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漪和昔豐飛看得正起勁兒,這兩人哪肯和昔懸一走,昔懸趁臺上矮個子再勝一場等挑戰(zhàn)者這個時間,昔懸湊到昔漪耳邊道:“二姐,我一個人去別處走走看看,你們倆就在這里不要離開,我很快就回來?!?p> 昔漪目光一直在擂臺上,她點頭點表示聽到了。
昔懸擠出人群后直接去了文試區(qū),文試試區(qū)人最少也最安靜。要想在文詩書詞對上有一些成就不是一兩天就能做到的,這需要經(jīng)過長期積累,昔懸不是一個飽讀詩書的人。
其實大榮王上組織的每個季度一次的試會主要是為了促進各個學(xué)堂間交流,同的也讓民間學(xué)生有機會可以在試會上展露才華,提供給他們有機會進入更好的學(xué)堂。文試區(qū)就是交流目的最明顯的,文試中所有的完詩、成對、新詞、書跡都會被收集起來,最后從所有成作中選出一些優(yōu)秀在十五試會上展示以評選出魁首。
昔懸并不知道文試區(qū)的規(guī)則,這里人來人往都在互相傳閱對方的作品,臺上十張書桌有九張都圍了很多人,靠內(nèi)側(cè)余下的一桌不知為何空著。
昔懸在臺上走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令他感興趣的,他最后來到空著的書桌前,只見桌上平鋪了一張大白紙,白紙右邊已經(jīng)寫了一首詩,但這首詩沒有標題,上面寫道:“伊伊東風(fēng)江綠遠,小小漁排篙細點。縷縷炊氤霞紅滾,達達竹舍窄扉開?!?p> “‘遠點滾開’,有點意思,京城的文人竟也有人和我一般平仄不分。難道就是因為這首藏頭詩,他們才不坐這張桌子的?”
他來了興趣,在詩的左邊提筆寫道:“泥起枯飛長聲起,雞立不畏啼鳴息。瓦翻湯灑濕臉慌,吠息腿遠草窩麋?!彼肓艘幌陆o這首打油詩填上詩名,詩名《劍》。
昔懸滿意地點點頭,又掃到右邊的無題詩,揮筆給這首詩也加題上標題,題曰《悶》,放下筆,起身向人最多的區(qū)域走去。
昔懸從提筆到離開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再加上他現(xiàn)在是一身窮書生打扮,鉆進人群基本就找不到了。
這個區(qū)比的最多最雜,從圍觀者人者可見臺上的精彩程度,昔懸沒能擠到臺前,他只遠遠地看到臺上有兩人正在演戲,因為身高問題前面的高個子擋住了他大部分視線,離臺太遠臺上的戲詞也聽不清楚,所以昔懸轉(zhuǎn)身就向之前武區(qū)他們?nèi)怂疚恢米呷ァ?p> ……
昔豐飛和昔漪見昔懸回來,昔豐飛道:“三叔你剛才去哪兒了,剛才你錯過了幾場非常精彩的比武?!?p> “我到那邊逛了一圈,并沒有意思?!?p> 昔漪道:“之前那個矮個子挺厲害,他連贏十場晉級了?!?p> “哦?!蔽魬矣X得再待在這里沒意思問兩人道:“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現(xiàn)在還早,我們再看一會兒,最晚申時一刻左右我們就走?!蔽翡舻?。
昔懸只好在這里陪著二人,臺上比斗仍在繼續(xù),現(xiàn)在上臺的人武功越來越差,往往勝得一兩場就會被后面上場的人擊敗,觀點的人也比之前明顯少了一些。
而就在這個時候文試臺上一名貴家小姐正在大發(fā)雷霆,有人趁她不在的時候胡改了她的詩,這人同時還寫了一首詩來譏諷于她。附近的侍衛(wèi)、學(xué)生和這個試臺的老師也跟著遭殃,他們?nèi)贿@位小姐斥責(zé)了個遍。在問了很多人都沒有找出這個后,這位小姐氣沖沖地走了,她離開時走的是演武看臺后的小門。
……
沒過多久武試區(qū)這邊的人就因為比斗不夠精彩幾乎走光了。
