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交涉進行中
……
「艾利奧爾大森林的魔礦石，其采集權(quán)的分讓是主要的交易材料」月星朗聲說道
克魯修微微低著頭，看向了雷姆
「遵從羅茲瓦爾大人的囑托，雷姆什么也沒有說——全部都是月星，自己得到的答案」雷姆搖了搖頭說道
這時，聽到這個而雙眼放光的是在場唯一的商人
「這還真是，沒法就這樣聽過去的話題呢」
保持沉默至今的拉塞爾兩眼放光
「魔礦石的采集權(quán)，想到近年魔石加工的技術(shù)突飛猛進今后會越發(fā)有價值，更何況，若那是至今還未出手過的地方的東西的話更是如此」拉塞爾帶著喜悅的語氣說道
「這是能讓拉塞爾先生十分欣喜的價值的條件嗎？」昴疑問道
「當(dāng)然的，有與魔石加工方面優(yōu)秀的卡拉拉奇的交易，我國魔石加工的工匠技術(shù)也年益上漲，最近大街小巷里也變得能窺見其益處了，魔礦石現(xiàn)在是，多多益善，至今為止大致上也都是依靠著與北邊的古斯提科的交易的，所以若是有大利潤的礦脈的話題的話是大歡迎的」
拉塞爾以明朗的聲音回答了昴的問題
「魔礦石含有魔力，是純粹的魔力結(jié)晶，屬性受土地影響，也極大取決于工匠的技術(shù)，相對的，技術(shù)高超的工匠的話也能根據(jù)用途對魔石進行各式各樣的加工然后充分活用，若是使用方法沒錯的話耐用年數(shù)也是值得信賴的，作為商品的魅力，不言自明吧」
「只是，能夠?qū)δM行加工的工匠太少了，一旦，魔石經(jīng)過手段加工之后就算再重來也不起作用了，現(xiàn)狀下采集場大多歸王國管理，魔礦石也大部分都為了公共事業(yè)那邊運轉(zhuǎn)著，就算說有流入市場的，也不過是極少一部分罷了」克魯修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拉塞爾對此也好不泄氣地繼續(xù)道
「不能不抓緊沒開發(fā)的采集場，梅札斯邊境伯代代，都有通過挖中未發(fā)現(xiàn)的礦脈而斂財?shù)膶嵖冊?，這點也有身為王選候補者愛蜜莉雅大人的親信的證明」
克魯修低頭思索了一會，沉吟道
「那就認同吧，菜月·昴，你是作為梅札斯卿的代理，兼愛蜜莉雅派來的正式使者，在這交涉的現(xiàn)場，你與我之間的會談內(nèi)容，都會作為愛蜜莉雅直接與我會談的內(nèi)容」
克魯修正面蒞臨，釋放著強大的氣勢
克魯修現(xiàn)在，并不是特定對昴放出威壓的
只是純粹的，意識從至今為止的作為個人的克魯修，切換成了作為公人的克魯修
威爾海姆和菲利斯陪同在其左右
「雖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說了，再問一次吧，我和雷姆之間的交涉，在提出了采集權(quán)的分讓之后仍舊沒能達到雙方滿意，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克魯修開口道
「明白了」月星說道
「這點已經(jīng)知道了」昴說道
「實際上，剛才的條件是還不夠嗎？相互陣營無過度干涉的，艾利奧爾大森林的開采權(quán)的分讓，雖說開采出來的魔礦石本身分配的細節(jié)是之后再解決的」
「草案已經(jīng)從雷姆那邊提出來了，該說真不愧是梅札斯邊境伯呢，在自己陣營的利益完全確保的基礎(chǔ)上，還提出了能讓當(dāng)家接受的有利條件，本來的話是不可能拒絕的，是想立馬準備同意書的條件但是……」
「考慮到之后的影響，就不得不說了」
克魯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艾利奧爾大森林的開采權(quán)，對這邊有著極大的好處，但是另一方面，我覺得沒有急著在王選的棋盤上前進的必要也是事實，期限有三年。要是過急地推動狀況的話，會在之后留下禍根的」
「難道說，是因為愛蜜莉雅的出生而給出的場面話嗎？」
「昴親——在重要的交涉場合，突然說出這種話小菲利可是覺得有點不太好喵？這么覺得的哦？」菲利斯一臉笑容地說著，看起來卻是十分憤怒的樣子
「啊……抱歉」昴慌忙堵上嘴低下了頭
「那么直接地被暴露出是場面話，反而讓我這邊覺得含恥了呢，這又是上了一課呢，若不是像這樣的機會的話，也不太會有這樣的經(jīng)驗」克魯修說道
