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變得這么帥,定是下山尋老相好去了!狗屁的世間活佛,我看就是個花和尚?!?p> 司空明啐罵道,還不忘對楚玨補充道:“即使這和尚年輕的時候確實英俊,也比不過我盜神英俊瀟灑玉樹臨風?!?p> 楚玨無語,了明禪師確實英俊無雙,至于盜神前輩你...就算了吧!
不好打擊長成歪瓜裂棗的盜神,可盜神的自尊似乎被了明禪師打擊的體無完膚。
楚玨只好違心安慰道:“了明禪師確實英俊無雙,不過老來也是相貌平平。我觀盜神前輩眉宇間有股灑脫不羈的氣質(zhì),想必年輕時也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美男子?!?p> “哈哈哈,還是你小子會說話!”司空明最是受的楚玨這番違心言語。
上前拍了拍楚玨肩膀神情期待,似是想聽楚玨繼續(xù)吹噓自己年輕時候的英俊風度。
楚玨覺著這話著實違心,不愿再講。盜神見自討沒趣,連忙尷尬嘿嘿一笑。
轉移話題道:“小子,你如今經(jīng)過苦海洗禮,脈輪開發(fā)的如何了?”
楚玨以神識查探自身...識海空間擴大至十丈大小,海底輪靈氣也多了一輩有余。
“海底輪靈氣擴大了一輩左右,前輩,如今小子的縱云之術算是什么水平了?”
司空明探查后道:“你的海底輪經(jīng)過苦海一番洗禮,開發(fā)的程度不錯,可算始解中境了?!?p> 楚玨又問道:“前輩,海底輪靈氣可附著劍身嗎?”
司空明一驚:“你竟然還是一名劍客!可倒是可以,不過需要天賦到達未見境,到達未見境界靈氣便不再拘泥于脈輪可隨意外放了?!?p> 盜神司空明的收徒之心,賊心不死,又誘惑道:“做那動不動比武論劍,打生打死的劍客有何好?不如跟隨前輩,做個來無影去無蹤,盜得寶物留下名號的神偷,多逍遙自在?!?p> 做神偷倒是逍遙,不過要忍受世人的鄙夷唾棄,況且楚玨真心沒有做賊的志向。
別看司空明盜神名號響當當,江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這幅老光棍的做派楚玨在茅草集見多了。只是顧及司空明盜神的自尊故而沒有拆穿。
名聲壞了,想娶媳婦那便艱難了,楚玨估計這位盜神前輩的光棍之路怕是要路漫漫其修遠兮。
司空明心知是收不了楚玨為徒了,也不勉強。
這么好的天賦,不做賊可惜了!
不過這少年人品是沒話說,江湖上能看的順眼的后生沒幾個。司空明作為盜神那眼界是相當?shù)母?,能看的順眼的人就更少了?p> 楚玨人品好,盜神司空明也愿意放下架子與之來往,這哪里是普通忘年交情?簡直是快要引為江湖知己了。
尋常江湖后生拍他盜神馬屁,司空明是眼珠子都不抬一下的。
一句話,馬屁沒拍到馬蹄子上。
我司空明的盜術天下公認的強,還差你這兩句恭維話...瞧瞧人家這少年,說話多實在,馬屁拍的多好,啊不,這都不叫拍馬屁,是為人實誠!
“不做大盜也不打緊,人各有志,無需勉強。小老弟,你我投緣,今日寶物沒盜成,老哥帶你風流快活去?!?p> 不待楚玨拒絕,兩人身上一陣夜色翻涌,原地已不見二人身影。
姑蘇城,入云閣門前小巷子,憑空出現(xiàn)楚玨和司空明的身影。
司空明露出招牌猥瑣笑容,得意道:“小老弟,今晚老哥請客,你只管風流快活,賬都算在老哥頭上。無需擔心,盡管花銷,老哥作為盜神,最不缺的就是錢!”
