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桃告訴霧茗:“噬雷閣并非完成三層關(guān)卡才可進入,它就在崩裂之橋的另一邊。至于第三道關(guān)卡,那石頭長者說,如果有誰取得倉志鵬的首級,便可成為將軍府的新主人?!?p> 任易聽了,臉色變得凝重:“可據(jù)我所知,應是奪了他的心臟,才可成為將軍府的新主人??磥?,那皇帝真是機智,他特意派人散布極為相似,實際又并不相同的傳言混淆視聽。”
穆桃笑了笑,說:“呵,不管怎樣,這幅畫像已經(jīng)在我手里了?!?p> 霧茗給任易使了個眼色,任易面露為難之情,關(guān)于穆桃與鳳凰的關(guān)系,他甚至沒有和麟湛提起過。
霧茗見他半天沒動靜,心里有些著急,嗯哼一聲,提醒任易,任易這才硬著頭皮問穆桃:“你......你......”
穆桃一臉懵,不知道他想說什么,便催促道:“有什么話請你直說吧。”
任易哎呀一聲,嘆息道:“這事,真叫小生為難?。 ?p> 該怎么開口呢?直接問你和鳳凰什么關(guān)系?你的鳳凰真火哪里來的?鳳凰神靈的失蹤和你有關(guān)系嗎?還是你就是那句預言中的圣女?
霧茗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哼,真是優(yōu)柔寡斷,所以我最討厭書生了!”
然后她鼓起勇氣,看向穆桃,拐彎抹角的問道:“穆桃姐姐,你還記得在將軍府里發(fā)生的事吧?聽聞你......殺了不少人?!?p> 穆桃眼睛一眨,歪著頭說:“沒有啊,我只是從他們身邊路過而已?!?p> 任易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不可能??!”
穆桃委屈的撇了撇嘴:“被折磨的人是我,你們竟然懷疑我殺人。我真的只是從他們身邊路過,難道從旁邊走過去,人就會死嗎?你們怎么不想想,是那些兵器里的怨靈殺人呢?”
霧茗聽后看著穆桃,覺得穆桃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但奈何也沒有什么破綻。
穆桃見二人沉默,遂將話題帶過:“你們現(xiàn)在可以講講,如何助麟湛登上皇位了嗎?”
太子府內(nèi)——
麟湛怒視著任易:“不要讓穆桃再卷進這件事了,本太子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紙片幻化的任易顯得有些為難:“可是......”
“沒有可是!”麟湛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你明知道那句得圣女者得天下,好,如果我利用她,那她會怎么想我?”
任易只得點頭作罷:“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是微臣疏忽了?!?p> 麟湛臉上的怒意還未完全消退,冷哼一聲,揮手吩咐道:“你下去吧,我要去看看她?!?p> 待任易告退之后,麟湛重重嘆了口氣,無論如何弒父奪位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穆桃絕不能陪自己去淌這趟渾水,背負罵名。
什么得圣女者得天下,穆桃只能是在我身后被保護的女子,而且這天下,還得由我自己來奪!
宮女月兒走進來,跪地通報:“啟稟太子,皇帝陛下宣您速速趕至大殿,毒剎國女王已抵達龍眠宮,正在大殿等您?!?p> 麟湛問月兒:“只宣了本太子一人?”
月兒點頭回答:“是的,殿下。皇帝陛下提起太子妃,可那女王卻說,見太子妃十分無趣,只想見見您?!?p> 麟湛皺起眉頭:“哦,是嗎?我與那毒剎女王素未謀面,她為何獨等我一人?”
月兒這才起身,為麟湛脫下平常最愛穿的黑紋輕羽絨長袍,重新披上太子朝服。
提到太子妃,麟湛突然想起秦羅佳,之前為了穆桃趕去將軍府,讓她一個人留在春鴦臺,后來一心都在穆桃身上,一時半會兒竟然忘了她。麟湛趕緊問月兒:“那太子妃如何了?”
月兒一邊幫麟湛系腰帶,一邊回答:“太子妃還在睡覺,肯定是昨夜太累了,她畢竟是從鳳凰國來的公主,不像我們更喜歡在夜晚行動?!?p> 麟湛聽后,沒有說話。
煉金房——
“......事情就是這樣,如果我們可以助麟湛登基,那至少這世間就會少一些生靈涂炭?!膘F茗雖然一臉嚴肅的在跟穆桃講著他們的計劃,可因為她的小奶音,讓穆桃心里實在沒法把這件事跟嚴肅聯(lián)系起來。
一直坐在旁邊低著頭默不作聲的任易突然抬起頭,看向穆桃:“大事不好,太子殿下果然不許你知道這件事,你現(xiàn)在必須回怡然閣了?!?p> 穆桃聽后,便起身,看著霧茗說:“你的計劃我知道了,可我并不知道什么鳳凰真火,所以很遺憾,可能我?guī)筒簧鲜裁疵?,只有這個了?!?p> 說完,她將畫像親手交給霧茗,霧茗感激的看著她:“謝謝你,這個已經(jīng)是最大的忙了?!?p> 任易也起身,看著穆桃:“走吧,我送你回去?!?p> 穆桃正準備答應,但她捕捉到了霧茗臉上一閃而過的沮喪,心下了然,便對任易說:“還是我自己回去吧,這個時候我們兩個人還走在一起,太顯眼了,若是被有心人看了去,不是給你們的計劃添亂嗎?”
任易思索了一會兒,又見穆桃神色堅定,這才不情不愿的答應了:“那好吧,我讓紙片人暗中護送你。”
穆桃笑著點點頭。
走出煉金房,穆桃深吸一口氣,久違的陽光灑在她的肩頭,啊......竟然會感到陽光久違,明明才待了短短兩個時辰,便如此覺得了,那霧茗小小年紀,豈不是常年不見天日?想到這里,穆桃有些心酸。
她用披風緊緊裹著自己,低下頭往太子府方向走,方才來的時候因為走得慢,已經(jīng)把路線牢牢刻畫在心里,幸運的是煉金房與太子府都地處龍眠宮內(nèi)里深處,地理位置相對大殿來講都比較偏僻,唯一較為危險的地方便是必須穿過的中庭花園,那里時常會有些宮人們巡邏。
雖然穆桃歷經(jīng)生死,但一想到現(xiàn)在龍眠宮的宮人還是麟威的人,隨便哪一位都隨時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不免有些膽怯。果不其然,她剛進入中庭花園,一位宮人便操著陰陽怪氣的聲音叫住她:“站住,什么人?”
穆桃心中一頓緊張,不會吧?這中庭花園是有什么詛咒嗎?為何每次單獨路過這里都會被點名。
為了拖延時間,在宮人走過來之前,她下意識的將頭發(fā)披散,凌亂的長發(fā)蓋住臉頰,擋去容貌。
還要說自己是太子府的人嗎?這一次,穆桃犯了難。不過她又想起任易說過,會派紙片人暗中保護她的,可為何任易遲遲不出現(xiàn)?真是急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