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射擊!
第二排,蹲下,射擊!
第三排,裝填彈藥,準備!”
阿達蘭新兵兵團的方陣中,蘇萊曼尼亞親自指揮著滑膛槍士兵們,按照吳瀟編制的三段射擊操典進行射擊。
蘇萊曼尼亞指揮的阿達蘭兵團方陣內(nèi),一共有260名滑膛槍士兵和200名刀盾兵。
滑膛槍士兵們按照操典要求,排成了10行,每行26人的陣型,隨著吳瀟中軍處下達的開火命令,早已按捺不住的滑膛槍士兵們,紛紛按照順序?qū)?p> 在魯斯亞的弓騎兵們停止射箭后,刀盾兵們重新集合在滑膛槍士兵們的兩側(cè),來保護滑膛槍士兵們的安全。
“頂住,必須頂住!
任何人不準后退,酋長大人就在后面!
如果還想要自由,還想回到家鄉(xiāng)的話,就跟著我殺?。 ?p> 當魯斯亞的步兵們開始進攻后,阿達蘭兵團和亞美尼亞兵團的戰(zhàn)士們就陷入了亢奮的狀態(tài),很多仍為奴隸身份的士兵們,一邊開槍射擊著,一邊數(shù)著面前到下敵人的數(shù)量。
護翼在滑膛槍兵兩側(cè)的刀盾兵們,則爭搶著將那些突破火力網(wǎng)、沖鋒到滑膛槍兵身前的那些漏網(wǎng)之魚們,一一砍翻在地,并提刀割下人頭拴在腰間。
不同于刀盾兵等近戰(zhàn)兵種按照斬獲的人頭進行記功,滑膛槍兵們的記功方式,是根據(jù)中彈身亡的敵軍總?cè)藬?shù),來進行集體論功,當平均到每個人頭上都有一個戰(zhàn)果后,將會集體轉(zhuǎn)為自由民的身份。
兩翼的阿托根兵團和多梅尼科兵團,根據(jù)吳瀟的命令,滑膛槍兵們一邊射擊,一邊向吳瀟的中軍處后退,將前突的一字,變陣為兩道傾斜的一字,通過減少與魯斯亞沖鋒兵團的接觸面積,從而提高兵線上的壓力,并能更大限度的利用本就匱乏的后備兵。
“殿下,對面的火繩槍射速太快了,士兵們傷亡太大,沖不過去啊。”
魯斯亞的中軍處,負責正面沖鋒的大貴族派遣手下的騎士向魯斯亞匯報道,這名有著400名士兵的貴族,在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半小時的進攻過程中,已經(jīng)傷亡了將近200人了,要不是有貴族親自壓陣的話,手下的士兵們早就向后跑了。
在下達了全軍沖鋒的命令后,隨著對方陣中槍聲的不斷響起,魯斯亞的臉色由最開始的欣喜逐漸變得鐵青起來,對面的火力完全顛覆了魯斯亞對火繩槍的認知。
除了左右兩翼的夾擊部隊,在阿托根和多梅尼科兵團主動后撤的原因下,才突破了那幾道該死的木柵欄外,負責正面突破的萊切,卻只在木柵欄前留下了一具具的尸體。
“告訴萊切,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后退!
如果他怕死的話,我不介意在戰(zhàn)后請求父汗撤掉他的頭銜!
我不管傷亡如何,我只要對面的陣地,
如果他突破不了,那就戰(zhàn)死在陣前吧,那才是身為貴族在戰(zhàn)場上的最后榮耀!”
