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王珍真自己竟然主動說了：“他一年回來不了兩回，就是忙，沒有人身自由，一年四季見不到幾個女人，別說找女朋友了?！?p> 沒有人身自由？見不到女人？是什么地方？
難道是——苔婀睜大的眼睛。
好在王珍真下面的話也跟得快：“我本來以為過了兩年就退伍了，可是去年回來說不退了，說是轉(zhuǎn)了志愿兵，還要學(xué)習(xí)，說準(zhǔn)備考什么試?！?p> 哦，原來是軍人呀。苔婀松了一口氣。
不過既然是軍人就更不能耽誤了，苔婀出聲：“王大姐，我不適合的。你兒子會找到比我好多倍的姑娘?！?p> “我兒子說了，讓我?guī)退x個姑娘，他相信我的眼光。我也是注意你很久了，漂亮、本分，沒有多余的話。”王珍真好像越來越興奮，又做了起來。
好在這次沒拉苔婀的手，直接說：“我打聽你的年紀(jì)了，十七八歲的姑娘是能等的。你這幾個月不要找男朋友，等我兒子回來，你們見見。如果你沒相中，我也不再為難你。就幾個月，等等，好吧？”
“好的，王大姐，我沒有這么快找男朋友的。你躺下，不要激動。你再激動，也得等你兒子回來再說。”苔婀又扶王珍真躺下。
“也是，你看我這急的。”王珍真躺下后自我解嘲的笑了。
“放松一點(diǎn)兒，我按完肩膀，就會開始頭部了?，F(xiàn)在給你理肩膀。你要把呼吸往慢一點(diǎn)兒，對，再慢一點(diǎn)兒，緩緩的吸，自然的呼……”苔婀耐心的說著話，手指也配合著自己的語音節(jié)奏。
半小時后，王珍真的鼾聲響起來……
給杯子接上水，苔婀的去更衣室的長木凳上剛坐下，沈晴晴就推開門探出頭來，說：“師父，又來一個點(diǎn)名要你的?！?p> 自從柳嫵把沈晴晴給苔婀調(diào)過去當(dāng)了一次臨時助手后，沈晴晴就改口叫苔婀為“師父”了；不管苔婀是否愿意她就那么叫了。苔婀呢，也沒有反對，就當(dāng)是沈晴晴給她取了個外號吧。
“你先安排床位，我喝口水就來?！碧︽挂恍】谝恍】诘睾?，因?yàn)樗行C。有條件的情況下，盡量喝熱水，這是佟棗花媽媽從小的教導(dǎo)。苔婀并沒有研究過喝熱水的真正好處，只是覺得是媽媽說的，照著做了，是對媽媽的天生信認(rèn)和尊重。
五分鐘后，苔婀在王珍真隔壁的單間里給今天第二個顧客進(jìn)行按摩。
雖然是隔壁，墻是加上隔音棉的，所以王珍真的鼾聲傳不到這隔壁來。
第二個顧客名叫趙彥，二十七歲。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塌，嘴巴不大不小，臉不尖也不圓，個頭不高也不矮；總的來說，她貌不出眾，扔在人堆里就找不著的那一類。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她的身材比長相出眾，精瘦不說，腹部還有腹??；皮膚顏色深了點(diǎn)，可是相當(dāng)有彈性；可能平時運(yùn)動量不小的緣故。
沉默寡言的趙彥只所以需要按摩是因?yàn)槠綍r工作過度緊張。
至于趙彥做的什么工作，苔婀不知道，也沒有問。
總之，上班這時間不長，苔婀只明白一件事，就是來這里的顧客沒一個是沒背景的。
普通人，白天都上班，忙碌活計(jì)去了，哪還有閑情花高價(jià)來按摩的。
這趙彥雖然其貌不揚(yáng)，可是腹部的那幾塊肌肉明明白白地說，她不是一般人。
運(yùn)動量大，還過度緊張的工作會是什么工作？這個問題在苔婀心中問出時，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想不出答案來。
近四十分鐘的按摩，趙彥才睡著，這個過程中，她一句話也沒說。
當(dāng)然，苔婀也不是沒話找話說的人。
兩人雖然肌膚相觸，卻是零交流。
又回到更衣室坐下時，苔婀的水已經(jīng)變的只有些許的溫?zé)崃?。她沒有渴，先坐下，讓腿休息一會兒。
這時柳嫵推門而進(jìn)，說：“店里這周有個活動，就是一次性加充一萬的客戶，以后都享受八五折消費(fèi)?！?p> “這樣的客戶應(yīng)該不多吧?！碧︽躬q豫著說，覺得針對不多的客戶群體搞活動，大部分的目的就是為了造勢，不是真想優(yōu)惠。
“顧客多不多，你就不管了，你只管告知你接待的顧客就行。”柳嫵這本來就是傳達(dá)店里的命令，又不是來商量的。
“那個趙彥一聲不吭的，怎么告知？”苔婀小聲嘀咕。
雖然聲音小，還是讓柳嫵聽到了。
坐了下來后，柳嫵說：“她是婀娜聘婷終身制會員。你說了，你就盡職了。她充不充值是她的事?！?p> “嗯，明白了?！碧︽购攘艘豢诓粵霾粺岬臏厮?。說實(shí)話，這水吧，要不就喝熱的，七十度左右的；要不就喝涼的，五度以下的；這不溫吞水真沒什么好的口感。
既然答應(yīng)了，苔婀也沒怠慢。
在王珍真醒來之前，苔婀到了王珍真的房間里。
王珍真和趙彥離開前都聽到了苔婀說的優(yōu)惠活動。
同時，讓苔婀想不到的是，王珍真與趙彥都充了值。
這是什么年代呀？一出手就是一萬的充值按摩費(fèi)，真都是大款呀？
中午，被沈晴晴恭喜時，苔婀都云里霧里的。她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的懷疑。她與媽媽已經(jīng)夠努力的工作了，為什么連交房租都是一大負(fù)擔(dān)。而這里消費(fèi)的人群充值上萬好像是家常便飯一樣，難道真不是一個世界？
經(jīng)歷過數(shù)個朝代的苔婀能夠理解古代社會上分三六九等?？墒墙倌陙?，這社會經(jīng)歷過史上最殘酷的大劫，然后經(jīng)歷過歲月的大洗牌，起跑線基本持平……難道起跑的遲早會把差距拉開的這么大？
總之，最復(fù)雜的就是人類，看不透就放下吧。
勸自己放下，苔婀就真放下了，開開心心下班去吃中午飯。
她在附近的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一個是肉的，一個是素三鮮的。
走在人工河邊上吃著熱呼呼的包子，苔婀這心情一時之間極好。不得不承認(rèn)婀娜娉婷的選址高明，雖然門前的道路是老街，有些窄，可是有條人工河呀。這人工河是一個小支流，最后也會淌入市中心的“中”字水域里。
可是吃著吃著，苔婀就停了嘴，因在河邊的石欄處，坐著一個身影，看著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