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郁背負一金一銀兩柄長劍,快步去向風遷長老停放云鶴的地方,說實話,休郁真不喜歡這種繁華的地方。
林蜻蟬看著這高大的云鶴,對休郁質(zhì)疑的問道:“你確定,它讓你騎?”
休郁略微疑惑,“怎么你還能看出動物的心思嗎?”
“這用看?你沒發(fā)現(xiàn)它對你很不友好嗎?”
休郁繞到云鶴前方,發(fā)覺這云鶴好像是有些不喜歡他,心道可能是以前騎它的時候摔了一下,餓了兩頓,這回注意些就是了,出城就給它尋東西吃。
此去尋找沐煙月,即使云鶴一直在天上飛,那也得是傍晚才能到達。梨仙谷位于青禾國境內(nèi),與荊湘完全不接壤,中間隔了一個汝南國。
踏上云鶴脊背,林蜻蟬還是擔憂的道:
“它好像餓了。”
休郁擺擺手,“沒事,出城再找吃的,云鶴不能在城中到處晃?!?p> 說著,便踏上云鶴脊背,這云鶴極端的聰明,待到林蜻蟬踏上之后就一振雙翼飛向天際。
休郁看向站在云鶴脖子上的林蜻蟬,只見她站的穩(wěn)穩(wěn)當當,目光在欣賞著下方的景色。
休郁便沒有上前,只是靜躺在云鶴脊背,云鶴飛的并不高,在一片烏云以下,太陽并不眩目,一切都剛剛好。
休郁努力想要睡去,但到底是沒有成功,他閉上雙眼不理會飛到哪里,就這樣估莫著大概飛出了汝南地界才緩緩睜開眼睛。
“你在干什么?”
休郁一睜眼,就見林蜻蟬蹲在他的身旁,雙手捧著臉頰正注視著他。
“云鶴好像很累了,”
休郁連忙坐起,竟是把這個給忘了,林蜻蟬不會騎乘云鶴,而云鶴沒主人命令一般也不會停止飛行。
“我躺了多久?”
“一個半時辰?!?p> “出汝南了嗎?”
“還沒,不過快了?!?p> “哦,”休郁點點頭,又接著躺下了,“無妨,再飛一會兒吧?!?p> 林蜻蟬側(cè)躺在旁邊趴在休郁耳邊說道:
“你在逃避些什么呢?”
“沒事,”休郁緊閉雙目,腦袋枕在手心之上。
“你喜歡她哪一點?”
“沒有喜歡?!?p> 休郁曾喜歡過,現(xiàn)在不敢喜歡,耐何他又忘不掉。
林蜻蟬沒有抱怨什么,她只是輕笑一聲,又長嘆一聲,
“有時候完全不知道為什么會記住一個人,或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一個人,就像我只看你一眼,就再也逃不離,我也無從改變,喜歡誰不是我能決定的?!?p> 休郁睜開眼睛,伸出一只手拽了拽林蜻蟬的耳朵瞇笑道:
“想什么呢,我已經(jīng)有你了?!?p> 林蜻蟬手指輕撫著云鶴羽毛,眼睛不去看向休郁,
“如果你想去尋誰,我也不會介意,畢竟我……”
“哈哈,你說的哦?!?p> 休郁心知回絕她會令她一直心有愧疚,也便先答應著了,不過對于休郁來說,他可從不打算如此,一個林蜻蟬已經(jīng)夠煩人了。
休郁坐起身來,用手指戳了戳云鶴脊背,云鶴察覺到休郁的指令緩緩下落地面,休郁給云鶴買下了三只活豬才算是把它給喂的差不多。
休整了一番,便就再次踏上路途,果不出休郁所料,到達梨仙谷時已近傍晚。
梨仙谷守護者識得云鶴,便沒有予以阻攔,云鶴一頭扎進分隔山谷的豎直密云中,眼前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里,好美啊!”
林蜻蟬看著這滿是花紅柳綠的山谷感嘆著,卻聽休郁在一旁說道:“梨仙谷,為什么全是桃花呢?”
云鶴在山谷上盤旋,下方溪水邊有孩童嬉戲打鬧,忙碌一天的居民也都在傍晚的微風下散步,盡顯一片詳和愉悅的氣息。
林蜻蟬看的出神,這就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生活,地上的人抬頭望著林蜻蟬,這也正是他們所羨慕的那類人。
再往里飛就不太合適了,休郁便將云鶴落于山谷之中讓其步行,休郁向旁邊嬉戲的一個小男孩問道:
“小家伙,你知道沐尊在哪里嗎?”
男孩朝休郁做了個鬼臉便跑開了,倒是男孩的姐姐看休郁這般好看,就給他指了方向,還送給了休郁一束花朵,休郁笑著道聲感謝便又出發(fā)了。
道路上滿是五顏六色,路上相遇的每個人都面帶笑意,還向休郁二人熱情的打著招呼,或是把手中瓜果分出一部分遞向二人,梨仙谷的規(guī)矩,不可以拒絕別人的好意,盡管相互之間根本不認識。
一路上總有小孩子圍著云鶴四周亂轉(zhuǎn),扯下一片羽毛,就高興的連連驚叫,有的頑皮孩童還爬到了云鶴的背上,休郁也沒去阻攔,只覺這樣也不失為一種美好,只可憐了身后一臉哀怨的云鶴。
一路走了好遠,那群孩子陸陸續(xù)續(xù)從云鶴身上爬下,休郁去問他們,他們說再往前就會打擾到沐姐姐清修。
再向前方是一片湖泊,湖泊中央有座不小的小島,湖水不深,只到膝蓋間,里面湖水皆是弱水,比一般的水密度要低上許多。休郁就讓云鶴在湖邊停下了,自己和林蜻蟬淌水而過,遠遠就能看見島上有幾人在看向自己,休郁便加快了些許步伐。
岸上一位俊美少年郎向休郁伸出手要去拉他,休郁雖是不用,但不能拒絕別人的好意,而且這少年模樣簡直可以用驚為天人來形容,休郁更是難以拒絕。
那少年向休郁和藹的問道:“小生何愿,何逸風,不知少俠來此所為何事?”
休郁見過許多大場面,但這里絕對是令他最沒有脾氣的地方,
“在下休郁,休雨澤,來尋找沐尊。”
休郁對這少年的名字有些印象,一時卻又想不起來,那少年示意休郁先在旁邊的涼亭內(nèi)坐下,對休郁道:
“原來是江尊的弟子,怪不得如此氣宇軒昂,沐尊今明兩日都在閉關,不知公子可愿等待?!?p> 休郁早料到會如此,這點時間算是少的,也便欣然答應了下來,卻聽那少年又輕聲對休郁說著:
“只是必須將您和那位姑娘隔開,”
沒待他說完,休郁便連連同意:“我知道,我明白?!?p> 心中一陣苦笑,這浮音島禁止男女親密的規(guī)矩可當真是頗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