雖然知道忠于自己的萊切很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命令而戰(zhàn)死,但是魯斯亞仍是下達了殘酷的命令,魯斯亞心中知道,若是今天不能突破面前的防線,并占領(lǐng)杰爾賓特的話,他將被封死在魯格尼這個狹小的村莊外。
魯斯亞交給總管的命令是堅守三天,這三天是魯斯亞付出了8000枚金幣的代價換來的,魯斯亞和沙曼哈拉心里都明白,沙曼哈拉不可能放棄唾手可得的馬哈奇卡拉要塞的,只要擁有了馬哈奇卡拉,高加索山脈以北的達吉斯坦酋長領(lǐng),早晚會落入加齊庫穆赫的手中。
就自己那個除了忠心外,還有些蠢笨的總管,是不可能守住馬哈奇卡拉的,最快明天,最晚后天沙曼哈拉的兵鋒就會抵達杰爾賓特。
魯斯亞別無選擇,只有前進,在前進,突破了吳瀟的防線,才會有活路,只要能夠回到希爾凡,魯斯亞有信心再組織一支軍隊出來,才有希望奪回馬哈奇卡拉,到那時候,魯斯亞將會是整個希瓦爾汗國的英雄,父親大人也只能親手將可汗的頭銜交給自己。
再一次命令手下的貴族們繼續(xù)進攻后,魯斯亞要求正在休整的游騎兵們拋掉弓箭,拿起騎槍,準備伺機向蘇萊曼尼亞的方陣進行騎兵沖鋒。
伴隨著游騎兵的坐騎們腳下的踏步聲,魯斯亞將中軍陣地一同向前押,魯斯亞要讓手下的那些貴族們明白,現(xiàn)在不是保存實力的時候。
隨著魯斯亞中軍的前移,本已減緩進攻速度和頻率的貴族們,再次驅(qū)趕呵斥著手下的士兵們繼續(xù)前進,更有心急的貴族們,心中默念著貴族的榮譽,不再只讓騎士們領(lǐng)頭沖鋒,而是讓那些子爵、男爵們帶頭前進。
很快的,陣地上的尸體增加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些夾雜在土灰色中的色彩鮮艷的貴族身軀,也逐漸多了起來。
“傳我命令,全部沖鋒,督戰(zhàn)隊也沖鋒!”
被魯斯亞傳話訓斥的萊切,戴上祖?zhèn)鞯蔫F盔,放下面罩,向?qū)γ娴陌⑦_蘭兵團發(fā)起了決死一般的沖鋒。
面對魯斯亞所部突然發(fā)瘋一樣的進攻,吳瀟的各處陣地上,不斷出現(xiàn)了新的險情,并造成了很大的混亂,甚至有幾個士兵轉(zhuǎn)身向后跑去。
見此情況,吳瀟拍馬而上親自追上并斬殺了這幾個逃兵后,將中軍的克賴諾夫卡兵團全部補充道壓力最大的阿托根和多梅尼科兵團處后,吳瀟自己則帶領(lǐng)著貼身詩文前往蘇萊曼尼亞那里坐鎮(zhèn)。
“酋長大人,這里太危險了,對面的希瓦爾人就跟瘋了一樣。
士兵們的傷亡也越來越大了,迫不得已,我已經(jīng)放棄了第一道和第二道的木柵欄防線了。
現(xiàn)在我這里就剩下第三、第四兩道防線,士兵們的槍管越來越燙,堅持不了幾輪射擊了,防線隨時有被突破的風險,您還是往安全的地方轉(zhuǎn)移一下吧。”
看到吳瀟親自過來后,蘇萊曼尼亞走到吳瀟身邊壓低聲音勸道。
對于蘇萊曼尼亞的好意,吳瀟只是搖搖頭并不說話,望著對面涌來的敵軍,吳瀟的神情變得越發(fā)的苦澀起來。
因為忙于作戰(zhàn)的緣故,蘇萊曼尼亞并沒有注意戰(zhàn)場外的事項,吳瀟卻看著準備變色的天空,和手掌上的一個水滴,拍了拍蘇萊曼尼亞的肩膀,從侍衛(wèi)腰間抽出腰刀,向最后一道防線處走去。
“殿下,雨,要下雨了!”
聽著身旁侍衛(wèi)激動的聲音,魯斯亞點點頭,感受著逐漸變大的風力和滴在頭頂上的雨滴,雙手向上高舉,昂頭顫抖的喊道;
“天佑!
天佑希瓦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