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察堃也覺得奇怪,他跟著東靈曄過橋,卻是把她拉到皤樹下。
“東大人,我有事要與你說?!?p> 聽褚察堃的話好似有些不忿,靈曄心下有疑,她順手給褚察堃倒茶奉上,語氣輕緩的說道:“褚先生,您坐,有事慢慢說,我聽著?!?p> 見她這樣,褚察堃倒是泄了氣,難道天生有人情緒不會外露?東靈曄也太清冷了吧?難道是閱歷太多就會變得超凡脫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這是好是壞?要不他也跟著學學?
“你認識這個鈴醫(yī)?”褚察堃也學著靈曄那般,高貴冷艷地問一句。
靈曄怪異地看褚察堃一眼,她怎么覺得好似哪里有些奇怪的地方?
“多年之前打過一些交道,我也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p> 那是靖泰元年,王有一次大劫,天雷震兩日而絕。天雷過后,這位鈴醫(yī)老伯便出現(xiàn)在她的住所,相貌音容與今日別無二致。
老伯那日說:“逆改天命者,終將入輪回得因果?!?p> 他一眼便看出王的真實身份,盡管如此,但也沒有與他們?yōu)閿场?p> 靈曄與此片天地同生,從未見過這個老伯。然她卻心里明白,這位老伯非同一般人能語。
從那一別,至今已將近六百年沒見,為什么老伯會突然到來并要求留下呢?
靈曄心里摸不準,她看得出來這個老伯沒有惡意。
褚察堃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靈曄搖搖頭:“不過雖說這老伯神秘莫測,但他對我們并沒有惡意?!?p> 不知道人家身份你就讓人家住一晚,小心成了農(nóng)夫與蛇。褚察堃心里嘀咕。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讓這個鈴醫(yī)留下,但我還是先告訴東大人,他要是威脅到了我的安全,我可不會顧忌什么尊老愛幼綱理道德。”褚察堃飲口茶,悠悠說出。
得事先給東靈曄打好預防針,別到時候責怪他目無尊長。
靈曄微微沉吟,回了聲“好”,就與褚察堃一同進了院。
無論這個鈴醫(yī)老伯有多大的神通,即便他能窺曉天機,但是與王比起來,還是不可同說。
剛進院,福歸便跑來,說他將老伯安置在了褚察堃的隔壁。
褚察堃聽后不滿地問他:“那你睡哪兒?”
原先四個人四間房,剛剛好的,都怪這個老頭忽然來了。
其實褚察堃還是挺喜歡福歸這個鎮(zhèn)墓獸的,畢竟自己和他說話最多,福歸又是個孩童模樣。
“福歸不睡在后院,他要在前館守著。”靈曄答道,然后讓福歸先走了。
夜里邪物最愛亂跑,萬一有什么東西不長眼亂闖方相氏,福歸也能逼退對方。
靈曄轉(zhuǎn)身看著褚察堃說:“褚先生,已經(jīng)很晚了,您還是回去早點休息吧?!?p> 今日事多煩憂,靈曄也沒有要和褚察堃多說幾句的打算,說完她就先走一步回房間了。
褚察堃看一眼靈曄的背影,抬抬手想喊住她,不過最后也沒出聲。
算了,這地方說到底是東靈曄的家,跟他又沒多大的關系。等他消遣夠了拍拍屁股回家,這老頭又礙不到他的事。
褚察堃懊喪一撓頭,也轉(zhuǎn)身回房間睡了。
靈曄隔著門聽到褚察堃關門的動靜,漸漸垂下眸子。關上燈靜坐在床邊,一炷香后才躺下休息。