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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豐年

第十五章 無法漠視

重生之豐年 園有 2014 2019-07-16 08:14:53

  大神相看相,一看便知,皓帝那是靜候佳音之相,佳音遲遲,皓帝心急,非也,心焦,想來這份差事要加份砝碼,那小屠夫終歸太輕嫩。

  “皓帝,這清釀可還中意?”大神相立于獨斟慢飲的皓帝近前,看不見一絲內(nèi)心的忐忑。

  “小花神前幾日進貢不少,雪蓮果酒,乃大祥潤,給您捎來了?!?p>  大神相隨即從懷內(nèi)掏出一小圓罐子,璞玉雕天冰封,這一路可涼透了心窩,捧置案幾,又看了看相,果然對路,皓帝要開腔。

  “這清釀......”

  “哦,西昆侖所出。”大神相趕忙答到。

  “過幾日去那邊走走,許久不曾路過斬神臺,神鍘可曾回返?”

  大神相有些頭暈,看來皓帝不曾忘記任何事任何神位,終歸要把那份苦差委派給他。

  “神鍘是該回來坐鎮(zhèn)斬神臺?!贝笊裣嗉纯虝?,不敢違逆。

  “去接應(yīng)接應(yīng),他可是首次遠行操勞?!?p>  “本相這就去?!?p>  大神相大步邁出昆侖地宮,片刻不曾耽擱,相袍生勁風(fēng),直奔不周山。

  夜色里的大荒原。

  小天黎們正圍在大青石四周,為各式各樣的祭品涂抹神灰墨汁,雌雄大雁的兩根翅羽、九棵鋪展開后樹冠般大的老地筋、各類獸毛九十九只......仿佛鍍金上漆,又仿佛裹一件棉衣,亦或?qū)⑺械男乃級粝胛磥砩滥谘┌椎囊桓呛?,將春天刻于看不清的微末,將春天繪入望不盡的宏闊。

  動和靜,都在一絲不茍的風(fēng)起云涌疾風(fēng)驟雨,強勁的力,拋出去,化作漫天飛雪,融入立春雨水驚蟄,那浮冰狂消,春蟲破卵,芽苗冒尖,春情暗涌的大荒。

  高大不朽的大青石上,挺立著烏梢劍一般的天黎族新族長,小蠻。

  小蠻的腰間別著屬于老族長的拐杖,一柄程亮不朽的烏劍,立于暮色蒼茫的大青石上。

  從此之后,天黎族興衰榮辱的重任壓在了小蠻的肩上,他的目光完全變了,語音語速神態(tài)舉止依然是屬于他的時刻成長茁壯的,再也不會折返而回的,那份屬于天黎人的勇猛剛勁。

  小蠻相信阿墨會醫(yī)好火休屠,就像阿墨相信他必將守護好天黎族醞釀待發(fā)的春天。

  老族長故去,他的生前兩次最為重大的決定。

  第一次,他相信火休屠定會找回伽陵神灰。

  第二次,他不肯定小蠻可以勝任,做為族長,他的一生從未有過重度的閃失,就當這是一次閃失吧。

  老族長輕輕微笑,他將拐杖別入了小蠻的腰間,那耐人尋味的微笑,瞬間激發(fā)了小蠻的成長。

  大概只有蠻老爹知道,老族長最初的微笑發(fā)生于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的哪一刻,但所有的天黎人都知道,老族長將平生最后的微笑送給了小蠻。

  黑暗中的長毛犀氈下的火休屠,正在與死亡殊死搏斗,他快要變回一滴血淚,快要回到古佛的眼眶,進入古佛安靜的血液,快要灰飛煙滅。

  不,他不會,他是火休屠,是古佛頑強仁慈的一滴血淚,天魔摧毀了古佛的一切,摧不毀古佛的頑強和仁慈,摧不毀已經(jīng)重生為天黎人的火休屠。

  哪怕此時的火休屠渾身焦黑血骨嶙峋,他依然頑強的和死亡殊死搏斗。

  阿墨說:“小屠,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

  阿墨抹了把臉奔出天黎族村落,奔過利劍般杵于大青石上守護著天黎族春天的小蠻,奔向了熱氣氤氳的有狼鰭魚游來游去的小溪流,奔向月光下的大雪嶺。

  他已經(jīng)幾天沒有合眼沒有打個盹,當他終于打個盹的時候,夢見了會唱歌的伽陵鳥。那是天黎族最為神圣的夢境,在最為神圣的夢境里,阿墨終于知道,什么才可以救活小屠,他勇猛的奔了出去。

  覓峰之上的混沌景天又長大了一些,他的雙瞳遙遠而緩慢的籠罩著那位狂奔而來的少年,他看見了又一個勇猛的小天黎。

  景天的目光裹挾著阿墨,一直將他引入埋藏著伽陵蛋卵的山谷。

  景天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他是天黎族至高無上的尊主,天黎人只是他的奴仆,死忠的奴仆,那又怎么樣,他從來沒有機會對他們產(chǎn)生情愫。

  他對天黎族唯一的情愫是好奇,可是在覓峰下的雪崖之上,他的周身被自己的小奴仆涂抹了一層暖意,不同于他千萬年來累積深埋記取的遺忘的,任何一種感受。

  那暖意,在他最為痛楚的時刻滲入了他的血液,他已經(jīng)無法冷漠的看著那位小天黎就此死去。

  他守護著狂奔而來的阿墨,分秒不曾浪費的找到了再也不會歌唱的伽陵蛋卵,那是唯一可以拯救火休屠的靈藥。

  大神相于黎明前趕到傾斜不倒的不周山,他并未即刻出手,反而如一片突然靜定的灰云,悄然俯視著崖洞前正在上演的每一幀畫面。他要等一個最佳的時機出手。

  大神屠做了一個夢,轉(zhuǎn)醒間便遺忘,只是心頭比較陰郁疲憊,他撕不開黏在神鍘上的小妖,不,撕開了,撕開又黏上,勞累到天亮。

  這一場兒戲,仿佛那一夜很綿長很綿長的故事,大神屠終歸要清醒過來,成為大神好漢。

  離開臺階走向神鍘,仿佛走向自己心愛的佩劍,撣去莫名降落在劍柄上的小汗毛。

  “哥......”

  這是一根飄下山崖的哀鳴,稀釋在時光流轉(zhuǎn)不息的空氣里。

  傲音內(nèi)心哀嘆,七吉,我過于弱小無能,你要堅強......

  大神屠取下佩劍,橫于眼前,面對神鍘,熟悉無比,陌生至極,怎么用來才會適宜?大神屠終歸是研究好了神鍘最適宜的用法,戰(zhàn)斗,劍不離手,鍘不離身!

  老神屠可是說過,老來是塊寶,特指神鍘。

  這老神鍘正是自個甚至老神屠都遠遠不及的寶,對付那邪物,想必有自個不知亦不悟的道理,毫不遲疑,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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