“真沒意思,后面這些三腳貓都好意思上場?!蔽翡魢@氣道。
“我們錯過了上午最經(jīng)彩的一段,走,我們再去別處瞧瞧?!蔽糌S飛道。
昔懸道:“那邊我都去過了,也沒有什么好看的?!闭f著三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見到另兩個區(qū)的情況。
文試區(qū)現(xiàn)在與武試區(qū)差不多情形眾觀都少得可憐,文試區(qū)的臺上也僅余幾人在賞讀,見‘其他區(qū)’仍是人山人海,昔漪面露懊惱之色,對昔懸道:“都怪你,一大早就不見人影,害我們錯過了精彩的比賽?!?p> 昔懸道:“‘其他區(qū)’現(xiàn)在這么多人我們?nèi)丝隙ㄊ菙D不進去的,我之前哪里知道有試會,你們又沒有早些告訴我。今天勝出晉級的都會在十五那日出現(xiàn),那日一定會更精彩,到那天我們早些過來就好了?!?p> “哼—”昔漪在兩人前面向校場出口方向走去。
車夫在約定的地方等著三人,他打起馬車門簾,待三人都上車后揚鞭馭馬而去,現(xiàn)在已近傍晚,街上的馬車漸漸多起來。
“我聽豐飛說你也會武功是也不是?”車上,昔漪看向昔懸問道。
“也會一點,爹爹只是偶爾指點了我一下。”
昔漪聞言露一臉羨慕之色,“你教教我好不好?爹和娘說我是女孩子不讓我學(xué)武,我想做個鋤強扶弱、打保不下、見義勇為的女俠?!?p> “等我爹爹好了讓他教教你吧?!?p> “不能讓大人教。”
昔懸不明原因,問道:“為什么?”
“讓三叔來教不是讓全家人都知道我在偷著學(xué)武功了嗎?”
昔懸道:“我也只會了點皮毛,自己都還沒學(xué)好,教不來的?!?p> 昔漪翻白眼道:“小氣鬼!”
“哈~,哈—”昔懸笑著搪塞過過。
昔豐飛見狀問道:“三叔打不打得過今天臺上那個囂張的家伙?”在四鎮(zhèn)老家書房里昔豐飛曾見過昔懸出手,昔懸每次出手都只是一擊中的,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不懂武功的人都會認為招式越花哨、武功越復(fù)雜的武功才越高,所以昔豐飛才拿今天擂臺上的白衣男子(武公子)與他做比較。在四平鎮(zhèn)刺客行刺那晚昔懸曾真正展示實力,只是昔母、羅氏、昔豐飛等都躲在屋內(nèi)不曾見到。
“我只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大哥武功可遠在我之上,他從沒有教過你嗎?”
昔豐飛道:“奶奶,爹爹和媽媽不讓我學(xué)習(xí)武功,他們要我好好讀書,然后考取功名?!?p> 昔懸想到爹爹媽媽的遭遇心里一酸,“好好念書有什么不好的?學(xué)習(xí)武功后免不了打打殺殺和恩恩怨怨,都說被淹死的大多數(shù)都是會游泳之人,練武之人也一樣,大多數(shù)提前殞命都是因為與人比斗,如果不會武功就不被牽連其中。”
昔豐飛哈哈道:“三叔不教就不教,竟還學(xué)大人模樣來教育我?!?p> 昔懸道:“我爹之前只教了我一套粗淺的武,他曾說‘江湖比斗,一招半招間說能決出勝負、定出生死?!覅s連那套粗淺的功夫都還沒學(xué)會,所以他從來都不讓我在外與人動手。所以我更不能出來教人,免得誤了別人、害人性命?!?p> 昔豐飛道:“江湖哪有你說的這般危險,你就是小氣,不愿意教。”
“唉~,江湖哪有你們想得這般簡單?!蔽魬蚁萑氤了肌?p> ……
三人在傍晚時分趕回到家,他們才剛下馬車就有家丁迎上來道:“你們可終于回來了,軍聞少爺房中來了貴客讓昔懸少爺回府后立刻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