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介意再多做一份兼職嗎?”賀簡放下杯子。
安寧搖頭,“不行,我如果再多做一份兼職,就沒時間學(xué)習(xí)了?!?p>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叫馬哲陽,他喜歡一個法國女孩,為討女孩歡心,最近一直在努力學(xué)法語寫情詩,只是他初學(xué)法語,翻譯局限,常常感覺詞不達意?!辟R簡頓了頓,“我聽方澤說,你二外是法語,所以就想請你幫幫他…一首詩的價格按字數(shù)算錢,100字以內(nèi)按人民幣五百來算,超過100字再另外加錢?!?p> “額...并不是錢的問題,我的法語也算不上精通?!?p> “你不愿意幫忙?”
“沒有,只是...”
“那就沒問題了?!?p> 賀簡笑瞇瞇的,溫和的表情讓人無法回絕,安寧無奈,想想自己昨晚給人添的麻煩,“那...好吧,我可以試一試,但錢就算了。”
“不行。”賀簡笑意擴大,“馬哲陽和方澤臉皮一樣厚,你無償幫助他一次,他以后就會經(jīng)常過來麻煩你,所以,不能免費?!?p> 無辜躺槍的方澤:“...”
“我們互加一下微信吧,”賀簡拿起手機,“以后我可以通過微信將他的詩轉(zhuǎn)發(fā)給你?!?p> 安寧應(yīng)允。
方澤在一旁看著兩人互動,感覺自己像團被無視的空氣。
為了證明自己存在,他重咳了一聲,“說起來,安寧,我好像也沒你的微信,不如趁現(xiàn)在...”
“哦?!卑矊帒?yīng)一聲,將手機重新放回包里。
受委屈的方澤:“...”
他終于想起來,他是她手機里被拉黑的號碼。
安寧喝完粥后,起身告辭。
“讓方澤開車送你吧?!?p> 安寧婉言拒絕,“不用麻煩了,我坐公交車回去?!?p> “從這里走到公交站臺起碼要半個小時。”方澤涼涼的提醒她。
安寧笑,“飯后散散步也挺好。”
賀簡嘴角微揚,叮囑道,“路上注意點車,盡量走人行道?!?p> “好。”安寧朝他道了聲再見。
安寧一走,方澤質(zhì)問賀簡,“我什么時候和你說過她法語不錯?”
“你沒說過嗎?”賀簡偏頭,皺眉思索,“記不清楚了,可能是蘇小悅跟我說的吧。”
方澤伸手,“車鑰匙給我。”
“茶幾上?!?p> 方澤離桌,拿了鑰匙就要去門口換鞋。
“等等?!?p> 方澤回頭,“什么事?”
賀簡目光轉(zhuǎn)回桌上的香水瓶,“把這個帶給她?!?p> 關(guān)門聲再度響起。
偌大的房子空寂下來。
賀簡偏過頭,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梧桐道上追著安寧跑遠的方澤。
他在那里坐了很久,直到兩個人的身影都看不見,仍膠著視線。
方澤將車停在安寧住的單元樓下。
等人的時間很無聊,他干脆推開車門出來,饒有興趣的觀望遠處舞劍扭腰練太極的大爺大媽們。
這時候外婆給他打來電話,老人家長時間沒見他回家,叫他中午過去吃飯。
方澤忙不迭的答應(yīng),聽電話時,余光中忽然瞥見一輛寶馬x7駛離,笑著哄老太太幾句,見到安寧從單元樓出來后,便很快掛掉電話。
他追上安寧。
一扭頭發(fā)現(xiàn)方澤居然還在,安寧很詫異,“你怎么還沒走?”
“廢話,好歹我也是你學(xué)長,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上車吧,送你到學(xué)校?!?p> 安寧正要開口婉拒,方澤再次截斷她的話,“你不會還對我記仇吧?”
