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崔小磊和白嵐兒就喬裝打扮了一番就朝璐州城進發(fā)。
白嵐兒的易容手段很高明,一番捯飭下來,崔小磊自己都認不出來自己了。
此時的崔小磊看起來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濃眉大眼赤發(fā)虬髯,看起來頗為粗獷。白嵐兒則打扮成了一個跟班小廝的模樣,身材矮小,面色發(fā)黃看起來毫不起眼。
兩人很順利的摸進了璐州城了,由于白嵐兒之前的大鬧,現(xiàn)在整個璐州城到處都是身穿白蓮教服的面具人在巡查。
崔小磊和白嵐兒在東城隨意找了一處茶館坐下,店小二馬上熱情的湊了過來。
“兩位客官,想喝點什么啊?”
崔小磊對白嵐兒使了個顏色。白嵐兒咳嗽了一聲后,用極其蹩腳的大楚官話道:“給我們來一壺好茶,和一些點心?!闭f罷啪的往桌面扔下一錠銀子。
店小二頓時兩眼發(fā)光,收下銀子就忙不迭的去后廚準備了。
不一會兒,茶水和點心都端了上來。
崔小磊扮演的大漢,佯裝著朝白嵐兒扮演的小廝耳語了幾句。
白嵐兒假意點了點頭,然后朝著店小二道:“小二,我大哥問外面這些白衣面具人是干什么的?為何光天化日之下能當街抓人?”
店小二瞬間大驚失色,趕緊制止白嵐兒然后壓低聲音道:“客官,千萬說這種大不敬的話!會被抓進大牢殺頭的!”
“大牢?你說的是官府的大牢嗎?”白嵐兒故意問道。
店小二苦笑一聲:“如果是官府的大牢就好了,那個大牢沒人知道在哪里,但凡是進去的就沒有人在出來過。兩位客官是外地的吧?我勸你們不要問這么多,只要記住別招惹他們就是了!”
說罷店小二匆匆忙忙的就跑了。
小二走后,白嵐兒嘆了口氣,有些泄氣的趴在了桌面上:“小磊哥,這里的人對于赤練教都怕的要死。這都已經(jīng)第三個茶館了,關(guān)于死牢的位置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打聽到!”
崔小磊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誰說什么消息都沒打聽到?我覺得已經(jīng)打聽到很多了。”說罷抓起桌上的點心一下子扔進了嘴里。
白嵐兒一臉驚訝,顯然不知道這句話從何說起。
崔小磊敲了敲桌面道:“嵐兒還記得同樣的問題,前兩個店小二是怎么說的嗎?”
白嵐兒回憶了一下道:“第一個說的是會被抓進赤練教,第二個好像說的是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崔小磊微微一笑道:“這就對了,這個死牢的位置如此神秘,神秘到連璐州城人都不知道它在哪里。那你說它會在哪里呢?”
“赤蓮教總壇!”白嵐兒驚呼了一聲,瞬間想到了答案。
整個璐州城,也就這里最神秘了。赤蓮教總壇位于整個璐州城的中心,非赤蓮教徒不得入內(nèi)。
“那我們還等什么?趕緊動身吧!”知道了死牢的位置,白嵐兒有些迫不及待了。
崔小磊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一來,我們并不知道死牢在赤蓮教總壇的具體位置。二來,我們也不知對方的具體實力。就這樣貿(mào)然的找上門很可能被對方一網(wǎng)打盡!”
“那怎么辦?”白嵐兒的興致被崔小磊澆滅后,有些垂頭喪氣。
崔小磊看了眼茶館外面,此時正好有一名身穿赤蓮白衣的矮小老頭正趾高氣揚的帶著幾名面具人從門前經(jīng)過。
崔小磊嘿嘿一笑,指著那名矮小老頭道:“嵐兒,還記得我說要帶你好好逛逛璐州城嗎?現(xiàn)在到你表演了!”
白嵐兒心領(lǐng)神會,微微一笑,一把掠出了茶館,指著那名老頭大聲喝道:“呔!前面的老冬瓜,你給我站?。 ?p> ……
東城的大街上,當東蓮使接到手下通知氣急敗壞的趕到現(xiàn)場時。自己的心腹大將矮老頭,已經(jīng)被扒光了衣服吊在了大街一旁的旗桿上,周圍擠滿了男女老少。
此時的矮老頭,不僅被揍的鼻青臉腫,臉上身上都畫滿了烏龜,腰間還插著一個信封。
矮老頭一見到東蓮使,立馬聲淚俱下,涕淚飄零。
“神使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東蓮使抬手一揮,發(fā)出了一道赤色罡氣斬斷了繩索。
矮老頭從天而降摔了個狗吃屎。
“人呢?。俊睎|蓮使抓起地上的矮老頭厲聲質(zhì)問道。
矮老頭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呻吟道:“屬下不知,那人留了封信就走了?!?p> 東蓮使拿起矮老頭腰間的信封,隨手將矮老頭扔在了一旁。
東蓮使臉色陰沉的撕開了信封,信上的內(nèi)容讓東蓮使頓時勃然大怒。
只見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十一個大字:“大笨蛋,真以為我會等你啊!”信的末尾還畫了一個嘲笑的鬼臉。
“混賬!混賬!來人?。〗o我徹底搜查璐州城,把寫信的人給我找出來!”東蓮使氣急敗壞的大罵道。
“是!”周圍的面具人轟然應(yīng)答。
這時矮老頭湊了過來道:“神使大人,這信上寫了些什么?。俊?p> 他個子矮小,而東蓮使身材高大。所以他無法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
見矮老頭湊了過來,原本已經(jīng)怒火中燒的東蓮使,此時更是覺得火冒三丈。都是這個廢物,讓自己蒙受此等奇恥大辱。
“把它給我吃了!”東蓮使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矮老頭臉上,然后將信連帶信封一起塞到了矮老頭嘴里。
做完這一切后,東蓮使帶著人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只留著矮老頭一個人欲哭無淚的呆在原地。
今天本來心情愉快的出來巡查,沒想到莫名其妙的被一個抄著西域口音的小矮子打了不說,還被神使逼著吃紙!
