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鶴在天空自在翱翔,休郁的心情亦是如此,以后的日子里,珍惜身邊人即可,再不用去懷念。
飛到夜樺城外已是深夜,沐煙月將桃花鹿變成尋常大小牽在身后,休郁便讓云鶴在城外自由活動,深夜時分從城中的天空飛過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夜樺不愧夜華城,都這個時候了城門不關(guān),城內(nèi)還燈火通明的。”
見何逸風這般驚嘆神色,燕歸遲嘲笑似的道:“小家伙待到深山老林得有十年了吧,這么個場面都沒見過,你是沒有去過古幽的國都啊,跟那比起來這都不算什么?!?p> “胡說,哪有十年?”何逸風連忙解釋道:“從出生到現(xiàn)在而已?!?p> “那你多大了?”
“師父說,用歲月來評判年齡那些太世俗了,應當用本心來評判,我內(nèi)心比較純凈,所以我今年,七歲了哈哈?!?p> 何逸風與休郁一般年紀,如果用休郁的穩(wěn)重與他做個對比的話,他確也只有小孩子的年紀。
“這么晚了,現(xiàn)在趕到峰洺渡不太好吧?!便鍩熢孪驇兹私ㄗh道:“不如我們先去柳樓玩一夜吧?!?p> “原來沐姐姐也這么風情的嗎?”
聽何逸風這么說,燕歸遲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耳朵,疼的何逸風連連咧嘴,
“玩兒,你都想到什么了,還好意思說內(nèi)心純凈?”
休郁一想這樣甚好,順便拜訪一下柳尊,有沐煙月在,總不至于讓自己太過麻煩,休郁這個人,最不喜與人交流了。
休郁轉(zhuǎn)眼看向燕歸遲,已經(jīng)來到夜樺,她仍是沒有一點芥蒂的樣子,想來是真的已經(jīng)被完全消去了感情吧。林蜻蟬在休郁旁邊,一路晃晃悠悠,受到燕歸遲的影響,她也變的活潑了許多。
不多時來到柳樓門前,守衛(wèi)之人遠遠見到沐煙月,便恭敬的上前迎去,想來是早早便認識了她。休郁還是很不喜歡這種繁華熱鬧的地方,一直都沒怎么出聲,繞了幾圈的樓梯,終于是去到了頂樓天臺,柳樓是夜樺最高的建筑,其下全城盡收眼底,其上只有無盡星空。
將眾人引到此處,那帶路之人便退去了。休郁幾人向天臺四周望去,卻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不由得心中苦笑,果然如傳說一般愛瞎折騰。
沐煙月輕哼一聲,
“故弄玄虛!”
柳殘林以避世自居,可他功名利祿一個不落全在爭,吃喝嫖賭除了嫖,其他全做盡。耳邊傳來悠揚空靈的笛聲,休郁想尋它是從哪邊傳來的,卻和其余幾人一樣迷迷糊糊的來回亂轉(zhuǎn),找不出笛聲所在。
沐煙月?lián)u搖頭,徑直走向天臺正中央的圓桌坐下,休郁幾人見狀,也跟著她坐在椅子上,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來欣賞這笛聲。
不多時,笛聲停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了一位白發(fā)俊美男子,正如傳說中柳殘林一樣的氣質(zhì),自不必問,就是柳尊本人。
“你不是很會吹嗎,現(xiàn)在怎么出來了呀?”
沐煙月掩面清笑,柳殘林坐向休郁旁邊的空位長嘆一聲:
“不識風雅!就不能讓我先逗逗這幾個孩子嗎?”
休郁不知道要不要說話,反倒是柳殘林把目光側(cè)向休郁驚奇的道:
“呀,真是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年!”
休郁氣沒打一處來,當即不顧及輩份的朝其說了一個“滾”字,柳殘林反倒是更高興了一些,何逸風在一旁調(diào)侃道:“不曾想柳尊原來還有這般愛好,當真非是常人呀!”
休郁聞言當即拿起一個杯子往何逸風那里扔去,他倒不是生氣了,只是以示不滿而已。
何逸風側(cè)身避過,柳殘林目光轉(zhuǎn)向何逸風,
“這個也好,我喜歡!”
何逸風一見柳尊看向自己,嚇的往沐煙月那里靠了靠。
“行了,別鬧了,看把這幾個孩子嚇的?!?p> 沐煙月示意柳殘林停下來,燕歸遲壞笑一聲,
“我才沒被這個壞老頭給嚇到。”
柳殘林不太樂意的道:“小丫頭說我壞沒什么,干嘛叫我老頭?”
燕歸遲朝他做了個鬼臉,不再多言,沐煙月朝向幾人示意道:“小家伙們跟柳尊介紹一下自己吧?!?p> “燕翎,燕歸遲?!?p> “何愿,何逸風?!?p> “休郁,休雨澤?!?p> 輪到林蜻蟬時,她回答的是“林淺,林愈靜?!?p> 休郁知道她是不愿讓別人知道自己本名,便往她身邊挪了挪,緊貼她的耳邊,
“愈靜,我超喜歡你?!?p> 林蜻蟬瞇笑著把休郁推開,柳殘林哈笑一聲,
“原來都是徒子徒侄,今夜我柳先生請客,大家想吃些什么,只要中原有的,我這里卻沒有的話,隨便提一個要求,只要不過分,柳先生就答應你了!”
休郁心中苦笑,他原計劃的拜訪可不是這樣的……
柳殘林又專門往林蜻蟬那里示意道:
“小姑娘要喝酒嗎?先生我這里可什么都有哦?!?p> 還好中間隔了個休郁,才沒讓柳殘林湊到近前,林蜻蟬連連擺手笑道“不用不用?!?p> 燕歸遲朝沐煙月問道:“沐姐姐,你不是說柳尊不好女色的嗎?”
沐煙月朝柳殘林翻了個白眼,“他是不好女色,他好男色!”
休郁這才發(fā)現(xiàn),方才柳殘林湊近些去問林蜻蟬,不知覺竟已經(jīng)離自己很近了,當即一掌把他給推回原位。
“別誤會,沒有的事,”柳殘林往沐煙月瞪了一眼:“世上美女千千萬,妖孽美男卻不多,今日眼前就有兩個,我哪能不十分興奮?”
休郁和何逸風扶著前額趴在桌上,心道師父誠不欺我,這柳殘林確實不似常人,不過也還好,他也并非有龍陽之好,就只是愛言語戲弄人罷了。
“對了,李大夫和江木頭呢,怎么沒來?”
柳殘林向沐煙月問道,引的旁邊幾人笑出聲來,這李大夫就是李尊了,李尊逍遙醫(yī)道救人無數(shù),世人多稱其為醫(yī)圣,也就只有柳殘林這么叫他。而江木頭,就是休郁師父江落天了,江尊對柳殘林總是不搭不理,所以柳殘林一直稱呼其為江木頭,倒不是說江尊老給他擺臉色看,按照柳殘林自己的解釋來說,這江水里的木頭呀,他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