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靈鳶自覺只是普通人一個,沒有什么過多的善心隨便潑灑。
若是個人,出手相救還是仁義道德,可前面是妖??!
也不知打傷它的是何人,若是救了它,也變相著與那人為敵了,她現(xiàn)在這種情況,無端端若事上身,真的不太理智。
偏偏此時,天狐的藍眸向她看來,沒由來的,竟一下讓她想起夜暝來,一雙晶瑩溫潤的藍寶玉眼睛,頓時就讓她心軟了。
莫不是她天生對藍色瞳仁都沒有抵抗力?
唉,你是夜暝那妖孽的兄弟吧,反正你們都有相似的藍眼睛和可怕的幻術(shù)。
可知道,她也是很樂意跟妖孽做朋友的。
云靈鳶輕輕在它頸后揉捏了兩下,柔聲撫慰道:“小狐貍,別怕,給我看看你的傷,好不好?”
一雙藍眸輕輕一眨,藍寶玉一般的眼睛就變得一泓幽深,跟那夜暝一樣,真是叫人猜不出情緒,
云靈鳶汗顏,“你這眼神該不會是在腹誹我吧?我可不是壞人!”
隨即掏出一枚棕色的麻沸丸在這狐貍前面,
“止痛的,吃不吃?”
天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止痛藥?這么好心?
還不知這個女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呢?若是個修士,哪怕它受著傷也能感知得到,而前面這個女人直到重重砸在它的身上,它才有所察覺,可她明顯是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啊,它的感知又怎會出錯?
它自然不知道,云靈鳶已經(jīng)習(xí)慣性的使用斂息術(shù),即是說,來人即便是面對面都有可能忽略她的存在,實在是正面見到她,也只不過奇怪,怎么突然多出了一個凡人!
這狐貍看著這麻沸丸,目光不曾有半點心動。
它不相信人類!
“……我勸你還是吃了吧,否則的話我會不忍心下手為你拔針。”云靈鳶眉頭皺在一起,為難的很!
沒有猜錯的話,這鎮(zhèn)靈針的尖端還有方向相反的小鉤,這狐貍都傷成這樣了,若無藥物輔助,硬拔倒鉤,豈非慘無人道?
拿出這一枚麻沸丸之前,她的腦筋已經(jīng)轉(zhuǎn)過一番了,橫豎只需貢獻一枚麻沸丸而已,這麻沸丸又廉價的很,幾株常見的草藥混合即可凝煉,在如此劇痛前面,實在沒必要節(jié)省。
屆時,麻痹了痛覺之后,她略使點靈力輕輕一拔,也甭管連皮帶肉,反正也不痛嘛,只要這鎮(zhèn)靈針一出天狐的身體,保管它的靈力瞬間恢復(fù),一旦有了靈力,它的自愈天賦就無敵了??!
什么止血丹、固體丹,一切貴重靈藥、補藥,通通都不需要??!
對云靈鳶來講,救這只天狐不要太舉手之勞,
可這舉手之勞,此時,偏偏就只有她做得。
天狐又哪里不懂這個道理,一聽云靈鳶有為它拔針的意思,眼神立即就泛光了,又見云靈鳶將麻沸丸往它嘴邊送,它也識越,短小的鼻嘴輕輕一抬,藥就掉進了它的嘴里。
“三、二、一?!钡箶?shù)完麻沸丸的生效時間,她運靈飛快,“拔!”
果真如她所料,鎮(zhèn)靈針的尖端的倒鉤,一出體便牽扯出一塊皮肉,看著就讓人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得痛徹心扉!
好在,它并未辜負了天狐的自愈天賦,就在云靈鳶將那鎮(zhèn)靈針順手塞進自己的儲物腰帶時,這個抬手一放的動作才剛剛完成,這天狐的肚腹就微微泛著一層彩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傷口。
云靈鳶怔住了,不是驚嘆這天狐的天賦,而是吃驚這七彩的靈力色。
三天以前,云靈鳶在索印峽谷時見到過夜暝的靈力色,當時她就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又在一只天狐身上看到彩色的靈力,
她吃了一驚,一個念頭在她心里一閃,莫不是夜暝是一只天狐所化?
否則又如何解釋他們的相似之處?
再說,萬靈大陸也曾有大妖化為人形的例子,可這個世界對妖極其苛刻,妖獸必須年歲達千年,并且達到渡劫期才有可能化為人形。
封印池里封印的大妖,就有十分之一的少數(shù)部分能真身化形為人,可是那些妖都被歷代的封靈神女鎮(zhèn)壓封印的嚴嚴實實,尤其封靈先袓以血禁封印的第一層結(jié)界,據(jù)說就足夠封印池鎮(zhèn)壓眾妖們幾萬年,何況后代封靈神女,一一都要進行加固封印術(shù)。
即便是十五年前,九尾天狐出逃,那也絕非是個意外,她一直都相信是封靈族中出了個封靈血繼的叛徒,才將那九尾天狐放出來禍害人間!
或者,說的直白一點,那是一場為了毀滅封靈族的計劃!
哎,扯遠了。
反正,若不是血繼的叛徒所為,就絕無可能出現(xiàn)出逃的大妖,
那如此說來,問題就變得更嚴重了。
夜暝是不是妖?
如果是!是哪個叛徒私放?懷著什么目的?
夜暝若不是妖,那他與天狐大妖相似的天賦又作何解釋呢??
這的每一個問題都值得她深思,畢竟她以后是要做封靈神女的人呢。
云靈鳶正在思忖間,突然感覺腳旁的天狐“呼啦”一下,溜的狐影都沒了。
覺得奇怪,目光正追隨那那狐貍溜走帶動的草影風(fēng)聲,忽然一下,只覺身后咻咻的鞭風(fēng)之聲!
她連頭都沒來的及轉(zhuǎn)過來,便被一條臂兒粗的木藤結(jié)結(jié)實實的給捆綁住了兩手和腰身。
糟糕!這感覺不妙!
這八成就是追殺那只天狐的修士了。
“喂,你綁我干什么,放開我?!痹旗`鳶掙扎了一下,那木藤愈加緊了。
隨木藤相繼出現(xiàn)的便是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面具只用一根細長的紅繩綁在腦后,整個面具便穩(wěn)定的固定在面龐上,他從林中飄然飛來,這面具竟是連晃動一下都不曾,就像是原本就是生長在他的臉里似的。
除了一具白色面具很有特色以外,這人胸口還墜著一塊枯木,四四方方,毫無特色,反倒就是沒有特色的一塊枯木,讓人只看一眼便記住了。
再看這人的衣著,灰白色寬袍,八成是他自己的獨特風(fēng)格了,因為在她認得的那些注重統(tǒng)一著裝的門派服飾,還沒有哪一款是這樣的,這就排除了,他至少不是四大靈院以及天靈院的人。
雖然用的是木靈族的靈術(shù),服飾卻沒有族微標志,也可排除是十大靈族之人。
那么,唯一能辨認對方身份的就是墜在腰間的腰牌符信了,云靈鳶目力所及,看是看見了,只是,竟是一枚她沒見過的霧形符號!
這是什么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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