“沒有?!?p> “那就別拒絕我的好意?!?p> 安寧想了想,“麻煩你了。”
下午有兩節(jié)毛概大課。
安寧走進大教室,發(fā)現(xiàn)蘇小悅居然破天荒的早到了還占著中間的最佳位置。
她剛坐下,蘇小悅就笑嘻嘻的盯著她,“晚上請我吃飯?!?p> 安寧從包里掏出書和筆記本,“憑什么?”
“憑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安寧摸摸她額頭,“你沒事吧?”
蘇小悅拍開她的手,“給你看樣?xùn)|西,千萬別尖叫!”
像是謹慎接頭的特務(wù),蘇小悅瞥一眼四周,然后將手機放到安寧書上,手機屏上顯示著賀簡百度百科的個人信息。
“昨晚我接到賀簡電話時,正在上網(wǎng),突發(fā)奇想就搜搜網(wǎng)上有沒有他演奏的曲子,結(jié)果搜到他信息時,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p> “你接到賀簡電話?”安寧緩緩扭過頭。
糟糕!說漏嘴了!
蘇小悅心虛的扭開頭,“這不是重點?!?p> 安寧扳正她的臉,“你明知道我喝醉酒還不來接我?”
蘇小悅忙擺手,不敢與之對視,“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喝醉酒還故意不來接我!”安寧有點生氣,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拿書敲開蘇小悅腦袋,“蘇!?。?!你就這么不擔(dān)心我的人身安全?”
迫不住安寧的眼神施壓,蘇小悅心虛坦白,“昨晚突發(fā)事件太多,我也沒法去接你。”
安寧等著她解釋。
“我和顧成楷飯桌上談崩了,一沖動也喝高了,你要不信,陸媛可以作證?!?p> “賀簡給我打電話時,周晉軒也在,你不知道吧,夭壽啦,他竟然是陸媛新交的男朋友,我當(dāng)時整個人都懵逼了,周晉軒第一次登門拜訪,我總不好麻煩唯一清醒的陸媛帶著周晉軒過去接你吧?”
一番解釋過后,安寧脾氣稍緩,她的視線從蘇小悅身上再次移回課本。
蘇小悅小心翼翼道,“說實話,你別生氣,我還真不擔(dān)心賀簡,人賀簡要是想對你那啥不軌,還用得著給我報備你的情況?”說著,她又將百科頁面展示給安寧看,“賀簡,法籍華裔大提琴家,畢業(yè)于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安托萬.蘇奇的得意門生,像他這種可以靠顏值吃飯,卻硬拼才華的A+的物種已經(jīng)很稀少,姐們要是不疼你,會故意給你倆制造機會嗎?”
安寧語塞。
竟能將如此不要臉的話說得這番大義凜然,真是交友不慎。
蘇小悅又翻了幾張配圖,定住一張精修的側(cè)顏照轉(zhuǎn)到安寧面前,“你看他像不像周晉軒?”
安寧不語,望著照片有些出神。
“長得好看的人,都容易撞臉,周晉軒品相不錯,但人渣,”蘇小悅繼續(xù)往下翻照片,“所以仔細比較,還是賀簡長的更精致?!?p> 隨著吳教授走進課堂,大教室漸漸安靜下來。
一堂課結(jié)束,蘇小悅非拉著安寧一起去廁所。
“經(jīng)過酒精的發(fā)酵,昨夜你們真的沒發(fā)生點啥事?”
“你希望發(fā)生點什么事?”
“男俊女美,酒精點燃兩顆寂寞的心,干菜烈火,嘿嘿嘿...”
“嘿你個大腦殼,”安寧沒好氣,“我和他什么事都沒有,而且方澤也在。”
“方澤?”蘇小悅有點懵圈,“他怎么在那兒?”
“他住在賀簡家?!?p> “他為什么住在賀簡家里?難道...”蘇小悅歪頭,腐女之魂熊熊燃燒,“這倆人有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