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同于張瑩玉的激動,蔡邕也算是經(jīng)歷過宦海沉浮,當(dāng)看到張瑩玉的一瞬間,便臉色一變,他很清楚,張瑩玉出現(xiàn)在這里意味著什么,想了想,蔡邕對一旁的護衛(wèi)頭領(lǐng)問道:“這群難民里有幾個人我看著還不錯,正好家中缺兩個小廝,正好在里面挑選一下,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大人,您看上哪個,直接帶走就是了,能被大人看上,是他們的福氣?!?p> 護衛(wèi)頭領(lǐng)表示這完全沒有問題,你看上了,直接帶走就是了,反正他只負(fù)責(zé)蔡邕的安全,至于其他的,他雖然有監(jiān)視蔡邕的職責(zé),可畢竟不敢那么明目張膽的干涉蔡邕的生活,既然蔡邕說要小廝,那就讓蔡邕隨便選唄。
“你,你,哦,還有你,你們幾個,過來,嗯,還行,王隊長,等會帶他們一起上路?!?p> 蔡邕手指連點,在張瑩玉的示意下,很快就將呂冉幾人給挑選了出來,隨后對著護衛(wèi)隊長吩咐了一聲,便默默的回到了車內(nèi),只是在放下車簾之后,蔡邕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賈詡站在城門樓上,默默的看著蔡邕的車隊進入城內(nèi),當(dāng)看到那幾個一身襤褸的難民之后,賈詡的嘴角掛起了淡淡的弧度,招過身后的扈從,簡單的吩咐了幾句,隨后便緩緩的走下了城樓,朝著最近的酒肆行去。
“賈先生,軍師有請?!?p> 踏入酒肆的大門,賈詡微微一愣,因為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而這個熟人也沒有回避他的意思,相反,還大方的迎了上來,不過他更在意的是,這個熟人的主人也在這里。
賈詡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跟在這位李儒的老仆身后緩緩的朝樓上走去,雖然他自認(rèn)已經(jīng)做得什么隱蔽了,但是如果被那位察覺的話,他一點也不意外,拋卻身份不談,兩人多年下來,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整個酒肆的二樓,只坐了一個人,這人正是李儒,只是此時的李儒背對著窗口,單手搖晃著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來了?!?p> 直到賈詡在其對面坐下,李儒才輕抬眼臉,和賈詡打了一個招呼。
“你是說我呢?還是說他?”
賈詡隨意的撩了撩衣角,看也不看李儒,自顧自的拿起面前的酒杯,輕輕的品了一口。
“都是吧,對了,接下來,你準(zhǔn)備怎么辦?他可不簡單,你這樣堂而皇之的將他放進來,就不怕給自己帶來麻煩?”
李儒收回目光,和賈詡輕輕的碰了一杯,目光顯得有些飄忽,他猜到了開頭,可是卻沒有料中結(jié)果。
“麻煩?也許會有,可是,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賈詡微微一笑:“更何況,是不是麻煩,現(xiàn)在下結(jié)論是不是太早了?”
李儒眼臉下垂:“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是我的話,直接拿下,哪怕不能為我所用,我也不希望看到他落入那群老家伙的手里?!?p> “呵呵。”
賈詡陰陰一笑:“在我看來,讓他見識見識也不算是壞事,至少他很快就會明白,究竟該做出什么樣的選擇?!?p> “你有數(shù)就好,如果事情變得更糟,我會插手,我不希望會有要我出手的那一天。”
李儒長嘆一聲,對于賈詡,他越來越看不透了,或者說,從董卓已經(jīng)失去銳氣之后,賈詡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越來越讓李儒感覺到了一種疏離感。
“不會的,本來今天心情不錯,可是現(xiàn)在被你攪的沒心情了?!?p> 賈詡苦笑著喝了一杯,輕輕的搖了搖頭:“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我做什么,都是為了相國,也是為了我們自己?!?p> 李儒深深的看了一眼賈詡:“少帝死了,我回不了頭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讓一切回歸原點?!?p> 賈詡連頭也沒抬,但是頭皮上也少見的流下了一滴冷汗,他很清楚李儒有多狠,這是一個連自己都能下手的瘋子,誠如李儒所言,少帝死了,哪怕是李儒偽裝的再好,也無法掩蓋這樣一個事實,接下來,想必虎牢關(guān)的聯(lián)軍,恐怕也坐不住了吧,而究竟是成是敗,恐怕很快就能見個分曉了。
呂冉若是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這李儒和賈詡兩位大佬關(guān)注著,恐怕會頭皮發(fā)麻,可是他不知道,所以他現(xiàn)在心情很好,洛陽啊,終于進來了,接下來,恐怕就要見到那位未來的岳祖父了,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攀高枝,哪怕是他冒充的呂子卿,也只能將將算個寒門子弟,連世家都比不上,而要是攀上了張家,那他可就真的邁入了世家豪門的圈子了,這對于現(xiàn)在的呂冉來說,簡直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而且呂冉還發(fā)現(xiàn)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張瑩玉告訴自己,張家的男人死完了,要說這也是張溫的鍋,當(dāng)初為了培養(yǎng)后輩,將一個個后輩給送上了前線,打韓遂,打北宮伯玉,打著打著,最后不但沒有培養(yǎng)出一個合格的后輩,反而將家中的男丁全都葬送了,等他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連個承繼香火的后代都沒了,這也是后來張溫要和董卓死磕的原因之一,他現(xiàn)在只剩一個孫女,哪怕張家香火斷了,可他也要在臨死前為自己的孫女鋪路,也就是讓他的孫女能夠找到一個合格的夫婿,這也算是張溫現(xiàn)在唯一的執(zhí)念了。
呂冉當(dāng)然不知道張溫的打算,但是他對于拿下張瑩玉沒有半點負(fù)罪感,年紀(jì)小點怕什么?大不了就來個蘿莉養(yǎng)成計劃,等他娶了張瑩玉,就相當(dāng)于將整個張家全盤接收了,他可不相信,能位列三公的張溫,家里沒有點干貨。
至于能不能入了張溫的眼,在他看來,應(yīng)該問題不大,他可是從張瑩玉身上,感覺到了那種對自己的曖昧,有了這點,他覺得其他的都是毛毛雨了,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他帶著張瑩玉跑路,等到張溫掛了,那他自然就能當(dāng)家做主了,世家啊,多么誘人,到時候他就算是醉生夢死什么的,也沒有人能管到自己頭上了。
蔡邕對于張瑩玉的身份一清二楚,所以第一時間便趕回家中,將張瑩玉給帶入了內(nèi)院,雖然董卓的眼線多,但是他的內(nèi)院當(dāng)中,都是家生子,安全方面,在他看來沒有半點問題,在確定安全之后,便將臉色一板,對著張瑩玉呵斥道:“你怎么回來了,你難道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
張瑩玉一臉委屈的看著蔡邕,她很想告訴蔡邕,危險什么的,因為有呂冉在,她一點也不擔(dān)心,呂冉本身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難民,后來成功變身呂子卿,再后來忽悠陳宮,忽悠袁術(shù),甚至忽悠潁川世家,她可都是見證人,總體來說,呂冉在她眼中,就是一個奇跡的締造者,雖然這個奇跡靠得是忽悠,但是能忽悠到這種程度,讓張瑩玉目瞪口呆的同時,也徹底的征服了這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