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帶你去看件好寶貝!”
司空明對楚玨是越看越對眼,想著得把這小子拉入伙,不然白白浪費大好天賦。
等楚玨修為有成,那我們師徒橫行天下,威名赫赫,引為江湖美談。
屆時群芳環(huán)繞,左擁右抱就不再是夢里才有的場景了!左手擁一個王公郡主,右手抱一個江湖女俠......簡直是比神仙還逍遙的日子,啊不,比神仙可逍遙的多,有那樣的日子,就是給我當神仙也是不情愿的......
楚玨望著司空明臉上無端浮現(xiàn)的猥瑣笑意,心里直發(fā)毛。“這人莫不是患有失心瘋!怎滴無端發(fā)笑,這笑容叫人看了竟然直想動手給他臉上來兩拳?!?p> 估摸著憑借自己這點微薄武功是打不過這人的,楚玨強行壓下內(nèi)心想要動手的欲望。
“前輩,夜已深,小子該歇息了,您也早點洗洗睡吧。”
楚玨說完便轉(zhuǎn)身往山下走。
司空明聽聞這話趕忙回過神,嘿嘿一笑。
在楚玨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伸手往楚玨身上一指,一道如夜幕般黝黑神秘的光芒向楚玨襲來。
楚玨只感覺自身被黑夜緊緊包裹,身旁的夜幕如同潮水般涌向楚玨,如在溫泉水里沐浴,舒服愜意。
不待楚玨開口詢問,司空明主動開口道:“這便是我的天賦神通——夜行,有了這項天賦,在黑夜中不僅可以發(fā)揮十五成實力。
而且黑夜中隱匿身形氣機能做到完美無缺,不是前輩我自吹,論黑夜藏身術(shù)......我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p> “你這天賦為何可以加持到我身上?!”楚玨疑惑問道
“這你還未踏入江湖的菜鳥就不懂了吧!也罷,今朝恰好有閑,前輩便給你這小輩科普一些江湖經(jīng)驗。
江湖修士分十境,下三境胎藏,脈輪,六識,中三境食氣,辟谷,云游,上三境,立心,立命,往圣,最后一個境界是傳說中的入道。
這一境沒有莫大機緣便不用奢望了。
江湖的多姿多彩,波瀾壯闊可決不僅在于修為境界提升的過程。
你們這些初入江湖的菜鳥最常犯的錯誤便是容易將武功,境界,戰(zhàn)力這三者等同起來。
須知江湖浪大水深,臥虎藏龍。奇人異士無數(shù),奇異在何處?
不在于境界而在于武功,天賦。境界最是平常不過,天賦好資源夠,提升境界再簡單不過了。
境界就好比人在成長各階段的氣力,沒有武器的條件下,垂髫稚子自然不是及冠成人的對手。
可若是稚子自小勤學(xué)武藝,招式熟稔,一身氣力全然能發(fā)揮作用,那及冠成人只有五分氣力使得。勝負就難料嘍!
孩童手中有大刀,成人也不敢招惹。這大刀便是江湖上人人渴望的神兵了。
至于武道天賦,就好比有些孩童生來便力大如牛,那即便是三歲小孩也可以輕易撂倒精壯大漢。
江湖錯綜復(fù)雜,境界并非衡量一個人戰(zhàn)力的標準。
相同境界的戰(zhàn)力水平有高有低,高者直入青云,低者原地打滾。就好比你的脈輪境修的底蘊深厚,不僅將海底輪開發(fā)到極致,肉身天賦覺醒。這戰(zhàn)力約摸著也得有四境水平。
說道天賦,分為武道天賦及肉身天賦,前者是天道贈予神鬼莫測,后者是肉身開發(fā)也有著莫大威能。
不過江湖公認武道天賦是比肉身天賦更為金貴的,就好比朝堂之中王公將相之子與寒門士子之分。
前者官職自然更為容易提升,權(quán)勢也非寒門士子想象的簡單。
不過寒門士子之中也有勤學(xué)苦讀潛心為官之人最終入將拜相,居廟堂高位。稟賦由天定,機遇在個人。
無論何種天賦,最終能否發(fā)掘至極致全靠個人努力。
至于何種程度才能算發(fā)掘至極致,經(jīng)過多年的江湖總結(jié),江湖中人將天賦劃分為四個等級。
就好比劍道四境,劍招,劍氣,劍意,劍魂。天賦則分為,始解,未見,神遇,近道四個層次。
天賦前三境就好似庖丁解牛的三個階段,始解之時,目見全牛。未見之境,目無全牛。神遇境界,閉目解牛。
至于最后的近道境,百年來未曾有人達到過。劍道的劍魂境倒是有一人入得,可惜邊關(guān)那一戰(zhàn)后便絕跡于江湖了,有人說是那無名劍客借此隱退江湖了,也有人說是那劍客身受重創(chuàng),身死道消。
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說到劍客,日后你行走江湖切記不要輕易招惹劍客。江湖修行,無論是武功天賦還是意境,一概言之就如同鉆研技藝。
“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
有人鉆研醫(yī)術(shù)救死扶傷;有人鉆研輕功奔走疾馳;有人鉆研占卜星宿揣測天機.....刀客槍客劍客等鉆研的就是怎樣打架了,而劍客又是這群江湖刺頭里頭最能打的。
故而行走江湖有“不敢問劍”的說法,便是勸那些年輕氣盛爭強好勝的游俠莫要輕易招惹劍客。”
司空明興致勃勃地說了一大段話,覺著有些口干舌燥了。停頓會后,又上前得意地拍拍楚玨肩膀道:
“如今你的天賦便是初入始解境,不似前輩我已是神遇境巔峰。拜我為師如何?
