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意外遇到了一只二級喪尸,整個實戰(zhàn)訓(xùn)練的節(jié)奏都被打亂了。
王連長組織所有人回到車里,確認所有人都還活著,他就下令返回安全區(qū)。
這次實戰(zhàn)訓(xùn)練,只持續(xù)了不到十幾分鐘。
當(dāng)然,沒人抱怨,有好幾個人都巴不得早點回去。
有兩個年輕的志愿者甚至打了退堂鼓。
兩個少年湊在一起嘀咕了好久,終于,他們鼓起勇氣,其中一個稍胖的少年苦笑著咧了咧嘴:
“王連長!我們兩個想要退出志愿者。當(dāng)志愿者實在太危險了……”
王連長剛才被喪尸打暈,現(xiàn)在頭還疼著,聽到這兩個少年提出的要求,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知道了!你們兩個回到安全區(qū)以后就自己滾蛋,等白蘭醒了她也得一起滾蛋。從現(xiàn)在開始,其他人不許再跟我提退出這件事!”
事實上,這輛車上除了這兩個少年、張妍、嚴卓、鄭子夜、白蘭,只剩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憨厚男人。
張妍他們?nèi)齻€肯定是不會走的。
而那個面相憨厚的男人也搖搖頭,無所謂道:
“我不走,沒啥可怕的?!?p> 讓人意外的是,白蘭聽到“可怕”這兩個字,居然從昏睡中猛地醒了過來。
她迷茫的看了一下周圍的人,當(dāng)看到嚴卓微笑的臉時,她一個哆嗦,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嚴卓分解尸體的畫面……
白蘭干嘔了幾聲,下意識的朝張妍的身旁湊了湊,只為了離嚴卓遠一點。
她真的很膽小。
比起喪尸,嚴卓那樣笑瞇瞇的剖開喪尸的樣子對她來說更可怕一些……
張妍用玩味的眼神看了嚴卓一眼,似乎是在猜測他和白蘭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居然會讓白蘭對他態(tài)度大變。
嚴卓看著張妍,臉上掛著純良的笑:
“你為什么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怎么可能對她做什么?”
張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沒說什么。
她轉(zhuǎn)頭告訴白蘭:
“王連長說你回安全區(qū)之后就不用來了?!?p> 白蘭明顯松了口氣,一張嬌俏的臉楚楚可憐。
但接下來,嚴卓的一句話卻又將白蘭拉進了深淵——
“我覺得你還是留下比較好?!?p> 白蘭看了嚴卓一眼,身子僵硬,大腦眩暈,整個人徹底被恐懼所支配!
因為恐懼,她居然不敢違逆嚴卓的話,就好像兔子不敢對狼發(fā)起挑戰(zhàn)一樣。
白蘭想都不想,便驚慌地喊道——
“王連長!我不走!我要跟你們繼續(xù)殺二級喪尸!別趕我走!”
王連長無所謂道:
“不走就不走吧,別再拖后腿就行。下次你要是再跑到空調(diào)架子上哭,我就把你自己丟喪尸堆里不管?!?p> 白蘭點頭如搗蒜。
隔離帶內(nèi)有軍隊及時清理,街道上幾乎沒有喪尸,裝甲車暢通無阻的回到了安全區(qū)的出入口。
來到入口之后,王連長留下了張妍、嚴卓、鄭子夜三人,剩下的人則都趕了下去。
待那群人遠去,王連長一臉疲憊的看著車里的三人,問:
“誰有煙?我這煙癮憋了太久了。”
鄭子夜默默遞給王連長一包煙,順帶附送一個火機。
王連長將煙點燃,吸了一口,臉上的肌肉終于舒緩了些:
“剛才的事,謝謝你們仨,要不是你們及時到了,我可能都已經(jīng)……唉,你們還不知道我真名呢吧?我叫王鵬飛,以后也不用叫我王連長了,叫我王哥就行?!?p> 猛吸了一大口煙,王鵬飛繼續(xù)說:
“你們救了我一命,我跟你們說一個秘密,算是我報的恩吧。”
說到這,王鵬飛的表情凝重了不少,嗓音也低沉了些——
“冬海市從病毒爆發(fā)一開始,就被劃為了隔離區(qū),在血清沒有研究出來之前,一個活物也不能放出去。血清啥時候能研究出來?沒人知道,反正上頭跟我們說的是……最少需要十年。
一開始我們封鎖全城三天,一個原因是M560病毒在大規(guī)模爆發(fā)的前三天才會出現(xiàn)自動變異的病人,72小時之后就安全了。還有一個原因……那三天里,我們一直在建造隔離高墻。
冬海市東南兩面環(huán)山,西面有湖,自古以來就只有北面能夠出入渤海市,那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一堵三十米的高墻圍擋了。包括山的那邊,湖的盡頭,也都有人全天把守,我們根本離不開這里。
就在昨天,補給也中斷了,剩下的食物只夠支撐一個月,要是這個時間內(nèi)湊不到足夠的人去搜集食物,那就麻煩了。我們不知道補給中斷的原因,但我還是信任上頭,他們不會這么拋棄我們的,肯定是出了意外情況。
而且所謂的安全區(qū)根本就不安全,等到二級喪尸越來越多,安全區(qū)根本防不住……
為什么召集志愿者殺二級喪尸?因為我們聽說二級喪尸體內(nèi)有可能會變異出一種名為‘晶核’的東西,吃了那個,就有可能擁有異能。
要是有了異能,我們就能活的更久。
努力活下去吧,我們早晚會熬到血清研制成功。”
聽到這些話,張妍、嚴卓、鄭子夜都陷入了沉默。
身為被隔離的一員,張妍終于理解了當(dāng)初為什么通信信號會被第一時間截斷,冬海市的事不能傳出去,否則這件事要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那整個國家都亂了。
她能理解,因為她也覺得這種情況除了全市隔離,也沒什么好辦法解決了。
可要說不忿……自然也是有的。
為什么中斷補給?