「克魯修小姐對于愛蜜莉雅締結(jié)同盟這件事本身是沒有忌諱感的能這么考慮？」昴又問道
「菜月·昴，糾正一個想法吧」
克魯修用立起的那根手指指著昴
「一個人的價值，是由靈魂的狀態(tài)與閃耀方式?jīng)Q定的，出身與環(huán)境并非決定那個人本質(zhì)的決定性要因」
「愛蜜莉雅是半精靈，我不是以這一點為根據(jù)拒絕同盟的，不如說對于政策上并非敵對的愛蜜莉雅的存在，對我來說甚至能說正是沒有積極敵對必要的對手，同盟的事情，也無需吝惜」
「是說與愛蜜莉雅締結(jié)同盟的利益，與這份不利不相抵？」
「有點不對，現(xiàn)狀，利益與不利正好相消，作為當(dāng)家的考慮還差一步，想要有能夠推動這邊行動的口實」克魯修說道
昴看向了月星
月星點了點頭，邁步向前
「我們所掌握的條件，相比我之前已經(jīng)和菲利斯說過了，只不過，這次更加的正式」月星朗聲說道
在菲利斯驚愕的表情中，克魯修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菲利斯
「我當(dāng)時以為是玩笑就沒放在心上，原來是真的喵？！」菲利斯驚訝道
「菲利斯，月星當(dāng)時說什么了？」克魯修沉聲問道
「月星喵當(dāng)時說的是白鯨……」菲利斯還沒說完，話就被接了過去
「白鯨的出現(xiàn)時間和地點」月星淡淡的說道
一瞬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變了臉色
克魯修意味深長地瞇起了眼，菲利斯則是用飽含著擔(dān)憂的眼神望著主人，商人氣質(zhì)的拉塞爾眉間皺起了皺紋
——??！
一瞬間，陰暗濃厚的劍氣卷席室內(nèi)
「哼！」
隨著月星的冷哼一聲，兩股強烈的氣勢瞬間在空氣中發(fā)生碰撞
「冷靜點老爺子」月星淡淡的說道
「……十分，失禮了，我也還真是不成熟呢」
劍氣的來源——威爾海姆表情不變的謝罪了
以劍氣不留余地地撫過了房間的角角落落的老劍士，自覺羞愧般的碰了一下腰間的劍
「打斷話題，十分抱歉，若說需要離席的話便聽從這么做」
「不，你留下，想要聽聽意見」
威爾海姆的中途離席，被克魯修親自阻止了
然后克魯修以[沒關(guān)系吧]的眼神望向月星，月星隨之點了點頭
「那么？說是白鯨還真是又一個有些唐突的單詞跳出來了呢，你所說的白鯨，能認為是三大魔獸之一的[霧的魔獸]吧？」
「在霧中游動的怪物——就是那個白鯨，這家伙下一次出現(xiàn)的地點以及時間，我知道，情報將作為同盟的交易材料所被提出來」月星說道
克魯修手置于下顎處，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失禮了，稍微，有點想要問的事情可以嗎？」
突然，抬起手的拉塞爾請求著詢問的許可
「怎么？」
「首先第一點不得不確認的……月星閣下能夠事前知道白鯨的出現(xiàn)，有正確地把握到這個事情的價值嗎？」
「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比我更加清楚，我不如倒想聽聽你的見解」月星說道
「由于霧的魔獸，至今為止究竟流過了多少的血請問知道嗎？運氣不好被白鯨的霧所吞沒，而斷絕消息的商隊！為了白鯨討伐而編成的，沒能做到最后便潰敗的王國騎士團！數(shù)十年前為止的話在村子街道的附近出現(xiàn)，把住民完全吞入，事實都無法辨明的事情也不少見，白鯨并不是僅僅說是魔獸」
訴說著白鯨的威脅的拉塞爾的話語中，有著過分的熱情
「像這樣的魔獸，如何不碰上才是關(guān)鍵，大多的商人與旅人，最怕的就是在路途上起霧，白鯨是災(zāi)厄的象征，霧也是那兇兆本身，若是能先知它的出現(xiàn)的話，那有著萬金以上的意義，價值！所以……」
緊握著拳頭，一直在極力訴說的拉塞爾突然用冰冷的目光望著月星
「這份價值，也是要情報能夠信賴才有的，月星閣下究竟，要如何證明這件事？若是做不到這點，情報的也只不過空談罷了」
「大致上，我想說的事情也只是拉塞爾·費洛的重復(fù)，現(xiàn)在正想要聽聽你發(fā)言的根據(jù)呢」克魯修笑著說道
月星看向了昴，昴識趣的將手機拋了過來
「這個是名為流星的魔法器，有著報告魔獸信息的作用」
「也就是說，你是這么說的——這個流星，能夠起到類似于報告白鯨接近的警報石般的作用」
