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向前方指了指,道:“不遠,最多二三里路就到!”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為什么有一股如此好聞的香味?似蘭似馨,如桂噴香!夜明珠能夠自動散發(fā)香味么?”陳羽手捻夜明珠,不恥下問。
確實是不恥,絕對是無恥!
“你......小朵,我們走!”少言寡辭的小姐忽然面色潮紅起來。
“奇怪,奇怪了!”陳羽不住地念叨著。
旁邊蝶夢咯咯笑道:“公子,是那高個頭小姐的體香吧,肯定是因為從袖中取出,那是人家的體香吧!”
“體香?嘿嘿,真好聞,那蝶夢小姐,你也有么?”陳羽繼續(xù)不恥問道。
蝶夢呵呵一笑,道:“剛才那幫人是去狀元樓的,莫非是找公子你的?”
這個丫頭,簡直是轉(zhuǎn)換話題小能手。
“走!”陳羽道。
“回狀元樓?”周通、蝶夢異口同聲地道。
“千嬌樓!”陳羽已經(jīng)甩開步子朝著剛才的方向走去。
如果說百花樓不僅僅是一座樓而是一個大型庭院的話,那千嬌樓確實是樓,也是一座臨江而建的樓。絲竹之聲悅耳,翩躚之舞動人。
好在有蝶夢領(lǐng)著,否則陳羽這副裝扮、這副德性恐怕連千嬌樓的大門都進不去。
剛邁入大門,周通已經(jīng)急不可待地問道:“蝶夢姑娘,那如煙姑娘可在?”
蝶夢笑道:“如煙姐姐好福氣,每天都有這么多人找她。隨我來吧,也不知道上午那個許公子走了沒有?!?p> 蝶夢帶著兩人朝二樓走去,忽然迎面跌跌撞撞地跑來一個小廝,口中喊道:“出事了,出事了!如煙房間那個許公子又開始鬧事了!”
陳羽心下一喜,心道:“正在想辦法如何讓周通去搞定如煙,這下子有由頭了!”
陳羽在蝶夢翹臀上拍了一巴掌,叫道:“快帶我們?nèi)ト鐭煼块g,周通,準備戰(zhàn)斗!”
蝶夢臀部一麻,快步邁起。周通“嗆”的一聲拔出長劍。
陳羽道:“不要緊張,不是要你去殺人,屆時看我眼色行事即可!”
房間內(nèi)已經(jīng)一團糟,一個修長身材的貴公子似乎已經(jīng)醉眼朦朧,剛摔碎了一個茶壺,又將一個盛裝水果的瓷盤砸在地上,怒氣沖沖地喊道:“小賤人,老子在你身上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錢?到了此刻,別說睡了,連身體都沒有摸過!本公子愿意助你脫離這煙花之地,做本公子的小妾有何不好?”
柳如煙滿臉驚恐之色,哀憐地道:“許公子厚愛,如煙銘感五內(nèi)!可如煙在這千嬌樓里只賣藝不賣身,還請公子見諒!”
那許公子朝如煙撲去,喊道:“賤人,我叫你假清高!”
如煙的房間在二樓的最東頭,三人剛跑到門口,便聽到里面“乒乒乓乓”的摔打和器皿破碎的聲音,周通面色一緊,一腳將門踹開。
陳羽心道:這個動作不錯,都不用教了,必須得給滿分!
周通高聲喊道:“畜生,放開那個姑娘,讓我來!”直接沖過去一把揪住那許公子的頭發(fā),掐著脖子,往下一按,直接按倒在了地上。
動作很流暢,但你那話,是不是太畜生了?
忽然房門就踹開,即將傷害自己的人已經(jīng)被降服,柳如煙衣衫不整,正如受傷的羔羊一樣無助,看到陳羽就朝他懷中撲去。
尼瑪,這叫什么事兒?姑娘,不是我救你的好不好?