語罷,便摟著楚玨肩膀往入云閣走,楚玨比司空明高出一個頭,外人看來,兩人往里走的模樣稍顯滑稽。
楚玨雖少不更事,卻也知入云閣是勾欄地?;琶芙^道:“前輩,無需破費了吧,不如咱去天香居喝兩杯?”
“這入云閣的酒可比天香居好喝的多,去了定叫你流連忘返...”少年哪里知道喝花酒的樂趣,待你嘗過其中滋味就樂不思蜀嘍!司空明想著,嘿嘿一笑也不多言。
楚玨只感覺肩膀上大力襲來推著楚玨便往前走,楚玨無奈想著:“待會尋個機會悄悄遁走。”
司空明作為風月場兼跑路老手豈能不知道楚玨所想,不動聲色繼續(xù)推著楚玨往前走,嘿嘿,跑是跑不了的,你小子就等著享福吧!
“今天我?guī)е⌒值芮皝恚涯銈冞@最漂亮的姑娘叫出來,老子不差錢。”剛進入云閣內(nèi),司空明就大聲嚷嚷。
眾人目光齊齊望向勾著楚玨肩膀的司空明。
被這么多人盯著,楚玨有些不自在,司空明卻很享受。
語罷,放開勾著楚玨肩膀的手,從懷中掏出厚厚一打銀票往桌子上一拍。
“好嘞,客觀您請!”龜公慌忙熱情應道。
“姑娘們,接客了?!睗鉅钇G抹,臉上水粉像是一擦就要往下掉的老鴇欣喜道。
旁邊一桌正在喝花酒的一人見著司空明這架勢,忍不住羨慕夾雜嫉妒地唾罵一聲:“哪里來的土財主!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p> 那人絡腮胡子,濃眉大眼桌上放著宣花大斧,身上一股兇厲氣息...一瞧便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梁山好漢,名號說出去足以嚇得小兒夜哭的那種好漢。
司空明聽到這赤裸裸挖苦諷刺的話也不與這好漢計較。只是拿起手中銀票輕蔑望著梁山好漢一眼,滿是鄙夷神色,似是在說:“你這窮鬼,大爺懶得搭理你?!?p> 那梁山好漢被司空明這副嘴臉氣的不輕,抄起桌上的宣花大斧作勢要動手。
原本言辭和善態(tài)度低微的龜公這時卻語氣強硬冰冷道:“客觀可要考慮清楚在入云閣鬧事的代價?!?p> 那漢子惱怒望了眼龜公,又惡狠狠瞥了眼司空明,“小子,可敢報上名號?!?p> “人送外號,英俊瀟灑小潘安!”司空明朗聲道。
在坐眾人聽了司空明這無恥至猶的話,忍不住齊齊啐了一口唾沫。
還英俊瀟灑!還小潘安!這還沒喝酒呢,就已經(jīng)醉成這樣了。旁邊那小哥說這句話倒還說的過去,您就省省吧......
那好漢似乎腦袋缺根弦,這一聽就是隨口起的外號他竟然真的信了!
“好,小潘安,灑家霹靂斧張彪記住你了。你旁邊哪位是?”霹靂斧張彪氣勢洶洶問道。
“桃花過處,寸草不生。長劍出鞘,人頭不保。人送外號桃花劍仙,東邪?!?p> 楚玨淡淡道,剛被司空明松開長舒一口氣的楚玨此刻受了這無妄之災,也不客氣,語氣強硬。
對待好人,楚玨自是百倍尊敬。對待惡人,楚玨也是一點不怵。
司空明目瞪口呆望著楚玨,原以為這小子是個正經(jīng)人,沒想到也有這么不正經(jīng)的一面。
這臉不紅心不跳謊話張嘴就來的本事,比自己可高強的多。
“桃花過處,寸草不生。長劍出鞘,人頭不保。”
瞧瞧這話,說的比自己有水平多了。
不愧是讀書人,這張嘴就來的名號,這聽著就覺霸氣側漏的口頭禪...比自己想了幾年才想出來的小潘安有水平的多。也是自己吃了沒文化的虧!
