也有些酸脹起來。
“嘎吱”一聲,院門打開。一個面容姣好的婦人出現(xiàn)在門后。
婦人看到崔小磊時,也是驚訝的捂住了嘴,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崔小磊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娘!”
這是快四年來,崔小磊再次喊出這個字眼。
“小磊!”婦人撲過來一把抱住了崔小磊,眼淚像決堤的洪水順著臉龐往下淌。
白嵐兒看著母子相擁而泣的場景,自己的眼眶也有些發(fā)紅。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像這樣在母親的懷里撒嬌的。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崔小磊的情緒稍稍平靜一些時。婦人突然推開了崔小磊一把揪住了崔小磊的耳朵,狠狠一擰道:你個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四年了!快四年了!你心里還有我這個老娘嗎?”
“疼疼疼疼!”崔小磊一邊掙扎一邊喊道:“老太婆你松手!這里還有人呢!”
婦人這才發(fā)現(xiàn)在自己兒子身后還站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看到白嵐兒的婦人眼睛突然一亮:“哎呦!好漂亮的女娃!臭小子還不給為娘介紹介紹!”
崔小磊一邊捂著耳朵,一邊沒好氣的對白嵐兒道:“嵐兒,這是我娘,如你所見是一個黃臉……”
“duang!”
崔小磊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頭上是一個雙手都包不住的大包。
“哎呀!你叫嵐兒是吧!”婦人握著白嵐兒的手笑瞇瞇的說道:“我叫崔蘭芝!是這臭小子的娘親,你叫我崔姐姐就好了!
白嵐兒正對婦人的熱情不知所措時。
蹲在地上的崔小磊,不知死活的冒出了一句:“不要臉,也不看看自己……”
話沒說完,又是一Duang!崔小磊趴在地上沒有了反應(yīng),大包上面又加了一個小包。
“嵐兒,一路走來還沒吃飯把?來跟姐姐進(jìn)屋吃飯去!”崔蘭芝笑瞇瞇的拉著白嵐兒的手就往院子里走。
白嵐兒有些猶豫道:“可是小磊哥他……”
崔蘭芝捂著嘴呵呵一笑道:“不用管他,不用管他。讓他睡那里就好。哎呀!嵐兒啊姐姐活了這么久還沒見過你這么漂亮的女娃呢!你家住哪里啊……”
在崔蘭芝絮絮叨叨的問話中,白嵐兒一步一回頭的被崔蘭芝拉進(jìn)了院門。
潞洲城內(nèi),赤蓮教的大殿中。
一位身材魁梧,豹頭環(huán)眼的中年人正閉著眼睛坐在大殿上方。中年男人身邊站著一名身穿紫衫,眼睛帶著面具的男子。下面跪著八名白衣面具男和被白嵐兒打傷的年輕男子。
“你說有人打了你,還帶走了圣杯挑中的人?”中年男子緩緩的開口道。
年輕男子一臉悲憤看著中年男子道:“是啊教主!,光天化日之下,那個丫頭竟然敢公然違抗我們赤蓮教!實在是罪無可恕??!教主!”
中年男子緩緩站起來,年輕男子眼睛一花,中年男子已經(jīng)站到了他的身邊,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教主!”年輕男子艱難吞了口唾沫。
中年男子突然抓緊了年輕男子的肩膀,一陣慘叫聲在大殿中響起。
年輕男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萎縮了起來。當(dāng)慘叫聲停止時,年輕男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干尸。
中年男子隨手扔掉干尸,冷哼一聲:“蠢材!廢物!事情辦砸了,不想著趕緊彌補(bǔ),反而先來告狀?北蓮使!”
“在!”眼帶面具的男子恭敬的答道。
“搜查全城也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