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看著門外的男男女女,忘川冷著一張臉。
“走吧!”
見她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眾人也沒什么不滿。
正所謂顏值即是一切。
這句話此刻在忘川身上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一身寬大的青色長袍遮住了她現(xiàn)在有些嬌小的身軀,一張精致到仿佛只存在天上仙界的小臉。
讓她此刻哪怕冷著一張臉也只讓別人覺得可愛。
碧落馬場,占據著周圍數(shù)十公里的地盤。
出于碧落學宮的最西邊,是碧落學員練習馬術之地。
忘川去那的聲勢很大,大到仿佛她是整個碧落學宮舉足輕重的人物。
原因是一路之上不少人看到被圍在中間的忘川感到好奇。
“哇,那人好威風,居然能夠有那么多人送行?!?p> 這是所有路人學員的心里想法。
之后在一番了解之下,他們也知道了那個“小姑娘”的身份。
白璇,他們燕國的小公主。
一股憐惜涌上心頭,不少人都加入那個“送行隊伍”。
碧落學宮學員加起來也不過三百余人,而忘川此刻的身邊,豈止圍了兩百人?
走在眾人的中間,忘川的臉頰感覺火辣辣的。
好丟人!
如果用她以前一個朋友的話來表達此刻的場景的話,那應該是:
我叫忘川,現(xiàn)在被一群變態(tài)給圍住了,但我絲毫不慌,原因是這些人是給我送行的。
很快的,在碧落馬場眾學員驚嘆的眼中,忘川走了過去。
在那些人那里,忘川看到了之前那個叫景涼的青年,也看到了一個人獨自站在所有人之外的不知名少年。
還有一個極其令人醒目的大漢,看他的樣子應該就是此處的導師。
不遠處的景涼及洛天都是朝她看了眼。
兩人神色皆有不同,洛天是錯愕,景涼則是升起一股和他人一樣的憐惜。
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是軍中的一個千夫長。
以他的年紀,僅憑著自身努力達到千夫長著實不易。
但就在軍中將軍打算將他再度提升職位時,他卻是選擇入碧落學宮。
因為他知道,只有入碧落學宮,往后才可以有更高的成就。
他并沒有那么多的家國情懷,但從小便生存在這的他天然有著一個守護的信念。
因此在得知那日在遠處看戲的女孩是燕國公主時,他也天然的產生憐惜。
而也正因為他是軍中出生,所以對著他國之人天生的有著一股敵意。
近乎在所有國家的軍人心中都有著同一個思想。
那就是……
敵國之人,都該死。
“咳,人都到了吧,到了就好好站著,別磨磨蹭蹭?!?p> 這時,那大漢導師大喝一聲。
所有人瞬間定神,都是站的筆直,但眼角余光都是看著忘川。
“騎射之術,是近幾十年來突然興起的,經過幾十年的戰(zhàn)爭證明,一支強大的軍隊,強勁的騎兵部隊及強弩都是必不可少……”
接下來,就是那大漢不斷的balabala聲。
終于到了最后,那大漢一拍身邊馬匹。
“這些都是從匈奴手中奪來的烈馬,你們所要做的,就是馴服它們,那么現(xiàn)在誰來?”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記住,摔傷概不負責。”
這就是碧落學宮的規(guī)定,受傷及死亡他們都不會管。
他們會的,只是教你們本領。
碧落之中無貪生怕死之人,能夠進入這里,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他們都會騎射,只是與碧落學宮之中所教所學的,卻終究是弱了太多。
但說一匹烈馬要在短時間內馴服,便是一個極大的挑戰(zhàn)。
很快的,就有幾人接連站出,開始了自己的馴服之路。
其結果便是,十人之中至少有半數(shù)人摔傷。
而其中最亮眼的,是景涼及洛天,他們都是在短短時間之內將烈馬馴服。
這也是第一次的,碧落學宮之中燕國之人第一次將洛天放在了眼中。
更堅定了弄死對方的想法。
此子不除,日后定成我燕國大患。
很快的,所有人已練習完畢,最終輪到了忘川。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都是有些不忍。
公主可是自小就在深宮久居不出的啊,別說騎射,只怕連騎馬都不會。
她那么小,萬一摔傷了怎么辦?
有人想開口阻止,卻都是猛然的被大漢一瞪,瞬間不敢再說話。
忘川緩步向前,看著比她還要高的馬匹,抬手想要撫摸。
那馬卻是猛的一昂頭,眼里是人性化的桀驁不馴。
忘川一掌拍在那馬匹頭上,眼中迸發(fā)一股殺意。
霎時,那馬匹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在亂動,而是低下了頭,任由忘川撫摸著。
之后,忘川便在所有人驚嘆的眼中騎馬兜了一圈的風。
回來之后,她直接跟大漢說,“以后這門課就不要找我了,太簡單了?!?p> 可想而知當時大漢的憤怒,足足有著兩米五的大漢身體被氣的一抖一抖。
最終鐵青著臉的大漢一揮袖說了句“不懂尊師重道”后轉身直接離開。
之后,忘川便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直接離開。
這次倒是沒人再圍她,原因是剛剛他們接到了院長的警告。
躲開眾人的視線,忘川走了一條偏僻的小道,卻在半路之時,突然看到了一身簡樸布衣的洛天。
他此刻正看著湖面,似乎正在想著什么。
看了眼對方,忘川沒有去搭話的想法,直接從他身邊經過。
“等等!”
然后,卻在身后突然傳來他的聲音。
忘川沒有回頭,“何事?”
“那天你為何要給我藥?”
洛天盯著湖面,亦是沒有回頭。
這是他一直搞不懂的地方,各國之間彼此仇視,她一個燕國公主,為什么會送他一個秦國質子藥。
聞言,忘川腳步停頓了片刻,“我一生行事,從不需要理由!”
說完,她止住的腳步再次邁開,朝著自己的庭院走去。
不需要理由。
在洛天的心中不斷的回想著這話。
他轉過頭,看著忘川越走越遠的背影。
張了張嘴,卻終究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而忘川的腦中,卻是已被一層回憶覆蓋思想。
“張先生不去阻止嗎?”
那是那日,那日她駐足觀望洛天被欺凌的那幕。
那日,她的身邊沒有任何人,但她卻說出這么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