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看到這一幕,心里驚呼了一聲,隨即向外跑去,嘴里還高聲呼喊道,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打人了,抱團打人了……江邱南打人了,江邱南打人了!”
旁邊的宿舍里陸陸續(xù)續(xù)探出些頭來,面面相覷,“打人?剛才他說的什么啊?”
另一個人回應他的疑惑:“打人了,說是那個江邱南打人……”
“他會打人嗎?他不是最近腰傷嗎……”
“誰知道啊?!?p> 丁沐陽驚魂未定地看著前面站定微微喘氣的江邱南,以及已經(jīng)昏過去躺在地上的林樺。
“他昏過去了……”
他走到前面,將快要脫力的江邱南扶了過來,“你的腰沒事吧,話說,你剛剛怎么突然就竄出去了,這不像你呀……”
江邱南微微閉上了眼。
確實不像他。
尋常的他遇到事,自從家中出了那事后,他都會權量個周全,今天的他是有些沖動。
很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方才還伏在丁沐陽的肩上,腰部傳來鈍痛,下一秒方才緊攥著的拳頭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林樺的臉上,自己剛剛還疼著的腰不知道從哪里冒出那么大的力量,幾乎是一瞬間彈起,像滿弦的弓發(fā)射了出去。
他只知道心中有種快要爆炸了的惱火憤怒。
可能是那句“娘娘腔”,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反正林樺是不怕死地終于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雖是看起來白凈,出拳卻穩(wěn)準狠,又毒又辣,從前家中還未敗落時,江潮經(jīng)常帶他去練拳,他也經(jīng)常被教練夸贊,是很有天賦的,一點即通。
打架,他一般是沒輸過的。只是很少打架,怕把人打出毛病來。小時候江秋北被人罵娘娘腔,他趕到將那人鼻子打出了血,那孩子當場就哭了。后來被江潮捉去賠禮道歉,他不服氣,明明是秋北被罵在先,那孩子只是被打了一拳,他活該。
臨走還一反往常淡淡的作風,惡狠狠地警告那孩子:“以后你再罵他一句,就不是一拳這么簡單的事了?!?p> 那孩子又烏泱烏泱張嘴嚎啕哭起來,江邱南被江潮捉住領子拽回了家。
之前那次的綁架,若不是擔心方煙,怕她在不注意間被那刀子傷到,他也不是不能逃脫出來。
不知覺間,旁邊已經(jīng)圍上了一層人,都是平時練習室里的練習生。
他們看著躺在地上的林樺與站著的兩人,小聲互相嘟囔著:“竟是真的……”
“看什么看,都給我回房間去!”
急匆匆的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
大家作鳥獸狀一哄而散,臨近最后那個日子,大家都是警惕再警惕,生怕因什么小原因與那名額失之交臂。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程姐伸出手來,很鐵不成鋼般咬牙切齒,恨恨地朝江邱南點了點。
程姐身后探出個腦袋來,是方才大聲嚷嚷向外奔去的徐洲,原來是告狀去了。
“看什么?還不把他搬到醫(yī)務室去!”程姐朝著身后一聲怒喝。
徐洲磨磨蹭蹭地從后走出來,背起地上的林樺。
“抱團?他倆抱團,你倆沒抱了?”程姐嗤笑一聲,“我看怎么著,就抱成這個死樣子?人都躺地上了第一件事先去找我告狀?!?p> 程姐輕輕道:“你的事我之后再找你,徐洲。”
她轉(zhuǎn)過頭來,對著江邱南怒目圓睜,“先給我把這事解決了,解決了再說,這次非得給你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