只怪當初入錯行,司空明頭一次對自己的事業(yè)產(chǎn)生懷疑。
“小潘安,東邪。灑家記住你們兩個了,改日有你們好果子吃!”
說完,自稱霹靂斧的好漢起身拿起宣花大斧就往外走。
“站住,還沒給錢呢?”龜公突然冷聲道。
“誒,我銀子呢?哪個天殺的蟊賊偷了老子的銀袋子....”
“想吃霸王餐,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給我抓起來...”
楚玨望著露出招牌笑臉的司空明,心知是盜神前輩搞的鬼,不過這一次做得著實解氣。于是忙不迭對司空明豎起大拇指...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子,這就是江湖!一言不合便是拔刀相向的局面,看不順眼就要動手。江湖沒你們年輕人想象的那么好的!江湖上多的是這種仗著自己有幾分武藝就連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的人,正是這種恃武行兇的人多了,江湖才顯得烏煙瘴氣。”司空明突然感慨萬千道。
楚玨贊同地點點頭,是這個理。
未多時老鴇領著一群姑娘走來,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香風陣陣。
司空明又開口道:“這也是江湖,誰有銀子誰就是大爺!”
楚玨不置可否,腳底一抹油剛想開溜,身子卻被死死定住,動彈不得。
司空明猥瑣一笑,神情曖昧道:“這群胭脂俗粉怎么配得上我楚小兄弟,老哥給你找個好的?!?p> 說完就上前摟住兩個姑娘,竟然還帶著余下一大群姑娘往樓上廂房走...臨走前,司空明在老鴇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后回頭得意地望著楚玨,放佛在說:“怎么樣,老哥我左擁右抱群芳環(huán)繞不是在吹牛吧!”
楚玨無語地望著司空明,身上被定住的感覺還未消散,想走也走不了。
未多時,濃妝艷抹的老鴇上前對楚玨說道:“楚公子,小潘安已經(jīng)花費重金買了柳姑娘一曲,公子可前去聽曲?!?p> 盜神畢竟是老江湖了,知道楚玨心思單純,體驗不到喝花酒的樂趣,故而給楚玨來個年輕人喜歡的。
這時,身上被定住的感覺消散。楚玨慌忙擺擺手往外走,口中念道:“不必了?!?p> “可別走,公子花了銀子的,公子即便是走了,這銀子也是沒得退了?!崩哮d見楚玨要走,慌忙道。
楚玨神情一愣,倒不是驚訝于銀子,而是望見進來一人,正是那夜巷子里幫忙算命的目盲老道。
老道長孤身一人在江湖漂泊久了,難免有個寂寞時候,楚玨完全可以理解。
于是指了指那目盲道士,對老鴇說道:“就將這曲讓給那位道長好了。”語罷,思索一會后又言道:“道長目盲望不清路,另外讓兩個紅倌人伺候道長,賬都記在小潘安頭上?!?p> “得令!”
目盲老道聽到這話哭笑不得望著楚玨跑出去的背影。
此番前來,本想來此近距離觀測柳師繡的命數(shù),以便謀劃接下來的大事。天機觀測,越是湊近觀測的結果越是精準。
這下歪打誤著倒是省事了,至于紅倌人伺候自己,老道只好苦笑不已。
常人看來,自己無端來這勾欄地難道是來吃飯喝酒的嗎?還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感受到周圍看客望著自己的曖昧打趣眼神,目盲老道心知這下是黃泥掉褲檔,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一會,兩個紅倌人上前攙扶老道上樓。
身旁紅倌人香氣撲鼻,老道內(nèi)心哀嚎不已,“這小子好心歸好心,就是人有點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