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家來,還是為了藥田的事,他帶來了消息,老夫人作主,將這三畝藥田送給了蘇軟萌。
“小萌,這三畝藥田真的歸我們了?”
片刻,田小翠站在田埂上,目瞪口呆的指著被翻得干干凈凈的藥田,還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樂姑娘,這是真的。”福管家笑著點頭,心情有些復雜。
他沒想到,老夫人竟對這表小姐這么上心,他才請示,便二話沒說的同意了。
看來,這位表小姐的來頭,遠超過了村里所有的外戚們。
“福管家,這個……真的連交租都不用了?”田小翠還是有些不太確定,跑到福管家身邊再次問。
“哈哈~樂姑娘,這幾畝藥田從此就是表小姐名下的了,又不是租的,哪用交租。”福管家大笑著,無比耐心的解釋,“當然,你們以后要是不住白鹿村了,這田還是要收回蘇家的?!?p> “太好了!”田小翠開心的看向了蘇軟萌。
蘇軟萌笑笑,沒說話。
“表小姐可還有什么需要?”福管家瞧著蘇軟萌和田小翠完全不一樣的反應,不由一愣,忙試探的問道。
“沒了。”蘇軟萌搖頭,也不難為他。
現(xiàn)在能有住的地方,有這三畝藥田,足夠她發(fā)揮直到找到那幾種藥為止了。
“表小姐要是想到什么,只管來庶務(wù)堂尋我?!备9芗野蛋邓闪丝跉猓瑳_著她鞠了鞠手。
“多謝?!碧K軟萌點頭,目送福管家離開。
三畝藥田連在一起,方方整整的,全是向陽地,看著倒也是被精心打理過的。
蘇軟萌踏步進去,蹲下細細看了看土質(zhì),又扒了扒松散的土,發(fā)現(xiàn)了些許夏枯草殘留的葉子。
看來,四姑娘家雖然不太靠譜,可對種藥這方面還是挺有眼光的。
這種夏枯草雖不是名貴的藥材,可在很多常見的病中都會用到,而且,一年四季都能播種,耐寒、耐旱、耐澇,尤其合適面前這塊田的土質(zhì)。
“小萌,你看?!边@時,田小翠忽的喊了一聲。
“嗯?”蘇軟萌正在算著種夏枯草三畝預計的產(chǎn)量,聽到喊聲,轉(zhuǎn)頭瞧了瞧她。
“那個偷走球球的小子。”田小翠氣憤的指著不遠處。
蘇軟萌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相鄰的藥田里,幾個人正站在夏枯草叢間,望著她這邊。
那幾個正是四姑娘家的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怎么這么倒霉!又和他們家做鄰居?!碧镄〈淇辞辶藥兹?,小臉頓時皺了起來,哀號著說道
“本就是他們家被收回的三畝田,要不然,你以為能讓我們白白得了這田?”蘇軟萌失笑搖頭,收回目光繼續(xù)算自己的預算。
“那我們以后種什么,他們都來搗亂,不得天天的煩死?。俊碧镄〈湎胂刖皖^疼。
“不必管他們?!碧K軟萌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他們才受了罰,想來也不敢怎么過份?!?p> “萬一過份呢?”田小翠追問,還是擔心。
“嗯,若真是那樣,根治便是?!碧K軟萌隨口應道,又查了一圈地界,扔了手上的砂土,拍著手說道,“走吧,回家,下午去換種子,接下去,可不能偷懶了哦?!?p> “希望他們能想開點兒,別再生事了。”田小翠聽到這兒,才認同的點了點頭,抱著白球跟在后面。
“走啦?!碧K軟萌掃了一眼那邊的幾人,招呼著田小翠跟上。
“可惡!”后面的藥田里,袁子順瞪圓了眼睛蠢蠢欲動,只是,他身邊的兄妹們都緊緊的抓住了他。
“四哥,你別再闖禍了,要不是你上次偷了她家的小白狐,這藥田也不可能落到她手里去了。”袁子云急得臉都紅了,眼睛里淚水直打轉(zhuǎn)。
“小順,你冷靜點兒?!痹用鞒林槪p手緊緊箍著弟弟,喝道,“你還沒鬧夠么!”
“你們還姓不姓袁!為什么幫著那賤人說話?”袁子順梗著頸,猛的抽了抽腿,卻沒能成功,氣得脖子都紅了。
“小順!”袁子明喝道,“娘的性子,你還不明白么!如果你是她,你……別犯渾了!這次的事,已經(jīng)給大哥也惹麻煩了?!?p> “四哥,二哥說的對,那個姐姐下手是狠,可是……是娘先錯的?!痹釉虑忧拥目粗约腋绺纾仓^皮勸道。
“小月,怎么連你也這么說!”袁子順咬緊了牙。
“村子里的人都在說……”袁子月委屈的低下了頭,話說半句就停了下來。
一旁,袁子云也低了頭。
村子里的人怎么評論四姑娘的,她們?nèi)贾馈?p> 尤其是這次后,連要好的幾個小姐妹也疏離了她們,她們雖然年紀小,都也隱約的知道,誰錯了。
“我不管,娘再錯,也是我們的娘!”袁子順雙目含淚,憤憤的吼道,“爹沒了,我們只有娘了!”說罷,奮力的推開了袁子明,擺脫了其他幾人,悶頭往另一頭跑去。
“小順,你給我回來!”袁子明在后面大喊,追了幾步,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袁子順消失在那頭山腳的林子里。
袁家兄弟姐妹們的爭執(zhí),蘇軟萌半點兒也不知情。
吃過中飯,她和田小翠兩人就帶上了所有簽子,抱著白球直奔商鋪。
忙了一下午,從藥堂里換來了藥材種子,從商鋪里買了田小翠需要的東西、還有一些簡單的種植工具,另外又請了位木匠定制了她要的幾層高的木架式花盆,這幾天換來的簽子便所剩無幾。
“我去做飯。”兩人把東西都分類歸置好,田小翠捏著袖子擦了擦汗,就往灶間走去。
“好。”蘇軟萌也松了口氣,捏著袖子往臉上扇風。
“咣~咣咣咣咣咣!”
就在這時,村子中突然響起了急急的鑼聲,這鑼聲有些暗沉,敲得也急,并不像之前的那個悠長。
“又出什么事了?”田小翠驚訝的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手搭涼棚往那邊瞧了瞧。
“這是召集人手的鑼聲?!备舯谠鹤永铮t向暖也從家里灶間探出了身,望著那個方向皺著眉說道,“是村里的人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