這不是逼著人去喪尸嘴里搶食嗎?
三人心中的感受大概都是如此復(fù)雜。
一陣沉默之后,嚴卓忽然笑了:
“啊,王哥,我想起來一件事。我的職業(yè)是法醫(yī)嘛,所以在殺了那只二級喪尸之后我就很好奇它的構(gòu)造,簡單解剖了一下,結(jié)果我居然找到了一枚紫色的晶石,難道那就是二級喪尸的晶核?”
聽了這話,王鵬飛虎目圓睜,急切道:
“什么?!那玩意兒在哪兒?快給我看看!”
嚴卓聳肩:
“白蘭罵我是戀尸癖,為了懲罰她,我就把那東西給她吃了,所以她才暈了過去?!?p> 王鵬飛又氣又急:
“嘿!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不早說?!”
話音未落,他就從車上跳了下去,追向白蘭。
大約十分鐘后,王鵬飛帶著白蘭回到了車里。
白蘭一臉委屈,當(dāng)發(fā)現(xiàn)嚴卓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她頓時嚇得渾身篩糠。
王鵬飛耐著性子安慰她:
“你別怕,嚴卓只是跟你鬧著玩的。你告訴我,你吃了那個晶核之后有什么奇怪的反應(yīng)?”
白蘭穩(wěn)了穩(wěn)情緒,小聲答:
“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吃了感覺有點熱,我就昏過去了……”
王鵬飛不甘心,急得直抖腿:
“你醒了之后就沒覺得身上哪兒不對勁?”
要不是因為白蘭是個小姑娘,急性子的王鵬飛早就動手去檢查她的身體了。
聽到王鵬飛的質(zhì)問,白蘭更害怕了,她擔(dān)憂的捂著心口,偷偷瞟了嚴卓一眼,眼淚瞬間淌了出來:
“嗚嗚……我不知道!”
嚴卓忽然像是記起了什么似的——
“我又想起來一件事!她昏倒之后是我把她抱出來的,我的刀不小心劃了她一下,奇怪的是,居然沒把她的皮膚劃破?!?p> 一聽這話,王鵬飛連忙抽出了一把刀,抓過了白蘭的胳膊:
“我就劃一下試試啊!要是破了,我就給你七天帶薪休假。要是沒破……哈哈!沒破!”
說到這,王鵬飛不禁笑出了聲。
他用了三分力氣劃了一下白蘭的胳膊,居然連道白印子都沒留下!
見狀,王鵬飛一狠心,用盡全力,將手里的刀扎向白蘭的胳膊!
白蘭嚇得涕泗橫流。
但這一次,用了這么大的力氣,白蘭的皮膚上也只留下了淺淺的一道白痕!
白蘭又驚又懼,顫聲問:
“王連長,我這是怎么了?好奇怪??!我會變成喪尸嗎?”
王鵬飛笑了:
“喪尸?不會!愛哭鬼,你就要變成英雄了!”
他心情大好,驅(qū)車駛進了安全區(qū)內(nèi),將鄭子夜、嚴卓、張妍分別送回了宿舍。
最后,車里就只剩下了白蘭一個人。
王鵬飛看了白蘭一眼:
“今后,你的身份就不一樣了,你不用再回那個集體宿舍,我會在女兵宿舍那邊給你安排一個單人間?!?p> 白蘭一臉驚恐,迷茫的點了點頭。
……
嚴卓因為當(dāng)過幾天醫(yī)務(wù)志愿者,他也不用和好幾個人擠在同一間宿舍里,他幸運的享用一個單獨房間。
他悄悄回到房間,鎖上房門。
用自己的輪回者卡片將內(nèi)傷治好,簡單沖了個澡后,他坐在了自己柔軟的床上。
取出那枚清洗干凈的暗紅色晶核,嚴卓毫不猶豫塞進了嘴里。
趁著排斥反應(yīng)還沒來,他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以最舒服的狀態(tài)等待排斥反應(yīng)的到來。
半分鐘后,排斥反應(yīng)如約而至。
他頭痛欲裂,不到十秒就疼的昏了過去。
但昏過去的前一秒,他的嘴角依舊噙著笑容。
既然有排斥反應(yīng),那就證明——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