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悅震驚。
安寧亦是同款表情。
“唔,”陸媛又補(bǔ)充一句:“我提的分手?!?p> 當(dāng)初用自殺才換來的復(fù)合,怎么說散就散了?
蘇小悅眨眨眼,問安寧:“今天什么日子,愚人節(jié)?”
安寧摸摸鼻子。
陸媛哭笑不得,伸手作勢要打蘇小悅,“我是說真的?!?p> 安寧:“你想明白啦?”
“想明白了,人活一世不容易,所以得活得快快樂樂,我是愛很周晉軒,因?yàn)樘珢鬯旌紒y想,把自己搞得越來越糟糕,越來越不快樂,這樣不行,這不是愛情該有的樣子,”陸媛笑笑,繼續(xù)道:“我承認(rèn)我現(xiàn)在還忘不了周晉軒,我也知道分手之后未來一兩個月可能會很難熬,但我相信,我一定能熬過去?!?p> 這才是她們所認(rèn)識的那個陸媛嘛,拿得起放得下,甩得了渣男賭得起明天,夠睿智也夠?yàn)⒚摗?p> 今天確實(shí)是個好日子。
“善哉善哉,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離開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蘇小悅端起水杯,“來,為愛情、自由、友誼干杯!”
“干杯!”
三只水杯伴著歡笑聲清脆碰了碰。
當(dāng)晚,安寧為了陪安殊蘭逛夜市,特地和別人調(diào)班,就像極正常的普通母女,她們沿著繁華喧鬧的市中心街道說說笑笑,走走停停,偶爾遇到商家新奇有趣的宣傳也會駐足觀看。
霓虹燈下的街市很熱鬧,有許多表演小提琴的年輕少年,也有安靜展覽畫展的文藝少女。
多數(shù)路人被優(yōu)美的小提琴聲吸引,于是不免襯得畫展這邊門可羅雀,場地清冷。
安殊蘭和安寧笑著對視一眼,過去給畫展捧個場。
安寧注意到畫展攤前的紅色標(biāo)語同小提琴那兒一樣:義賣全部所得將贈與北城平行山福利院,為殘障兒童筑夢前行。
安寧問戴眼鏡的女孩子:“你們和那邊拉小提琴的男孩子是同一所學(xué)校的吧?”
女孩子笑著點(diǎn)頭,回道:“對,我們是北城北交大的學(xué)生?!?p> “你們的畫作很棒,寫意畫很有意境?!卑矊幤^問安殊蘭,“您覺得呢?”
安殊蘭點(diǎn)頭:“是還不錯?!?p> 眼鏡姑娘真誠感謝。
自安寧和安殊蘭兩人走過來,從安殊蘭的氣質(zhì)儀態(tài),眼鏡姑娘就覺得安殊蘭一定不是普通上班族。
果然,安殊蘭接下來的舉動驗(yàn)證了她的猜想。
“這幅畫多少錢?”
安殊蘭指著一幅山水圖問眼鏡姑娘。
眼鏡姑娘小心翼翼道:“一百。”
安殊蘭問安寧:“想要嗎?”
安寧笑,“想要,但我自己有能力購買?!?p> 安殊蘭憐愛地摸摸安寧越剪越短的頭發(fā),“好,那我們就各挑一幅畫,各付各的畫錢?”
“好啊?!?p> 安殊蘭和安寧各挑一幅畫,讓眼睛姑娘和她的同學(xué)幫忙包好畫后,將畫轉(zhuǎn)交給司機(jī)劉叔,然后安殊蘭和安寧各掃碼轉(zhuǎn)錢。
微信到賬的提示讓眼鏡姑娘和她同學(xué)都驚在原地。
那一對氣質(zhì)卓絕的母女已經(jīng)走遠(yuǎn)。
女兒付了一千,而她母親則付了一萬。
安寧和安殊蘭當(dāng)然不知道身后女孩子們對她們的身份猜想,兩人由這兩幅畫聊到揚(yáng)無為開畫展的日期和選址。
居然還有攝影展。
安寧“咦”一聲,停住腳步,目光定定的落在展示著小島落日風(fēng)光的照片。
安殊蘭順著她視線同樣注意到那張照片。
Gorgeous島?