拜我為師,即使你惹上了江湖聞名的大劍客也不打緊,打不打得過前輩不好說,躲起來定是無人能尋到的?!?p> 楚玨慌忙搖搖頭。司空明不再多言。
“也罷,時機也到了,空口無憑年輕人是不會相信的,那就小露一手!”
語罷,楚玨及司空明身上的濃稠夜色如沸水翻涌躁動,片刻平息后,原地已不見二人身影。
楚玨抬頭望,只見塔頂佛光閃爍不定,上回來到寒山寺遠遠望去,陽光化作巨大光束投入寒山寺,原來最終都投射到了這座高塔塔尖。
“只是隱匿在塔周圍就有一陣陣令人心安的氣息傳來,若是在閣樓上修佛?!難怪寒山寺歷代出了那么多高僧?!?p> 楚玨想著,突然心驚不已。只見前方走來一小沙彌,嘴里碎碎念道:“師兄還俗了,師傅又閉關(guān)了,這寒山寺沒人陪我說話了,整日在孤舟旁修行,怪乏味的,好想下山看看山下的風(fēng)景?!?p> 沙彌走來,眼看兩人快要迎面撞上了。楚玨剛想回避,衣袖卻被夜幕拉扯,司空明又露出猥瑣的笑對楚玨搖頭示意。
楚玨與小沙彌擦肩而過,小沙彌竟然毫無察覺。
“小和尚,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可不要輕易下山。”司空明又露出招牌笑意調(diào)侃道。
“誰!”小沙彌四處尋找,也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未多時便摸著圓圓的小光頭遠走了。
嘴里嘟囔著:“莫不是我聽錯了,不過為什么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呢?這些來上香的女善人不是挺和藹可親的嗎?或許山下的女善人不一樣,山下又是怎樣的呢?好想早些長大,下山云游去?!?p> “小神僧動凡心嘍!小小年紀當什么和尚嘛,下山娶妻生子豈不快哉!”司空明又調(diào)侃道。
楚玨雖然對司空明的說法不太贊同,但隱隱約約覺著有幾分道理,就沒有發(fā)表看法。
修佛先修心,七情六欲人之本性,經(jīng)歷過了,才好斷離舍。
未曾體驗便出家修行,終究是心意難平。
塔頂,楚玨望著眼前的琉璃寶舟——傳說中的寒山孤舟。一葉蓬舟在苦海中孤獨遨游。孤舟作尋常江河擺渡的小舟模樣。
江河上擺渡的小舟上方皆建有一小蓬子供客人歇息,這小巧的寒山孤舟上方也有一個這樣的小蓬子,只是缺少擺渡舟子。
尋常小舟是在江河上擺渡,而這準入道靈寶卻是在苦海上擺渡。
孤舟下面流淌的河水,是七情六欲所化,五彩繽紛異象紛呈,喜怒哀懼愛惡欲七情流轉(zhuǎn),眼耳鼻舌身意六欲浮現(xiàn)。
接近這苦海的楚玨及司空明只感覺七情六欲被一一勾動,楚玨想起了故去的父母以及李慕蘭,神情滿是思念。
識海內(nèi)的金色小劍微微顫動,楚玨轉(zhuǎn)瞬清醒過來。
司空明不知想起了什么,臉上又浮現(xiàn)出那股猥瑣至極的笑意。楚玨見司空明一時半會怕是醒不過來,趕忙上前拍了拍司空明的肩膀。
司空明眼神恢復(fù)一絲清明,心悸地拍了拍胸口,“好厲害的苦海,差點著了道!還是小兄弟你年輕人不諳世事的好,年輕人涉世不深,未在紅塵苦海里沉溺太久故而六根清凈,這苦海對你度化不深故而醒來的快。”
隨即司空明又猖狂大笑道:“孤舟渡苦海,有了這孤舟,我便可免受紅塵苦了,哈~哈~~哈。”
語罷伸手入苦海撈起孤舟?!斑@寒山寺真窮酸,除了孤舟沒有別的寶物了嗎?”司空明得了便宜還賣乖,望著手中的孤舟不滿道。
“盜了寒山孤舟,還不夠盜神名傳江湖,力壓盜圣一頭嗎?”
溫和慈祥的聲音突然從孤舟小蓬中響起。
小蓬中突然放出一道金色光華,光華落地,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憑空出現(xiàn)。
和尚穿著一身住持袈裟,手中拿著一桿寶光茵茵的楠木禪杖。
寒山寺住持,了明禪師。
孤舟渡苦海,豈能沒有舟子引路!
只是舟子雖然渡的了世人,卻難以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