「確實如此」
從名字來看，估計就是有著類似于報警器一般的作用的魔石加工品的一種
「……請問能摸一下嗎？」
咽了一口唾沫，最初把手伸向移動電話的是拉塞爾
在昴點著頭給出許可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移動電話拿到手中，確認著觸感
「還真是，不可思議的觸摸手感呢，像是金屬，但是又有點暖和……表面很光滑，又好像很柔軟……這里，能打開？」
打開折疊式的多功能手機，畫面中所溢出的光讓拉塞爾一驚
畫面所表示的待機畫面，在會議前切換成了傳統(tǒng)的時鐘盤，就算隨意地操作一下，出來的最多也只會是保存數(shù)不多的電話簿而已
「發(fā)著光，畫面在變化……不，但是內(nèi)容沒法判斷，沒見過的文字，不對，是畫……吧？」
「在白鯨接近的時候，予以告知的流星嗎，鑒賞得如何了？」
「說實話，搞不懂，關(guān)于流星個體差異太大了，就連同一種物品的出土都很稀有，雖說找到了復(fù)制方法的對話鏡是例外，但就連那個要量產(chǎn)都得不償失，至少，像這種的流星的實際存在是頭一次聽說」
對于自己知識里沒有的道具，拉塞爾避免著不謹慎的發(fā)言
「這么一來，能夠確認情報的真?zhèn)蔚氖侄尉驼也坏搅四?，要就這樣完全接受卿的主張也很難，那么，怎么辦？」
「要實際試試魔獸接近是否會響嗎？或者說這個流星是能夠?qū)δЙF有所反應(yīng)的道具，有能夠證明這點的頭緒嗎？」
「這個流星并不是會對魔獸本身有所反應(yīng)，是只會對有威脅的魔獸起反應(yīng)」昴搖了搖頭道
「——啊」
雷姆小小的叫出了聲
然后立馬，雷姆一副仿佛為自己打擾了交涉而感到羞恥一般低著頭
「做出了讓人在意的反應(yīng)呢，雷姆，剛才的內(nèi)容心里是有線索嗎？」
對于克魯修的追問，雷姆看了眼月星
「沒問題。要是有什么的話就算說出來也可以哦？」月星笑著說道
「——好的，若是月星這么說的話」
抬起頭，雷姆面向著克魯修，用手指示著桌上的移動電話
「詳情就不多說了，前些日子，梅札斯領(lǐng)地內(nèi)有發(fā)生過原因起自魔獸的騷動，那個時候，最早為了收拾事態(tài)而行動起來的就是月星，停留的日子也不多，卻比身為領(lǐng)主的羅茲瓦爾更加把握住了事態(tài)，一直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
「是說那場騷動的前兆，用這個流星注意到了？」
「若是毫無根據(jù)地就注意到的話，那就是也有點太巧合的事情了」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雷姆微微歪著頭窺探著月星這邊
月星聳了聳肩
克魯修看著月星再轉(zhuǎn)向雷姆，眼神銳利了起來
「——所說，并非謊言呢」
然后，克魯修對于雷姆的發(fā)言，表示了一定的理解與信用
「相比克魯修大人的[加護]已經(jīng)確認這一點了吧」月星說道
「什么？」昴問道
「看來月星早已知道這一點了呢，雖然有點自夸，不過正是如此，說是觀察眼聽起來或許很厲害，但是實際上這是被賦予我身上的[風(fēng)視的加護]的恩惠呢」
「麻煩請講明白點，我聽不大懂」
「能看見風(fēng)，也就是能夠把眼睛所看不見的事物作為判斷材料，自然，我的眼睛能看到纏繞在對方身上的[風(fēng)]，對于把謊言說出口的人的情況，當(dāng)然就會吹有這種風(fēng)——而雷姆和月星身上完全看不到」
「雷姆的話里沒有虛偽的樣子，至少，卿是有著能夠事前察覺到魔獸威脅的手段的，這點成為根據(jù)了吧」克魯修說道
「那么，關(guān)于這個流星就是能夠相信就可以了吧？」昴說道
「這還是有點操之過急了，就算知道沒有背后的關(guān)聯(lián)也不會改變自身的擁護，這是左右王選，或者說是左右國家未來的判斷，不可妄下結(jié)論」
就在這里說服，昴的這種意圖果然還是被順掉了
流星所得到的白鯨的出現(xiàn)情報，這點似乎是得到了最低限度的信用，但是最多也就是得到了能夠讓話題不被一笑帶過而進行探討的可能程度罷了
「——這個流星的事情，也讓咱摻一腳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