陳羽一個側(cè)身躲過,柳如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蝶夢急忙上前扶住。
陳羽彎腰在地上揀起一塊瓷盤碎片,走至周通跟前,狠心在其腰間猛地劃了一下,頓時衣破,血流如注。周通感覺有異,回頭一望,陳羽急忙打了一個眼色。
陳羽哀嚎道:“周兄,你怎么受傷了?”
那柳如煙看到按住許公子的人是周通,又看到他腰部流血,急忙走近道:“周大哥,怎么會是你?你不是在山東么?怎么來金陵了?我看看,傷得嚴重不嚴重?”
周通心里一暖,這柳如煙竟然還認得他!
周通一手掐住許公子脖子,直起腰來,一手捂住傷口,凜然道:“不礙事,只要如煙姑娘沒事就好!”
陳羽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地道:“大明湖畔,是周兄對你一見鐘情的地方?;丶液笾苄窒嗨茧y耐、茶飯不思,為了見到你,周兄不遠千里,不眠不休,足足走了四天五夜,才走到金陵?!?p> 陳羽趁人不注意,又在周通后腰處狠狠地擰了一把,周通忍痛不住,口中發(fā)出“咳...咳...”的聲音。
陳羽佯作大驚失色地道:“啊,周兄,你這是要吐血了?周兄,你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下面還沒有孩子,連成親都沒有,這次恐怕是要讓周家絕后了。周兄,你不能死呀!”
陳羽剛才劃的傷口過長,一只手哪里捂得全?鮮血順著傷口,滴滴答答地落在長衫下擺上,殷紅色的血洇濕了一大片衣服,觸目驚心。
柳如煙望著周通堅毅的臉龐,眼睛不禁濕潤了。在青樓賣藝為生,偶有客人欺辱,也只得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吞,何曾有這樣的男子拼命幫助自己?
陳羽再次補刀道:“周兄,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你值得么?連命都不要了?”
周通耿著脖子,朗聲道:“當(dāng)然值得,我要娶如煙為妻!做夢都想!”
柳如煙已經(jīng)被蝶夢理好了衣衫和頭發(fā),聽聞此言,全身一震。
陳羽道:“你憑什么娶柳如煙?你家里只有五百畝土地而已!”
屋外已經(jīng)來了不少姑娘和客人,驚嘆道:哇,有土地五百畝還不夠?
周通急道:“憑我真心喜歡如煙,我寧愿用這五百畝土地作為聘禮,迎娶如煙!”
門外一個姑娘插話道:“這個朋友,看你年紀不大,你自己就能做主?”
周通道:“不錯,我父母雙亡,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
那姑娘又道:“哼!花言巧語,剛才這位、這位乞丐一樣的公子還說你上有八十老娘!”
陳羽忙道:“周通,你沒有外婆么?在我們那里,外婆又叫姥娘!”
周通道:“老娘?姥娘?有,有,我還有兩個舅舅。不過,他們不是我直系血親,管不得我!”
那女子見周通說得誠懇,不像作偽,這才點點頭。
青樓本就是以色娛人的青春飯,青樓女子誰不想有一個好的歸宿?
不知道是誰起哄喊道:“如煙,嫁給他!”
眾女子叫道:“如煙,嫁給他!”
周通一時激動,眼睛一白,卡著許公子脖子的手一松,仰頭就此昏倒過去。
陳羽一把扶住,高聲叫道:“蝶夢,快去叫醫(yī)師,不然真的沒救了!”說完心道:我只是輕輕地劃了一下,這小子演戲不用這么逼真吧?是不是演得有些過頭了?
那許公子被丟在地上,地上瓷器的碎渣又刺破了他的膝蓋,已是血流不止。經(jīng)此刺激,似乎醉酒已醒。他懵懵懂懂地用手順了順剛才被卡住的脖子,聲音已經(jīng)變得沙啞起來:“這都是哪里來的傻屌?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振羽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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