安寧問攤主:“你這是在哪拍的?”
攤主是個小伙子,一頭卷發(fā),皮膚黝黑,身材干廋,五官卻很深邃,笑起來時一排白牙很亮眼,“一個不知名的小島?!?p> 不知名?好吧。
私人島嶼確實(shí)沒多少人知道。
“照片很美,請問出售嗎?”
小伙子忙不迭點(diǎn)頭,直言出售,然后伸出五個手指:“50 yuan RMB?!?p> 安寧:“你也是義賣的大學(xué)生?”
黑小伙搖搖頭。
這價錢跟小伙的膚色一樣黑。
安寧搖頭,“太貴了?!?p> 黑小伙連忙用不流利的普通話道:“藝術(shù)無價?!?p> 放屁,既然無價為什么還要兜售?
安寧決定不再購買。
“我這兒還有其他照片,好看的,漂亮...”
眼見安寧要走,黑小伙試圖用其他照片留住她。
“NO, Photos are too expensive for us.”
黑小伙很無奈,于是減價:“20元?!?p> 好嘛,這不是前后打臉嗎?
藝術(shù)價真是說減就減。
望著跟小伙還價的安寧,安殊蘭笑瞇瞇看著,但笑不語。
令黑小伙失望的是,最終這張照片也沒賣出去,原因是顧主接到一個電話,急匆匆走了。
出什么事了?
蘇小悅在電話那端咆哮:“安寧,你快點(diǎn)過來,方澤又TM在咱酒吧鬧事了!”
劉叔送安寧過去時,方澤和蘇小悅在酒吧外大聲爭執(zhí)著什么,轉(zhuǎn)頭瞥到安寧出現(xiàn),蘇小悅急忙向她招手。
“這廝又喝醉了,你幫我把他送回去?!?p> 方澤揮手推開蘇小悅,“誰喝醉了,我沒醉,我腦子清醒的很?!?p> “你以后別來了,你已經(jīng)被我們酒吧列入黑名單?!?p> 蘇小悅說完,黑著臉返回吧里,方澤欲跟上,卻被兩個保安伸手?jǐn)r住。
安寧二話不說拉走方澤。
“我沒醉?!?p> “但你惹事了?!?p> 方澤急眼,大叫:“我不就是跟蘇小悅說兩句話,我惹什么事了?”
“你那是說話嗎?什么話非要吼著跟人說,顯擺你嗓門大氣量足還不夠,非得跟人動手打起來才顯男子氣概?”
方澤真的很郁悶。
“我跟蘇小悅講話時旁邊那女的非要讓我請她喝酒,簡直沒一點(diǎn)眼力見?!?p> “所以你就把人推地上了?”
“那女的太煩人,我請她喝一杯就算了,她還纏上來問東問西的,有男朋友還到處勾搭,我當(dāng)然忍不了?!?p> “你怎么知道她有男朋友?”
“廢話,我肚子挨那男的那一拳到現(xiàn)在還疼呢?!狈綕墒窃较朐綒猓罢媸堑姑?,長得帥是我的錯嗎!!”
聽完方澤陳述,安寧也是無語,半晌又好言好語問他:“去醫(yī)院嗎?”
方澤沒好氣:“去什么醫(yī)院,老子有那么嬌氣嗎?”
“那我送你回家?!?p> “你哪來的車?”
“這你別管?!?p> 送方澤到紳園別墅,安寧正要離開時,方澤卻讓她別急著走,他說他現(xiàn)在是憋一肚子火,不找人說道說道,氣咽不下。
然而能陪他說道的兄弟不在家,今早又飛國外出差了。
安寧想想,擔(dān)心方澤心結(jié)難消再出去鬧事,于是給安殊蘭打個電話交代了情況,又讓劉叔先開車回去,她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