自己招誰惹誰了?為什么這么倒霉。這么多紙,吃完了會消化不良吧。
矮老頭一邊流淚,一邊將嘴里的紙咽了下去。
不遠處的一個二層小酒樓,一直呆在暗處的崔小磊和白嵐兒此時又換成了另一種打扮。崔小磊是一個白面書生,白嵐兒是一個年少書童。
“想不到這個東蓮使,還有點實力啊。”看著東蓮使離去的身影白嵐兒有些驚訝道。
崔小磊神情有些凝重,東蓮使的出現(xiàn)給他帶了一些震撼。
原本打算讓白嵐兒胡鬧一番,趁機摸一摸赤蓮教的實力。卻沒想到這個東蓮使居然有這黃芽中期的修為!要知道單論境界而言崔小磊本人也不過是黃芽境中期而已。
如果赤練教四個蓮使都是這樣的修為,那他和白嵐兒應(yīng)付起來就會很吃力了。更不用說在四個蓮使之上還有一個赤蓮教主了。這樣的赤蓮教,自己和白嵐兒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的。不過好在自己已經(jīng)向師門寄出了傳訊飛劍,只要師門的人能及時趕到。對方這點實力也不算什么。所以當前的最大任務(wù)還是摸清死牢的位置將吳大爺?shù)染瘸鰜碓僬f,至于鏟除赤蓮教,還是等師門的人來了再說吧。
崔小磊拉著白嵐兒離開了小酒樓,東城已經(jīng)不安全。他們得另尋一個住處,等到晚上行動。
另一面,在天廬峰的飛信堂內(nèi),趙靈甫此時正百無聊賴的伏在案桌上打著哈欠。
自上次擂臺比武過后,趙靈甫就被趙青云扔在飛信堂打雜。
對此趙靈甫頗有些不滿。要知道身為庶子的趙靈玉現(xiàn)在每天都有人悉心指導修行不說,各種資源也是大把大把的往身上砸。而自己這個嫡長子不僅沒有良好的修行資源,還被按排到這個累死人的飛信堂打雜,哪有這么偏心的族叔?
但趙靈甫卻沒想到自己不僅多次沖撞趙青云不說,還仗著自己是趙青云親侄的身份在天廬峰目中無人,幾乎將天廬峰上上下下的師兄前輩們得罪了個遍。能在飛信堂打雜了,就已經(jīng)是趙青云念及親族情分了,否者這樣一個資質(zhì)平庸的惹禍精早就被趕下天廬峰了。
就在趙靈甫昏昏欲睡之際,一道白光突然從遠處飛到了到了房間里的小法壇上。
又是哪個天殺的往這里傳飛劍了?打擾大爺睡覺!趙靈甫罵罵咧咧的取過飛劍。
呵!還是做了紅色標記的飛劍!又是哪個死鬼遇到麻煩事了?
趙靈甫將手中的飛劍翻了個面。
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原本昏昏欲睡的趙靈甫頓時來了精神。
這飛劍居然是崔小磊那個混小子的!
在確定周圍沒人后,趙靈甫往飛劍里注入了一絲靈氣,閉上眼睛開始閱讀飛劍里的內(nèi)容。
按規(guī)矩趙靈甫這樣的打雜弟子,是無權(quán)閱讀飛劍內(nèi)容的。但現(xiàn)在的趙靈甫哪里會管這些,對于崔小磊,趙靈甫懷著極大的敵意。
不一會兒,讀完飛劍內(nèi)容的趙靈甫重新睜開了的雙眼。
崔小磊啊崔小磊,想不到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時候!
趙靈甫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陰狠。
毀飛劍的事情,他不敢做,也沒能力做。但是延誤飛劍的時機這種事情他趙靈甫想做還是不難的。飛信堂每天接收那么多飛劍,就算偶爾遺漏了一兩只,誰又能奈我何?
想到這里,趙靈甫露出一絲冷笑,悄悄的將這支標有紅色印記的飛劍藏進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