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未亡人
原來只是這種小事,還好不是入學出了問題,休學一年罷了,小事小事。
云中子算是放下了心,這下連血都不必出,真好。
兩人吃了一頓飯,聊了聊這些天的見聞,云中子講了他在湯乃鷺和千葉麻衣的事情,向松前裕取經(jīng)怎么追女孩。
松前裕歪了歪頭,滿不在乎地說:“都是你師母追的我,當年不知道多少學妹追我,怎么應付追我的人我知道,怎么追人還真沒經(jīng)驗。”
云中子真想呵呵,難道老子不是嗎?追我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半個學校的妹子都是我的后援團。
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松前裕起身要去開門,卻被云中子攔下了:”先生坐下,我去吧,有事弟子服其勞。我們中國的傳統(tǒng)?!?p> 打開門,云中子看見門外站著一位金發(fā)披肩,身穿粉紅外套,棕黃條紋中褲的成熟婦人。
她見開門的是云中子,楞了一下,轉頭去看門牌。
云中子馬上說:”女士,這就是松前家,我是松前先生的學生?!?p> ”學生?“婦人眼角挑了挑”那個連自己兒子都救不了的人還會帶什么學生。“
emmm,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難道當年的手術,是松前先生親自操刀的?不過醫(yī)生不是應該禁止醫(yī)治自己親屬嗎?
”皋月,你怎么來了,快進來,也不打個招呼。晚餐吃了嗎?這里還有一些?!斑@時候,松前裕也來到了門口,看見婦人后相當激動,連忙上前招呼。
”中子,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我兒媳,松前皋月,皋月,這是我學生,云中子。“看得出來松前裕相當開心,或許是晚輩來看他了的緣故吧。
”老頭子,我就不進去了,我是來拿他的照片集的。“
松前裕一愣,苦澀地說:”就不能進來坐坐?你還是在怪我?!?p> ”要是當年老頭子你主刀,說不定現(xiàn)在他還能站在這里。“
原來如此,云中子立馬腦補了一個兒子重傷需手術,父親堅持醫(yī)生原則拒絕給兒子主刀手術,而是另請人主刀,結果手術失敗,公公和媳婦就此決裂的劇本。
松前裕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都是自己造的孽,自造孽啊。中子,你去替我把那本照片集拿來。“
……
從松前裕那里出來,云中子打電話預訂了個附近旅館三天的套房,雖然是那種情侶常去的那種,不過別的地方也沒住的地方了。
也就情侶酒店還有房間空著,早知道昨天來之前就該訂好的。
現(xiàn)在還是七點,東京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云中子自然不會選擇現(xiàn)在就去旅館里睡覺。
要了解一個國家一個地區(qū)的風土人情和奇聞趣事,最好的地方就是酒館。
日本的酒館就是居酒屋。
也不知是什么樣的緣分,云中子隨便找了個居酒屋進去,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那么孤單,一個人坐在那里喝著悶酒,面前是一套照片集。
可憐的未亡人。
云中子抖了抖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往松前皋月那里走去,在她身邊坐下。
“松前太太,在這里喝悶酒?”
“嗯?你是老頭子的那個學生?”
“難得松前太太還認識我,真是不勝榮幸?!?p> 這個居酒屋是比較傳統(tǒng)的那種,只有一排柜臺,客人就在上面吃喝。
自然,消費也就低。
云中子瞥了一眼松前皋月的酒,是一瓶名字都叫不出來的雜牌清酒,心想不對,松前裕年收入在千萬以上,他的兒媳怎么會落魄到喝這種低檔的酒。
看松前裕對松前皋月的態(tài)度,應該也不會吝嗇在經(jīng)濟上資助這個未亡人。
云中子點了兩瓶大吟釀,要了幾個烤雞串和烤豆腐。
松前皋月看了云中子一眼,對他的財力感到有些吃驚,這可不是普通的清酒,一般人可喝不起,不過想到能上東大醫(yī)學部的沒有普通人,她也就釋然了。
云中子把松前皋月面前的劣質清酒推走,把一瓶大吟釀開瓶放她面前:“來,喝這個。”
松前皋月也不做作,往自己杯子里倒?jié)M一杯,一飲而盡,嘴里滿是果香。
一分錢一分貨,大吟釀的味道可不是那些劣質的清酒比得了。
云中子也喝了一杯,說:“松前先生的照片,拍的確實不錯??吹贸鰜硭妓囅喈斁俊!?p> 松前皋月看都沒看云中子一眼,繼續(xù)看照片集,說:“可惜,他十四年前就不在了。真是可笑,最好的外科醫(yī)生,一年救幾百人,卻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救?!?p> 果然,松前先生是沒有給自己兒子主刀嗎,也對,他那么嚴謹?shù)娜耸遣豢赡軙ミ`反規(guī)則的。
“你很奇怪對吧,我是他的兒媳,怎么會這么落魄?!?p> 云中子沒敢答話,這是人家的家事,他還是不要摻和為好,不過他不說話,松前皋月卻不停嘴。
“我就是看不慣他,他一臉愧疚的樣子我最看不起了,明明只要他主刀就什么都不會發(fā)生的。”
“現(xiàn)在還美其名曰資助我,要不是他,我也不會這樣。我是不會拿他一分錢。”
原來是這樣,真是個要強的女人。
云中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松前皋月倒了一杯,舉杯說:“我敬你?!?p> 兩人碰了個杯,又聊了會,云中子問:“松前太太,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呢?”
“我?”松前皋月有些自暴自棄,說:“我隨便寫點東西,只要付錢我什么稿子都寫?!?p> “自由撰稿人對吧,可以這么理解嗎?”
“差不多吧,再來喝一杯。”
“好嘞,來碰一杯?!?p> 云中子拿過照片集,翻看了一下,說:“真是不錯的作品呢,要是出版成畫冊應該很好吧。”
“出版什么的,有試過了,可惜他本來就沒什么名氣,又過了這么久了,出版社也不愿干這種活。我啊,也就想找個贊助商,在一次攝影展上把它們擺出來給人看看就行了?!?p> “其實,松前太太,只要你開口,松前先生就能讓他的作品在東大展示出來?!?p> “我知道,但我不會去求他,辦攝影展也不會去找他贊助,他連他兒子都不救?!?p> 其實云中子覺得吧,松前皋月這也太倔了點,找老子出錢給兒子辦攝影展,這有什么不能開口的,非要說松前裕不肯主刀,那也是外科醫(yī)生的不成文條例,他就是想做,醫(yī)院也不會把這個主刀位置給他。
“太太試過自費出版嗎?”
松前皋月一愣,她是做編輯的,自然知道自費出版這條路,但她賺的錢僅夠養(yǎng)家,要拿出這么一大筆錢來實在是太困難了。
“太太,這樣吧,我可以資助你自費出版他的照片集,但是一切收益都歸我。”
松前皋月眼睛微瞇,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必定是個賠本的買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太太不必起疑心,我這也是為了報答松前先生的恩情。他看見他兒子的照片能出版,肯定很高興?!?p> “你不是從正規(guī)手段入的學?”
“嘿嘿嘿,松前太太,來喝酒。”
原來又是是一個求老頭子辦入學的人,難怪獻殷勤。
松前皋月算是信了他的話,可是她不愿自己丈夫的照片集和那個老頭子扯上半點關系,于是回絕:“算了算了,太破費了,太破費了。”
云中子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主,既然松前皋月這么要強,那就由她去,反正他已經(jīng)入了學,幫她也只是做個好而已。
大家伙,求評論。
紅包在第一章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